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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沉浸在这清新的自然气息里,慕弘和举着火把,怒气冲天的走了过来,对她们道:“七姐,小妹!咱们父皇的陵被人破坏了!” 他到了后,立刻骑马带人绕着帝陵略转了转。然而只看了一眼,慕弘和就气炸了,这还是帝陵吗?说是一个遗址还差不多! 慕媛有些害怕,依偎着慕娆,问:“哥哥,难道是叶……他们干的?” “我不知道。”慕弘和气愤难耐,转身又走了。 慕娆心道叶曜才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前朝落败,自然没有钱雇人来看管帝陵。古代素有盗墓的传统,慕家又是没落皇族,早有人对此虎视眈眈。就算炸不开地下陵墓,地上的那些建筑,也许早就被打劫一空了。 她拍了拍慕媛,开始吩咐仆役们打扫守陵人的旧屋子,安置床褥。 。 “呜呜呜……” 翌日清晨,天刚刚才亮,慕娆就睁开了眼。倒不是认床,而是槛窗外,哭声一片。 她趴在窗边,朝外瞧了瞧。不知道哪里来了几十个装扮奇特的老头子,哭哭啼啼地跪在地上,哀声遍野。 见慕媛也醒了,她皱眉道:“这都谁呀?” 慕媛睡眼惺忪地瞧了一眼,低声道:“七姐不认识了?这些都是咱们慕家的旧日朝臣,如今不忘旧主的恩典,特意来祭拜父皇。”说着,还感动地哭了。 慕娆:??? 她无言以对,这点小动作,当叶曜是瞎子吗?这哪里是体恤慕家,而是笑看他们作死啊。她决定跟慕弘和谈一谈,简单梳妆后,她推开了房门。 慕弘和不在此地,她环视四周,发现这些地面建筑,都被简单粗暴的人为的破坏过。室内的物品大多被搬空了,屋檐上结着厚厚的蜘蛛网,地面上全是灰尘。 暖阳下,光秃秃的旗杆上,只有风化严重的旗帜迎风摆动。 她信步前行,慕家带来的仆役们正在收拾场地,准备祭祖。帝陵四周空旷无人,她走至高台上,眺望田野风光。 远远地,她瞧见了慕弘和。 他正扶着一个人下车,那人看衣着打扮,像是个道姑。慕娆略一思忖,此人应是慕家的五姐长乐公主。 等慕弘和及长乐公主走到了她的身旁,她才行礼道:“五姐。” 长乐公主看起来与他年岁相当,虽是佳人,却神色倨傲,且冷若冰霜。她冷冷地瞥了慕娆一眼,道:“叶家给你封了公主,连见了姐姐都这样潦草?也不行大礼?”不知怎的,自长乐公主第一眼见到慕娆,就瞬间没了好脸色。 慕娆也不恼,只见淡淡一笑,道:“若是给五姐行了大礼,才真是大逆不道。”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场面,她又望向慕弘和,柔声道:“小弟,陛下让我们以侯府的规格祭祀先祖,我刚刚瞧了眼,似乎有违礼制了。” 闻言,慕弘和没有吭声,同长乐公主对视一眼。后者脸色冷郁,且冷冷一笑,道:“攀上了叶家,到底不一样,什么都替他们考虑的清楚明白。世道真是不公,无情无义的人,反倒能享尽荣华富贵,忘记祖先的基业……” 这长乐公主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处处怼她。慕娆可不是任人□□的姑娘,她故作惊讶,嘲讽道:“五姐说的是。如今五姐当了道姑,想必是心如止水,不再理会红尘纷争了。七妹佩服,佩服。” 两人似乎不在说一件事,却又针锋相对。 长乐公主冷冷瞥了她一眼,又挽着慕弘和的手欲行。慕娆急忙道:“小弟!你当真不改一下僭越的礼制?”她可不想给他们陪葬。 “七姐莫要操心,不改了!” 眼睁睁看着那俩人扬长而去,慕娆无言以对。 。 祭祖一切如常。 不知从哪里来了上百个旧臣,怂恿慕弘和无视今上旨意,处处僭越皇家礼制。整个祭祖大典,慕娆极其担忧。 她务必找到慕弘和,再跟他谈一谈安分守已的事情。 祭祖结束后,慕娆匆匆回房,先换了身常服。此时已经临近黄昏,仆役们正在收拾祭祖大典上的器具供品,慕弘和同那帮老臣不知去了哪里。 好在她昨晚命人连夜收拾屋舍,帝陵虽大,地面上的房屋大多是年久失修,真正能用的没几间。慕娆一间间寻去,终于在护陵监的庭院里找到了他们。 大门紧闭,慕娆只听见里面有慕弘和的说话声,便走了过去。 离近了些,她正欲伸手敲门,忽然又听到了长乐公主的声音,慕娆皱了皱眉,转身想走,可长乐公主的声音却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只听长乐公主道:“诸位,你们对慕家忠心耿耿,本宫很是欣慰。如今陛下年幼,本宫将辅佐陛下早日扫尽欲孽,重登大宝……” 她慷慨激昂说了一大串话,意在拉拢人心,也给了老臣们推翻大晋,和日后加官进爵的无限希望。她说完后,慕弘和轻咳了一声,道:“朕虽处逆境,却绝不忘记诸位的忠心。如今叶家尚未坐稳天下,朕着意先于冀州……” 慕娆听得目瞪狗呆,她甚至觉得,她和他们怕是要狗带了。 这对姐弟俩,计划拿出黄金万两,在冀州策划一场武装反抗叶氏反动派的第一枪。慕娆才知道他们这样有钱,之前的奢靡腐败,穷得当东西过日子,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