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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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牙，丢下了手中的长剑，然后一步步的走到了雪山老人的面前，随后，她扑通一下跪下，“一切的孽是我作的，还请雪山老人放了鬼后，我冬灵子的命，是你的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雪山老头一愣不屑的看了一眼燕君迟，“燕君迟，这个毒丫头可为你办了不少事，你就舍得把她交给我，你可知道，她在我的手中，是不会有活路的！” 燕君迟微微闭眼，神色有些纠结，冬灵子看着他这样的神色突然笑了，“鬼主不必觉得为难，冬灵子说过，这条命是您的，如今，能用这条命换鬼后，也算是冬灵子的造化！” 冬灵子对他磕了几个响头，“鬼主，保重了！” 燕君迟缓缓睁开眼睛，“冬灵子，我欠你的，会放心上的！” 冬灵子苦涩一笑摇头，“不，您是主，我是仆，你不欠我什么？” “好了好了，烦死了，你们说完了没有？燕君迟，你别以为，你拿这个冬灵子的命来换秋海棠，我就会罢休，我现在告诉你，秋海棠已经变成了八十岁的老太婆，你，可还要她？” “你说什么？” 燕君迟眼中划过一抹杀意，他握紧了拳头咬牙，“她在哪？” “你确定要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婆，用你最忠心的下属来换？” 雪山老人步步紧逼，燕君迟却依旧痛苦的道，“她在哪？” “好，你随我来！” 三道光芒消失在了大雪纷飞的雪地里面，古宅中，三人出现在了院子中，雪山老头一甩拂袖打开了屋门，狡黠的眼神示意燕君迟，“你要的老太婆，就在那床上，你去看看要不要，老头子大发慈悲，再给你一次机会？” 燕君迟飞快的跑了进屋，当看到床上躺着一个老太婆的时候，他的眼中划过一抹痛苦，“海棠……” “老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他愤恨的转身，恨不得立刻杀了雪山老头，他竟然敢把海棠害成那样？ 雪山老人冷哼一声，“为什么，因为我恨你，既然她是你的女人，我自然要好好的折磨她了，怎么样，你看到了人，还换吗？” 燕君迟把年老的秋海棠抱在了怀中咬牙切齿，“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弃她。” “好，燕君迟，你别后悔，那就告辞了，走！” 雪山老人用力的一把抓过冬灵子便消失在了屋外，燕君迟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皱纹满脸的秋海棠心疼的要死，他轻轻的摇晃她的身子，“海棠，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秋海棠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她，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男人时候，突然一下子兴奋了起来，“燕君迟……” “海棠，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他痛哭埋在她的怀中哭泣，秋海棠一愣，燕君迟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了？在她的印象里面，多艰难的时候，燕君迟都不会哭的？ “喂，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别哭了？” 突然，秋海棠楞了，她抬手看着自己原本白皙的双手变得像七老八十的样子张大嘴巴，“我，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 “海棠，海棠别激动，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秋海棠突然意识到燕君迟为什么会哭了，她轻轻的推开了他的身子，极其冷静的道，“给我镜子……” “海棠，别看了，别看……” “给我镜子！” 她像疯了一样的吼着燕君迟，燕君迟痛苦的看着她，最后无奈点头，“答应我，不要激动。” “给我镜子！” 她痛苦的闭眼咬牙，燕君迟无奈变化出了一块镜子，“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秋海棠的眼泪掉了下来，当看到镜子里面那张皱纹满面的脸时候，她吓的丢下了镜子，晃荡一声，镜子碎成了几片。 她疯了一样的爬起来跑了出去，撕心裂肺的大喊着，“不，这不是我，这不是我啊……” “海棠，海棠……” 秋海棠跑出了宅子，几下踉跄，她跌倒在了雪地里面痛苦仰头大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为什么啊？” 她变成了老太婆，这么丑陋，她该怎么面对心爱的男人，她该怎么办啊？ “海棠，海棠……” 燕君迟追了出来从身后抱住她颤抖的身子，“没关系的，没关系，我是鬼主，我一定会有办法替你恢复青春，你别哭了！” “不，别看我，你走啊，我现在的样子连我都觉得丑，连我都嫌弃，你让我死了吧！” “海棠，听我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你！” 燕君迟用力的抱住了她的身子，一刻都不放松，秋海棠却是不停的挣扎，“不，这样丑的我，怎么配得上你，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和你在一起？别人会怎么说你，说你身边跟着个老太婆？” “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是我的女人，就一辈子都是，没了青春算什么，只要你是秋海棠，我燕君迟就要你！” “你别傻了，我这个样子还活下来干什么，我已经是暮垂之年，还拿什么勇气去找钥匙，还怎么带你们出去，你走吧，别管我了，让我死在这里好了！” “你疯了！” 燕君迟突然生气了，他用力的抓住她的手，“丑了又如何，大不了，我把容颜毁了，陪你一起变丑！” 突然，燕君迟手中变化出了一把锋利的刀，他不带任何的犹豫就要朝着脸上划去，“不，你不能这么做！” 秋海棠一下子夺过了那把刀，锋利的刀片划破了她的手心，鲜血潺潺从她的手中滴落在了雪地里面。一白一绿，鲜明的很。 “你这是做什么？” “不，你别这样，别这样……” 秋海棠痛苦的抱住燕君迟，“我秋海棠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对我？” “傻丫头，因为你是我的檀儿，我的檀儿在我心中，是最美丽圣洁的女人，就算你老了，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青春年少的少女，对不起，你变成这样，都是我燕君迟造成的，我有什么资格嫌弃你丑老？” “燕君迟……” 两个人紧紧相拥抱在了一起，暴风雪肆掠，燕君迟快速的把她抱了起身，“外面风大，我们回屋子吧！” 秋海棠咬牙点了点头，“好！” 屋子中温暖如春，她终于接受了成为老太婆的事实，平静的坐在那里，“这么说，你们杀了水母。” 燕君迟点头，“我没想到，雪山老头竟然没死，还乘着我和水母斗法的时候把你带走了，海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