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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让人轻轻一推,就能推倒在地。 他从来不哭,眼睛水汪汪却不会掉下泪,拍拍屁股爬起来,也不说话。 卫璟似乎也想起来,以前他对盛清越的确不假辞色。 卫姒看见盛公子睡着的憨态,又起了色心,她掀眸偷偷瞥了两眼兄长,润了润喉咙小声的和他商量,“哥哥,要不就让他今晚跟我一起睡吧?我可以照顾他。”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也知道自己的话惊世骇俗。 卫姒知道盛清越知仪懂礼,极其负责,若是睡了他,或者是被他睡了,哪怕只是同床共枕什么都没发生,他也会娶自己。 卫璟冷笑了声,卫姒被哥哥这声笑讽刺的直不起腰。 她小声嘟囔,有点抱怨的说:“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我想嫁给他。” 卫璟对自己的皇妹说话也不太客气,“你就这点出息?” 卫姒低头,“他不喜欢我。” 一个人,眼睛里有没有情。 是能看得出来的。 盛清越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只是将她当做妹妹疼爱。 卫姒不甘心只被他当成妹妹,她想嫁给他。 卫璟指尖微顿,忽然想起那天夜里少年磕磕绊绊同他说喜欢公主时的神情,不像羞涩,更像是被逼的没办法挤出来的借口。 男人的手指轻轻落在他的侧脸,微凉的温度贴着他颈侧的肌肤,随口一问:“他说他不喜欢你吗?” 卫姒绞着手帕,不甘愿的说:“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她板着不高兴的脸,“哥哥,你没有动过凡心,喜欢不喜欢能从眼睛里看出来。” 卫璟漫不经心搭了个嗯字。 心里想的是,他又说了谎,假话张口就来。 外面似乎刮起了大风,冷冷拍打木窗。 卫姒听着簌簌的声音都觉得冷,马车徐徐往盛家的府邸,今夜出门逛夜市的人比平常都多,拖家带口看热闹。 沿街都是挂起的花灯,桥头两边挂起的灯笼,点缀了浓稠的天色。 卫姒掀开车窗往外看了眼,缝隙里透进来的冷风顺着衣领往里贴,她瑟缩两下,立刻关好木窗,搓了搓手指,“哥哥,他妹妹不去花宴,说身体不好,不能见风。” 卫璟眼睫轻垂,沉默好一会儿,摩挲着他皮肤的拇指稍用了点力气,“知道了。” 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 江桓和顾青林脱身回来,酒楼只剩下个裴琅还在。 顾青林没看见盛皎月,拧着眉表情凝重问裴琅人去了哪里?这么会这么快就回去? 时辰还早,外头还热闹。 裴琅眼睁睁看着太子把人抱走,心中十分不爽。 小将军冷着脸说:“人被我迷晕了,叫太子带走了。” 顾青林听见前面半句已经是气的脸色都变了,面覆冷霜,笑意不再,“你给他下药?” 裴琅说下作也下作,也算光明磊落,自己做的事情没什么好遮掩,“下了,迷药。” 顾青林这个人无论动多大的怒气,眼尾都挂着三五分笑意,是冷是热,总归都是笑着的。此时他连笑都懒得再笑,绷紧下颌,咬牙切齿:“她什么时候得罪了你?” 裴琅心情不大好,说话相当不客气,“顾世子,你还想管我?” “有了妹妹就别想着哥哥了。” “人已经被太子带走,你跟我生气也无用。” 裴琅还窝着火,想把人带走。 顾青林鲜少翻脸,这次是动了真格,“小将军最好还是早日回边城,如果不小心在京城出了意外,将军和将军夫人回京奔丧都来不及。” 裴琅嘴角噙着的淡淡笑意逐渐僵硬,“你威胁我?” “只不过是想提醒小将军,有些人动不得。” 裴琅往前走了两步,站定在他身侧,两人身量差不多高,他稍稍偏头靠近世子的耳朵,意味深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今日是抢了你的妻子。” 顾青林沉默着没有说话。 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 马车在巷口停留许久。 卫姒被她哥哥提前赶到另外一辆马车里,叫人送她回宫。 她舍不得走,被半逼半就被送回去,万分不甘愿。 春夜里明月照芙蕖,月色皎白明亮。 沉睡中的人,气色越睡越好。瓷白玉肤映透芙蓉粉黛,乌色浓睫在眼底落下片片青色阴影,睫毛浓密上翘,鼻头微红,烛火照着他珠圆玉润的精致小脸,熟睡时有轻微的呼吸声,睡颜娇憨纯真。 松散乌黑的长发在他的肩膀滑开,发梢降落在男人的膝盖,他的长指有意无意拨弄少年的长发,从袖子里拿出先前买好的金色步摇,没入少年的发间。 卫璟低眸打量片刻,这个漂亮的步摇倒是很衬少年的肤色,十分显白。 少年不知梦见什么,樱色唇瓣里溢出两声低吟。 卫璟的手指轻轻抹开他泛红的唇瓣,拇指转而渐渐捏着他的下巴,弯腰低头凑在他耳边低声吐字:“可得藏得小心点,别让我抓到你的狐狸尾巴。” 真若如他猜想的这般,他不会放过。 少年的下巴似是被他捏疼,蹙起秀气的眉,表情逐渐难受。 卫璟克制情绪缓缓松开手指,轻嗤了声:“小狐狸。” 害的他苦苦挣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