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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就欠了他一次洞房花烛。 盛皎月虽然已经有点神志不清,眼前被漆黑朦胧的雾色笼罩,却还是能闻的到男人的气味。 不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认出了顾青林,她泪眼灼灼看着眼前的男人,带着哭腔说:“我不要你。” 她使劲推开他,“你走。” 顾青林胸口刺痛,深呼吸:“你对不起我在先。” 盛皎月想了想,软软糯糯因为身体难受声音带着哽咽:“对不起,这样总可以两清了。” 顾青林被她的敷衍气到笑。 她埋着脸,泪水打湿了枕巾,只会一遍遍的说我不要你。 顾青林问她要谁,她又答不上来。 他怕她身体受不住,终究还是对她心软,给她喂了点凉水,又用冰水敷过的面巾搭在她的额前。 顾青林准备让人去金銮殿通传一声。 新帝消息灵通,朝堂上身着的深色衮服都未来得及换,带着两列禁卫军将太后所住的寿康宫团团围住。 第101章 卫璟 寿康宫不让进也不让出,禁卫军身着冷冰冰的铁甲,腰佩冷剑,满面生人勿近的肃杀。 卫璟并未在寿康宫留钉子,太后毕竟是他的母后,这份体面是他应该给的。 太后请了盛皎月入宫的消息,他是知道的,让曹缘多多留意,若见势头不对,即刻来禀。 寿康宫里迟迟没有动静,南阳侯府的世子又忽然被太后召见,事情处处透着不对劲。曹缘不敢耽搁,立刻让人去禀告陛下。 新帝下了朝气势凛凛杀了过来。 新帝尚且是东宫太子时,韬光养晦收敛锋芒,喜怒从不形于色,接人待物大多手段还是温和,不是真的惹恼了殿下,他都客客气气的,不会给人难堪。 尤其太后还是皇帝的生母,给够了体面,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半点情面不留。 太后心中犹如打着鼓,七上八下,不过强撑着精神保持自己太后的威仪,“你这是要做什么?” 卫璟压着眉间的不耐,开门见山:“母后,她人在哪儿?” 太后心里还在算计着时辰,离顾青林进去那间屋子已经有一炷香,成没成事不好说,不过顾青林当初连牌位都要娶回家,想必对她的感情十分深厚。 一炷香的时辰也够他办事。 太后还想拖延些时辰,皇帝找到又如何?当场捉奸在床,能平白忍得下如此屈辱? 男人嘴上说着不嫌弃,过不了多久就会厌弃。 何况皇家血脉不容玷污。 “你来晚了。”太后冷着脸说完这几个字,她是怕自己的儿子的。即便是她所生,也非她能所控制。 从他小时候,千禧寺的法师就说他天生就是孤煞命,此生杀孽太重,每月都需要去千禧寺听经念佛,方可化解他骨子里的煞气。 她那时还不大信。 他从小就乖巧,从不给她添麻烦。成熟稳重,古板老练,不像个孩子。 后来她渐渐发现,儿子的心肠确实远远狠得超出她的想象。 不怕见血,不怕杀人,满眼的冷漠。 太后软下声,“只要不是盛家女,哀家都不会插手。” 卫璟端着脸,沉默半晌后让人将一屋子的宫女嬷嬷都捆了起来,刀已经架在她们的脖子上,“母后,人在哪儿?” 太后不敢相信他竟然要当着自己的面杀她的人。 她脚步踉跄往后倒了几步,跌坐在圆椅里。 卫璟早就没有耐心,冷眼如弯刀,朝这些个没有眼色的奴才们扫了过去,语气平淡,“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都杀了。” 有胆小的太监架不住惊吓尿了裤子,哭着叩首求情,“陛下,盛姑娘在东边的厢房。” 卫璟走的大步流星,一刻都不能等,临走时压着怒火平静吩咐:“看着他们,听候发落。” 厢房门外上了锁,还是一把极沉的云旗锁。 卫璟用剑狠狠劈开锁扣,踢开了房门,眼底拧着阴沉沉的暴戾,屋子里延绵细密的浓香,灌入深处。 他不许旁人靠近这间屋子。 院外的侍卫自觉低头。 卫璟扔了手里的剑,他看起来和往常一样的平静,深色瞳仁静静看向床榻的方向,床幔轻落,遮云挡雾,视线朦胧看的并不清楚,只有听得到溢出的断断续续的低泣声,如同闹脾气小奶猫,听起来又娇又难受。 顾青林穿戴整齐站在他面前,嘴角扯起淡淡的弧度,心有不甘本来还想说两句难听的话骗骗帝王。 好让他以为木已成舟,他来的太迟。 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 三言两语乱说坏了她的清白,还不知她清醒后要如何记恨自己。顾青林心中也有怨气,这个人素来看着乖巧柔软,平日的脾气也是比谁都好。 成婚前什么都答应的好好的。 转身人就跑了。 顾青林回过神,“陛下还是尽快请太医来看看吧。” 檀香已经染尽,药效却还在发作。 卫璟面无表情:“你出去。” 顾青林陷入沉默,袖中的手掌缓缓攥成拳头,指骨关节隐约见白,他慢慢走了出去。 盛皎月趴伏在榻上,骨头发软,身体从内到外滚烫了起来,雪白细腻的脸颊已经染成熟红色,媚眼如丝,水润的眼眸好似秋波流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