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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皎月说:“一点小伤。” 时辰不早,卫璟叫他上了马车,提前要将他送回盛府。 其他人还都在兴头上,少了个人,无伤大雅。 裴琅忽然觉得索然无味,顾青林也再没有兴致,眉眼弯弯,笑意不达眼底,随便找了个借口,“今晚有家宴,顾某就不多留了,省的回去晚了要讨骂。” “世子,侯爷和侯夫人哪里舍得骂你。” “若是耽误时辰,再得宠也要家法伺候。” 顾青林打过招呼,转身就变了另一张脸,挂着的吟吟浅笑都不复存在。 马车里有件雪白色的斗篷,兜帽上还有纯白色狐狸毛。 男人将斗篷捏在手里,仿佛还能闻到少女身上的气息,令人觉得舒服的淡淡香味,像是山茶花和甜奶融在一起,粘腻湿润。 — 卫璟把人送到盛府门口,并没有急着离开。 他抬眉看了看身侧绷着背的少年,“自己还能走吗?” 盛皎月只是被划伤了腿,骨头又没有断,她点头:“能走的。” 卫璟先下了马车,给他搭了把手。 男人随着他毫不避讳又光顾了他的卧房,视线无声环绕了圈,倒是没发现上次在床上看见的肚兜,不过有轻微的脂粉香气。想来是他房中颇为受宠的小通房留下的香味,腻的发慌。 卫璟不悦蹙眉,吩咐盛府的下人,“去拿些止血的伤药。” 云烟拿来止血化瘀的药粉,颤着手递过去,还对上次被太子劈头盖脸的冷声斥责心有余悸,她本想留下帮姑娘上药,但太子威仪摄人,哪怕沉默不语周身散发的气势也够她们退避三舍。 云烟进退维谷,站着没动。 卫璟见她就来火,眼风冷瑞扫过,云烟如临大敌,不得已低头从厢房里退了出去。 盛皎月还没做好应对太子的准备,男人已经霸道卷起她的裤腿。 卫璟本来是想叫他直接将裤子脱下来,这样也方便看伤。但知晓他性格腼腆,要死要活。也就没有如此做。 宽松的裤腿挽到少年的腿弯,堆叠搭在膝盖处,一双瘦弱的膝盖骨蹭出淡淡的薄红。 卫璟低头看去,目光不由得发怔,小腿十分纤细,都是软肉,皮肤特别的白。被木刺划伤的几条疤痕落在上面,红白相间,突兀显眼。 盛皎月抽回腿,掩耳盗铃想藏起来,她的腿太细了,不好看。 卫璟低声叫他别乱动,指腹贴着他的脚踝把人他受了伤的腿拽了回来,面色无恙,静下心帮他上药。 男人的手指漫不经心抚过他小腿内侧的软肉,捏了两下,就又收回了手。 盛皎月觉得这不对劲,上完了药,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腿侧,就像是……像是在吃她的豆腐? 她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讪讪抬起眼睫,看着太子欲言又止,开口前先试着抽回腿,“殿下,您别摸我的腿了。” 手指头很凉,寒气森森,她不喜欢。 卫璟不认账,“怕你还有内伤。” 盛皎月:“……” 卫璟煞有其事指了指他的小腿肚,面不改色对他胡诌,“你瞧这儿不就肿了吗?” 恕她眼拙,她真没看出这处有青肿。 卫璟抬起手,盛皎月急切抽回小腿,立刻将裤腿放了下去。 卫璟忍不住回味方才的手感,细腻丝滑,温热软烂。摸起来确实很舒服。 “你太瘦了,平日不要挑食,多吃些对你身体有好处。” 不过少年的腿虽然细,却是足够修长笔直。骨架优越,纤瘦有致。 盛皎月点头,“嗯。” 太子临别前看着坐在床上的他,竟生出不舍的心思,他住在东宫不是挺好的?也能随他父亲所愿,便于打探消息。 “还有,不许再去勾引别人。” 勾引二字,用的不那么合适。他既然已经说出口,就不好收回头。 卫璟说:“总之,收收心。” 别太贪心了。 招惹完这个,还去惹那个。 嫌命够长。 卫璟前脚刚走,盛清宁后脚就到。 盛清宁没想到他不开窍不机灵的兄长,竟然真的能得到太子青睐,按说他们盛家人在太子跟前无异眼中钉肉中刺,惹人嫌弃。 不过太子两次大驾光临,嘘寒问暖,探病上药。 可能真如传闻所说,太子求贤若渴,只要有贤能,就不过问家世。 但他这个软弱不堪的哥哥,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遇事还总是红眼、读书并非有很高的天赋,他和足智多谋的贤能,搭不上边。 除非他这哥哥出卖色相。 盛清宁想到这里生起怒意,没打招呼推开哥哥的房门,目光沉沉朝靠坐在窗边休憩的兄长,“你怎么又把自己弄伤了?” “不小心。” “你何时小心过?” “六弟,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盛清宁给他拿了药,窝在手心,手掌藏在袖子里,“我不是来看你笑话。” 他生硬解释完,也没有将拿过来的药交给他。 盛清宁离开前发善心提醒他说:“太子不喜欢旁人骗他,愚弄他,你好自为之。” 明眼人该知道,太子多半是能顺利登基。 七皇子有勇无谋,心思太毒,急功切利,不适合当储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