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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和药罐子相伴日久,但稍一忆及那些苦涩的药味,容嬿宁便觉得舌尖都苦得发麻。 沈临渊闻言失笑,又从怀中掏出一枚秋香色荷包,鼓鼓囊囊的一团,并着药包一块儿推至容嬿宁的面前。容嬿宁看看他,又看看那枚荷包,眼底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 “好奇就打开看看。”沈临渊又补充了一句,“左右是为你备下的。” 一句话成功地教容嬿宁红了脸。 她紧紧地抓着手中的茶盏,视线飘忽几息,在一片寂静中,她终于还是慢吞吞地放下了茶盏,悄悄地伸出手去。一寸两寸……慢慢地将荷包的系带勾在指间,轻轻的一丁点儿力气,荷包便到了跟前。在沈临渊清淡的目光注视下,容嬿宁抿抿唇,小心地打开荷包,里头安安静静地躺着十数枚黄澄澄的蜜饯。 “多谢沈公子。” “茶要冷了。” 沈临渊幽幽地提醒了一句,这回容嬿宁没再忸怩,搁下荷包,端起茶盏,轻轻地、试探一般地抿了一口,茶香清甜,那一丝丝草药味掩在茶味儿中,非但不显苦涩,反而更为茶味添色,教人饮罢齿颊留香。 纤细的罥烟眉不期然舒展开来,容嬿宁水眸霎时一亮,不掩惊喜,可还不等她开口说话,忽而一支泛着冷光的利剑破风而来,擦着她端茶的指尖掠过,“噔”的一声钉入离案几不远的落地屏风上。 沈临渊脸色一变,几乎是一息之间起身掠至容嬿宁的身边将人拉起挡在身后,凤目寒光凛凛,直接落向空荡荡的窗外,如是阁前菩提树拔地而起,参天如盖,这会儿枝叶轻晃,扑簌簌的动静不大,可却躲不过沈临渊的双耳。 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可袖子上传来不轻不重地拉拽感却让他稍稍敛却周身的冷意。沈临渊微偏过头,垂眸看向脸色刷白的小姑娘,心头涌上淡淡的歉疚,只道:“去书架后藏起来,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书架是紫檀实木所制,摆满了厚重古籍,坐落于如是阁的角落,不起眼,是眼下最好的藏身之地。 容嬿宁眼角的余光里,屏风上那支冷箭入木三分,箭尾仍轻颤着,想着方才惊险的一幕,她自是明白现在的情形,更知道自己这样一个柔弱女子如果不躲起来,反而会成了沈临渊应敌的累赘,因此,沈临渊的话音刚落,她就点点头,“我明白,你,你要小心。” “嗯。” 容嬿宁这才提着裙角朝书架的方向跑去,还不忘喊了一声门外的檀香。 檀香早已听见动静,见唤立即推门进来,得了沈临渊的眼神示意,她二话不说,跟着钻到了书架后头,小心翼翼地护住容嬿宁。 这边主仆二人刚刚隐蔽起来,便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衣衫摩擦和脚步落地的声响。容嬿宁屏住气息,从书架的缝隙间朝外看去,只见方才的案几已然翻到在地,沈临渊负手而立,手上还勾提着药包和荷包,而在他的面前,七个黑衣蒙面人提着刀,做出一副准备发起攻击的动作。 容嬿宁一颗心顿时提起来。 屋中七人皆只持大刀,背上并未负箭,说明一定还有同伙掩于暗处。 沈临渊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可他神色不变,只越过那七人,淡淡地看了一眼窗外的菩提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提及菩提树,那七人顿时眼神一变,其中领头之人嗓子粗噶地道:“小王爷果然名不虚传,真是明察秋毫。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寡不敌众,我劝您还是少些挣扎反抗,乖乖上路,也好少受点罪。” “是吗?”沈临渊冷哼一声,“你们以为外头的人还能帮得了你们?” 这些黑衣人都是练家子出身,武艺不凡,这边沈临渊话音刚落,他们耳朵轻动,敏锐地听见身后窗外传来的闷哼声,每一声沉闷哑寂,似是痛苦无比,却又嘶喊不出,短促得闷在喉头,压抑、绝望。七人中有人忍不住回过头,视线触及如是阁外的菩提树,立即转为惊恐。 那原本在凛凛冬日里还苍翠无比的菩提树此刻虽仍旧亭亭如盖,可纷纷扬扬落下的树叶却偏偏沾血,红得刺眼。菩提树下,黑衣劲装的年轻护卫冷面肃立,殷红的血正从他手中刀的刀尖一滴一滴地往下落,瞬间晕红了他脚下的地。 领头之人没有回头,但心中早已有数,大骇之余更明白自己没有退路,对上这位冷面煞神,今日他们只能放手一搏。 他纵身提刀朝沈临渊劈去,后者朝左闪避开,手上轻轻一翻,便将提着的药包投落于门边的博物架上,随即动作迅疾地抽出腰间的软鞭,一挥一缠一拉,他攻势不算凌厉,堪堪抵住领头之人的袭击,却不防其余六人一齐涌上。沈临渊眉峰微攒,身形如游龙入水,煞是灵巧地避开了几记杀招。 黑衣人见他只守不攻,出招反而迟疑下来,可就在这迟疑之间,沈临渊的鞭子立即就像是深林中游走的毒蛇一般,吐信缠袭上来,紧紧地缠住了领头之人的脖颈,一下子逼停了所有人的动作。 软鞭冰冷,缠在颈项之间慢慢地寸寸收紧,领头人顿时就觉得呼吸困难起来。 “你们受何人指派?”沈临渊冷声问道。 黑衣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话,而那几乎要喘不过来气的领头人早就扔了手中刀,双手死命的抓住脖子上的索命软鞭,喉间不断地溢出“嗬嗬”的响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