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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叫她们贴身伺候,但必须不能离开她们的视线。 她夜间睡觉时,也是这二人轮流值守在门外的。 颜熙觉得这样实在是有些夸张了,她觉得很没必要。不过,既是卫三哥的好意,且他又一再坚持,颜熙也不好再三拒绝。 最终只能说,若雇佣这些家丁小厮婢女的钱都由她出,她便受他这个好。 卫三哥同意了。 所以,颜熙如今其实也并不怕自己会有什么危险。 颜熙的一切,魏珩自然都知情。所以他听颜熙这样说,便道:“是卫将军给你安排的?” 颜熙觉得他语气不对劲,便抬眉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她就又收回了目光,轻轻应了一声。 知道他这是心里不舒服了,可又怎样?她根本也无需去照顾他的心情。 所以既然说完了,颜熙就给他下了逐客令。 “魏大人还有事吗?”颜熙问。 魏珩看了她一眼,脸色仍是不太好看,但他也不敢再有更多的情绪,他只说:“暂时没有了。” “那大人请回吧。”颜熙也不想同他拖泥带水,黏黏乎乎的,索性把话都说的很绝情很直白。 魏珩其实心里不好过,但见她如此,魏珩只能自己去收拾此刻乱糟糟的心情。 不过临走前,魏珩问她:“但凡有情况,我都会及时过来相告。若你同意的话,下次我走正门。” 颜熙说:“若为正事,魏大人尽管来找。但若不无事的话,魏大人也别没事找事。” 魏珩又望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遂了她的意。 颜熙没送他,而是直接又回了自己的房间,继续做自己的事去了。 * 许是当年闹洪灾时坐下的病根,徐夫人在其它三季的时候身子都极好,唯只在夏季时会虚弱无力,总是懒懒的,没什么精神。 若不下雨还好些,一在夏日遇到梅雨季,徐夫人必是要生一场病的。 徐平洲为此请过无数名医来替她瞧,药吃了不少,各种法子也都试过,但就是丝毫不见好。所以,每到夏季时,父子二人都很紧张。 生怕徐夫人会一病不起。 从颜熙那回去后,徐夫人就床上躺着休息去了。徐墨孝顺,寸步不离的候在母亲床边陪着。 徐夫人其实身子还好,她这会儿就只是心里有些不好受。 她说想一个人呆着静一静,便打发了徐墨出去。徐墨到底不放心母亲,所以一直候在前院,待徐平洲从宫里回来后,徐墨就立即把今日之事全都告诉了父亲。 “你娘去找过你姐姐了?”徐平洲一边脚下半步都不停的往内院去,一边问儿子话,“她们母女两个相认了吗?” “娘没让我进去。”徐墨道,“我当时就候在了门外,所以,她跟姐姐都说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打从回来后,就心情一直不好。” 徐平洲点头:“我知道了。”又说,“我去找你娘,你不必跟着,去忙你自己的吧。” 徐墨这才驻足,抱手称是。 徐平洲进了寝卧后,将内室一应伺候的婢女都挥退了出去。他放轻步子,静悄悄的走到床边坐下。 徐夫人也根本没睡,她只是在闭目养神。感觉到了不对劲后,她缓缓睁开了那双美目。 “老爷回来了。”徐夫人看到丈夫,露出了笑来,撑着身子卧坐起来。 徐平洲忙拿了软枕垫去她背后,让她舒舒服服的靠坐在床头。而后,徐平洲伸出双手去,紧紧握住了徐夫人手。 “方才听明朗说了,他说你去找过她,而且还没让明朗跟着进去。”徐平洲说这些的时候都是很小心翼翼的,一直观察着妻子脸色,生怕哪句会惹得她神伤。 徐夫人倒不瞒着徐平洲,她点头说:“我怕熙儿认生,所以便只带了张嬷嬷进去,就让明朗候在了外面等我。” “那她是怎么说的?”徐平洲知道,若那孩子怪她,怪他们夫妻,他都能理解。 但若真论起来,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同姣姣无关。 所以,若她心中有怨恨的话,徐平洲也希望她能都冲着自己来。 但徐夫人却说:“她没有恨我,也没有怨我,但她见到我也没有很高兴。我想让她跟我回来,她也委婉着拒绝了。她是我女儿,我只要一想起来我就……”徐夫人心里不舒服。 “还有她爹……我对不起她爹。若他当年替我守孝了几年,又再续娶了,我心里反而会好受很多。可他为了我,他就一个人把熙儿拉扯到大,竟再没娶过。甚至,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可我又……” 他在为她守着,用毕生去思念她时,她却在另外一个地方嫁人生子。 熙儿还年轻,她日后有的是机会陪伴她、弥补她,但他已不在人世间,她这辈子都欠着他的。 徐平洲不忍心见妻子这样自责难过,他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怪我。”徐平洲道,“是我没能早早的查清楚这一切。也是我害得你陷入到了如今这样尴尬的处境中。”又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所以,你千万不要自责,万要以身子为重。” 徐夫人却一把抓住徐平洲衣袖,严肃道:“你如今和当年又不一样了,你如今在圣上面前可说得上话。所以,可否求了圣上,赐宫中御医来给我瞧瞧?我这辈子,不能永远都没有二十岁之前的记忆。我需要这段记忆,我想记起曾经我和熙儿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