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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 林溪乔从房间出来和白珩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白珩的视线从她身上轻轻掠过,注意到她换了身衣服。 他好像想到什么, 纤密细长的眼睫颤了颤,盖住了微暗的眼眸,冷白如玉的耳根渐渐染上一层薄红。 林溪乔没注意到他的变化, 她伸手将客厅里的主灯关了, 只留了盏小灯,光线瞬间变得昏暗。 “看电影吧。”她说。 白珩移开视线,“嗯”了声。 林溪乔握着遥控器在电影区翻了翻,最后找了部看过的文艺爱情片,虽然这部片子在网上的评价不高, 但林溪乔对它情有独钟,好几次失眠的夜晚都是靠着它成功入睡。 影片开始播放后,她就将遥控器扔到一旁,捞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背靠沙发眯起眼,歪着头对白珩说:“我要是睡着了,你回去的话帮我把门关上。” “好。” 听到白珩应下,她转而看向了电视屏幕。 环境幽暗静谧,荧屏闪闪烁烁,发出微弱的光,电影里的背景音乐舒缓平和,低语的人声并不会让人觉得嘈杂吵闹,睡意被一点点引发。 又或许是心中未对白珩设防,林溪乔的困意来得比自己预想得还要快,电影只放了开头十多分钟,她就困倦地闭上了眼。 电影开头部分结束,画面转换,过渡的这十多秒了无杂声,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均匀绵长,白珩微微侧过了过头。 女人抱着抱枕歪头侧向他,睡颜安然。 他敛了敛眸,继续看向电视屏幕,却只是眯着眼,映在眼底的那些画面时而清晰,时而虚化,光影迷离…… 电影放到一半时,白珩安静起身,去林溪乔房间里取来一条薄被,动作小心地盖在了那具纤细的身体上。 …… 天色大亮,阳光穿过薄薄的窗帘洒在浅灰色沙发上。 蜷缩在沙发上的身体微微动了动,薄被因这动作而下滑些许,露出底下白皙的肌肤。 斑驳的光影洒在细白的胳膊上,碎金一样。 林溪乔就在这样静谧安宁的气氛中醒来,打了个哈欠后,从茶几上找到自己的手机关掉了手机闹铃。 她意识还未完全清醒,等看到自己正身处客厅时,才一点点记起了夜里的事。 她往四下看了看,没看到白珩的身影,应该是回去了。 又在沙发上躺了两分钟,正要下来时,林溪乔忽然闻见了一股香味,眯了眯眼,最后确认香味是从厨房飘过来的。 眼皮一跳,她立刻穿着拖鞋走去了厨房,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正立在流理台前,从背后看,似乎还穿着她的围裙。 她走过去,看到他正在煎荷包蛋,煎得金黄焦嫩,且先不说味道如何,卖相还不错。 “你一夜没回去?”林溪乔一边看着白珩将煎好的鸡蛋放到盘子里一边问,那盘子还是之前他送她的。 白珩点了点头。 她不禁一默,又问:“也一夜没睡?” “在沙发上睡了几个小时,才醒不久。” 林溪乔看了看他的眼下,发现虽有淡淡的青色,但不明显,不是很重,可能还是没睡足。 吃早饭时,白珩提起下个月宋家打算办场酒宴,邀请的多是宋氏亲族的人以及商界名流,林溪乔就猜出宋家是想借这次酒宴将白珩的身份公之于众。 而当白珩也邀请她一起去时,她微讶,然后迟疑着:“酒宴邀请的多是和你们家有关系的人,我去的话不太合适。” 白珩微微地笑:“不会不合适,姐姐救过我不是吗?如果不是那个时候姐姐帮我挡了一刀,也不会有现在的我。而且这也是叔叔婶婶的意思。” 他又说:“姐姐不用担心,婶婶也邀请了姐姐舅舅一家,到时候姐姐可以和他们一起去。” 想到舅舅舅母们也去,林溪乔就没有再拒绝,点了头答应。 说到宋家,林溪乔想到了宋深的母亲,那个因丈夫去世、儿子被绑架失踪,遭受了一系列深重打击后一直卧病在床的女人,她关心地问了声:“你有见过你母亲吧?她现在身体怎么样?” 白珩目光微顿,眼中闪了闪道:“见了一次,医生说她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因旧事郁结于心因所以有些虚弱,是心病。” 林溪乔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觉出了不对:“怎么了吗?” 他薄唇轻抿,数秒后张开:“见面时她对我很戒备,还有些惊惧恐慌,后来知晓我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就松了口气。” 白珩盯着浅色的碎花桌布,眼眸微眯:“她掩饰得很好,但我能觉察得出。” 林溪乔怔住。 失语许久,她才渐渐找回到自己的声音:“你确认你没感觉错?” 白珩肯定地“嗯”了声。 林溪乔便不由沉思,如果白珩说的是真的,他母亲对他的态度明显不对劲,什么事情能让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产生戒备,甚至感到惊惧恐慌? 天底下虽然不是所有的妈妈都疼爱自己的孩子,但宋深母亲这些年给人的印象却是一个好母亲形象,她开始缠绵病榻也就是在宋深失踪以后,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因为思念担心宋深才变成这样。 林溪乔这时忽然想起当初她和宋深的对话,她问起他父母对他好不好时,宋深是怎么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