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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当年若不是小姐好心收留我,月荷只怕早已饿死冻死,哪里会有温饱的日子过。” 月荷回想起当初忍饥挨饿、流浪街头的日子,身子都不由一颤。虽然跟着阮诺回相府后,因着阮诺是个不受宠的女儿,也没有过上多么优越的生活,但是阮诺待她好,从不把她当下人,点点滴滴月荷都记在心上。 她的小姐是个好人,只可惜老天爷太过苛待小姐,教她四岁时变成了哑巴,若不然,凭着小姐嫡出的身份,哪里会沦落到在相府看人脸色,到了沈家也受到冷落的地步。 这次阮诺受伤,最担心的人莫过于月荷,好容易盼到阮诺醒过来,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主子似乎有些不一样,至少要比以前爱笑了。 这无疑让月荷心下颇为安慰。 阮诺看着月荷满是真诚的小脸,心下疑虑渐消,看来这个小丫头和原主的情分应该是极好的。 端起月荷新沏的茶,阮诺轻轻地抿了一口,眸色渐渐转深。 既然决定要代替原主好好活下去,那她一定要保护好原主在乎的人,另外,原主的死因自己也得好好查个清楚明白。 主意一定,阮诺就放下茶盏,看着月荷,伸出手比划道,“月荷,你可以告诉我,我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月荷见问,面上明显有些愤懑不平,“都是那个姜姑娘害得小姐受苦的。” 阮诺挑了挑眉,面上倒是露出几分好奇,示意月荷继续说下去。 月荷却走到门口张望一番才回到阮诺跟前,将阮诺之所以受伤昏迷的原因一一和阮诺说了。 原来之前阮诺在花园里散步时遇上了那位姜姑娘姜雨柔,那姜雨柔自来熟的拉着阮诺一起游园玩耍,可是却在水榭回廊上出现了意外,姜雨柔走下石阶时,脚下突然一滑,身子往前仰去,阮诺见了自然要拉她一把。只是没料到最后姜雨柔没摔下去,反而是阮诺摔下了石阶。 阮诺抿了抿唇,如果这样,原主也是为了救那个姜姑娘才受伤的,那个劳什子将军不感激反而来责问又是为了什么? 许是看出了阮诺的疑惑,月荷哼了一声,“小姐摔下石阶,将军很快就过来了,可是却看也不看小姐一眼,只吩咐请大夫过来看,然后便小心翼翼去照看那位姜姑娘了。” 难道那个姜雨柔是那将军的心上人不成? “最可气的不是这些……”月荷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之前的温顺也被掩住了,“那姜姑娘竟然有意无意跟将军说,说是小姐您想推她下石阶,不想害人反害己。” 轻轻地拍了拍月荷的手,阮诺示意她不用生气。 “那将军相信了?”虽然阮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还是问了一句。 月荷委屈地点了点头,“奴婢跟将军解释过,可将军还是……”她抽了抽鼻子,才轻哼一声继续说了下去,“将军未必有多喜欢那姜姑娘,只不过她曾经救过将军一命,如今孤苦伶仃才被收留在沈家,没料到她居然会陷害小姐你,将军他还偏偏听信了,对您……” 月荷顿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心里却替阮诺委屈地不得了,阮诺这才嫁进沈家不到三天啊,就出了这样的事,将军不相信小姐,把小姐从正院迁到这偏僻荒凉的小院,这以后,小姐要怎么办? 阮诺自然不知道这些,只是在心疼原主的同时觉得原主虽然可怜却也可恨。 她不相信原主不知道那姜姑娘和那将军的关系,偏生还轻信了人,到头来反送了卿卿性命。 “那姜姑娘如今怎么样了?” “御医说,似乎是受了惊吓,现在还静养着呢,将军还特地下令,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她!” 哦?受了惊吓? 阮诺眯了眯眼,心下揣摩着,这其中到底几分真几分假恐怕也只有那个姜姑娘知道了罢。 端起手边的茶盏,阮诺一边吃茶,一边盘算着一定要将这原主殒命的事情弄个清楚明白才行,不然只怕自己占着她的身子也难以安宁。 一旁的月荷见阮诺只是静静地喝茶,便轻轻地退了出去。 阮诺曾尝试着说话,可每每张口,嗓子就仿佛有火在灼烧,疼得紧,一来二去便也放弃了。 虽然她能感到这身子的哑症不是先天不足,但是应该也是受了什么伤或者药物的刺激才导致的,且耽误的比较久,早就贻误了最好的治疗时机,如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治好了。 唉…… 事到如今也只能从长计议,先为原主报了仇伸了冤,再想办法离开这个王府,至于治嗓子,既然急不得,那就慢慢来罢。 心里主意一定,阮诺唇角微勾,眼底也跟着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 暮春的花纷纷坠落,阮诺脚踩在落红上,冷眼看着周围的景致。 雕梁画栋,假山溪流,倒的确是是个如诗如画的地方。 突然,阮诺脚下的步子一顿,目光悠悠落在不远处架在溪流上得一条桥廊上,眼睛微微一眯。 那里就是原主殒命的地方么? 随即脚下的方向微微一转,便向着那条桥廊走去。 跟在阮诺身边的月荷想要阻拦,无奈却慢了一步,只能焦急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脚步匆匆的跟了上去。 一步一步踏上石阶,裙摆逶迤,阮诺每走一步眼前仿佛就闪过一个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