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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好奇,明明她的长相也没什么攻击力呀。 怎么如此怕她? 盛皎月没来得及往深处想,比她晨起的男人回到寝殿。 利刃般的气息,在秋日里增添几分萧瑟凛冽。 她抬眸,正巧撞进他的眼底。 卫璟的目光淡淡扫过跪了一地的宫女,抿直唇线,声音听着没什么波澜,“退下。” 她们松了气,赶忙退下。 卫璟转身来看她,瞥见她玉白的赤足,拦腰将人抱了起来,声音低低的很好听,“怎么袜子都没穿?” 他边问边把人抱回寝殿内,让她安安稳稳坐在床榻上,他捏住她微微泛凉的脚踝。 她浑身上下都很精致,脚踝纤细,细瘦雪白,他低垂眼睫,慢条斯理帮她穿好袜子。 盛皎月似乎被他伺候习惯了,过了一会儿,她低声说:“我想要一个会梳头发的宫女。” 顿了顿,她又将要求说的更细致了几分,“会各种漂亮发髻的那种。” 卫璟不大喜欢别人碰她,他盯着她的眼睛,沉默片刻后,“我来。” 盛皎月知道他会梳头发,以前就经常帮她盘弄发髻,可是—— 她抿唇,声音更轻了一点,温柔从容,“我要漂亮的。” 言下之意,是你不会弄漂亮的。 不够好看,她不喜欢。 卫璟手里已经捏着桃木梳,叫她坐好,站在她身后帮她梳头,手指灵巧给她挽发。 盛皎月面前没有镜子,只感觉得到他指尖温柔的触感,过了好一会儿,她有点憋不住,“殿下,好了吗?” 卫璟嗯了声,“快了。” 盛皎月坐不住,想要去镜子面前看一看,卫璟轻轻摁了下她的肩,“别急。” 又过了片刻,她才等来那句好了。 她跑去铜镜前照了照自己的模样,发式看着确实还挺好看的。 她弯唇笑了笑,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笑了笑。 卫璟怔怔望着她照镜子的画面,总觉得这个画面在记忆里有些熟悉,仿佛曾经见到过。 只不过她并不是笑着照镜子,而是抿着唇,不太高兴,抱怨似的发着牢骚。 卫璟从怔楞中回过神,缓缓走到她身后,“用过午膳了吗?” 盛皎月转身对上他冷肃的面孔,摇了摇头,“没有。” 卫璟让人布膳,用过午膳后,她才想起来成婚第二天该去拜见太后。 不过太后也不喜欢她,也许并不想见她。 卫璟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么,“晚些再去母后的宫里请安。” 盛皎月低头哦了声,随即问:“那我是不是今晚就可以出宫回家里住?” 当初,他答应她了的。 她实在不喜欢闷在宫里。 方才宫女喊她娘娘,她亦是万分的不习惯。总还是习惯把自己当成少年郎。 过了莫约半柱香的时辰,卫璟帮她穿好了衣裳,将她打扮的精致漂亮,紧紧牵着她的手领着她去太后的居所。 太后早先得知儿子要娶盛家的女儿为后,已经被气病过去一回,今天巴不得他们不要过来,眼不见为净。 太后一向觉得儿子清冷孤傲,天生冷血,不近女色,早先往他后院里塞过不少女人,环肥燕瘦,各色美人,倒是一个都没收用。 竟被盛皎月这个祸害,占了便宜。 不过太后虽然不喜欢她,也得承认她生了张天资绝色的容貌,肤白貌美,身段婀娜,尤其是腰臀,娉婷柔美。 她被新帝紧紧牵着手,整个人被护在男人身后,白皙瑰丽的脸庞里映着纯真姿态,乌黑眼瞳里干干净净,楚楚动人。 两人同太后请安。 哪怕皇帝是自己的亲儿子,当着他的面,太后也不敢摆脸色让盛皎月觉得不痛快。 她让嬷嬷端来茶水,简单寒暄两句,顿了顿,眼睛放在盛皎月的肚子上,“你们也抓紧要个孩子。” 不过,盛皎月娇娇弱弱,以前假装她哥哥的身份留在宫中就弱不禁风的。 她这样柔弱的身体,怕是不好要孩子。 卫璟握住她的手,淡淡敷衍:“母后,儿子自有打算。” 这话的意思就是—— 孩子什么时候要。 要几个。 都是他自己说了算。 母后催得,但是听与不听全看他自己的心情。 太后沉默,心里同明镜差不多,这是皇帝心疼她身子骨弱,年纪勉强也还算小。 舍不得她吃这个苦头。 可女人总要走这遭。 太后知道儿子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 感情深得能容忍她先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欺骗,连她女扮男装骗了许多年这种滔天大罪都能不计较。 不仅如此,还帮她遮遮掩掩。 他太惯着她了。 从进了她宫里,不着痕迹处处护着她,连句话都舍不得让她多说,生怕自己为难她。 太后揉了揉脑仁,“你们回去吧。” — 方才在太后的宫里,盛皎月就想把手指头从男人的手心里抽出来,可他攥的紧,挣也挣不开。 她低着头,莫名其妙红了脸。 她低声说:“可以松开了。” 卫璟反问,声音平静:“为何要松开?” 盛皎月被问的答不上话,她认真想了又想,“哪有人一直牵着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