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番外】情人节(9)
“小子...”毛利小五郎表情异样:“你不是说喝酒不好吗?” “的确不好。” 林新一皱着眉头咂摸味道。 听说有人能从酒里喝出花香、果香、粮食香、烟熏香,可他就只喝出辣了。 再暗暗地侧目一望: 灰原哀还抱着那只大大的酒瓶,没有放下。 “酒的确不好,但该喝还是得喝的。” “这...”毛利小五郎顺着林新一的目光,往旁边一看: 那个卡在两个大人中间的茶发小姑娘,直接被他下意识无视了。 而因为灰原哀是坐在毛利兰和林新一中间。 于是,在毛利小五郎眼中,林新一现在偷偷侧目观察的就是... 他女儿。 呵,臭小子。 到底还知道照顾小兰的面子。 毛利小五郎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 “不错,你小子果然上道!” “来来来,再满上!” 他热情地给林新一倒酒。 “别倒多了。”林新一还很矜持:“我就能喝一点点。” “只能喝一点点?” 毛利小五郎笑得更加荡漾: “好,那我们就喝‘一点点’。” ....... 酒过三巡。 “毛利大叔,你还喝吗?” 林新一放下酒瓶,脸色微醺地问道。 毛利小五郎:“......” 他强睁着朦朦胧胧的醉眼,看着林新一身前摆着的一溜空瓶。 在再三确认那些不是啤酒,更不是矿泉水,而是43度的曰本威士忌之后... 毛利小五郎整个人就垮了: 说好的不会喝酒呢?混账! “喝...没事,再喝!” 毛利小五郎暗暗给妻子送去一个求助的目光。 在意识到丈夫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都要被年轻人完全击溃之后,妃英理无奈之下,也只好强笑着端起酒杯,跟林新一拼起酒来。 又是酒过三巡... 林新一总算有了些喝醉的意思。 他脸上烫红发烧,眼神迷糊失神,看着全然没了平时的理智与冷静。 但相比之下,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情况要更为糟糕。 他们俩此时勾肩搭背地靠在一块,全靠着相互支撑提醒,才没双双醉倒过去。 “要坚持不住了...” “小五郎,现在就开始问吧。” 趁着脑子里还有仅存的那么一丝清明,妃英理及时在丈夫耳畔这么轻声说道。 “好、好...” 毛利小五郎醉醺醺地点了点头。 他转过头,强支着重若千钧的眼皮,对着林新一问道: “新、新一啊...” “你跟克丽丝小姐,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分手啊?!” “嗯...克丽丝?” 林新一晕晕乎乎地愣了一下: “她...她本来就不是我女朋友!还谈什么分手?” “糟了。”一旁的毛利兰顿时紧张起来:“林先生真的喝醉了!” 她悄然绷紧了身体,时刻准备着出声打岔,防止林新一说出什么更为敏感的情报来。 至于林新一刚刚说出的那句真话... 毛利小五郎倒是完全没意识到这背后的含义: “你小子...怎么还说这种气话?” “克丽丝小姐好歹陪了你这么久。” “你现在难道就一点都不爱她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小五郎和妃英理眼神里的醉意都稍稍清减了几分。 他们都在等待林新一的回答。 而林新一的回答是: “爱她?怎么可能啊...” “她年纪太大了啦!” 毛利夫妇一阵沉默: 人家克丽丝小姐看着也没比你大多少吧,你竟然就嫌弃人家年纪大了。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渣。 等等,他会喜欢上小兰,不会也只是单纯地因为... 小兰她未成年吧? “噫...” 想到这里,夫妇俩都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及时撤资止损了。 但林新一却是在酒意驱使之下,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不过...” “抛开年龄不谈,克丽丝的魅力的确让人很难阻挡。” “可问题是,我的心已经完全属于另一个人,不会再有所动摇了。” “哦?那个人是?” 毛利夫妇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毛利兰也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因为她很清楚,如果自己再不阻止,林新一就要跟她一样,落得一个社会性死亡的下场。 “林先生——” 毛利兰慌忙出声打岔,想要及时救场。 但她的努力却失败了。 因为林新一根本不是用言语回答的,打岔没办法让他停下。 他直接用行动回答了那个问题: “我爱的人...” “就在这里。” 林新一转过头,一脸深情地望了过来。 他望向自己身旁。 “完了...”毛利兰脸色一白。 她慌忙拽住林新一的胳膊,拽偏他的目光,打断了他对灰原哀的深情告白。 然后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转头对爸妈说道: “爸,妈。” “林先生他、他这是喝多了...” 一阵微妙的沉默。 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互相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他们的嘴角都浮现出一抹微笑。 “这孩子,到现在还害羞呢。” 一声只有他们自己能听清的轻声呢喃。 然后,带着一股让人难以理解的欣慰和满意... 夫妇俩终于抵挡不了醉意的侵袭,一头趴在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额...” 毛利兰看得一头雾水: 她爸妈这反应...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林先生他应该...没社会性死亡吧? ........................... 林新一现在并不关心自己的名誉问题。 就连一旁为自己担心着的毛利兰,还有旁边表情异样的柯南,也都被他无视了。 他眼里只剩下了一个人。 酒意之下,仿佛这世界都只剩下了他和她。 “啊...志保。” 林新一轻轻将少女环腰抱起,让她站到凳子上。 两人的脸颊便只剩下咫尺之遥。 “你喝醉了。” 灰原哀轻轻一叹。 她知道林新一是真的醉了。 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对自己做这种亲密的动作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的脸颊也渐渐红了。 而灰原哀也知道,自己起初想要的就是这个场面。 林新一喝醉了,酒后吐真言,现在正是“审问”他的好时候。 但当机会真正到来之后,看着这个平时不善表达的男人,酒醉时深情望向自己的眼神。 她却反而没有那些躁动的情绪了。 “林...” 灰原哀犹豫许久,还是问了。 不过不再是出于那小小的嫉妒、不安,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灰原哀,到底是谁?” “灰原哀?” 林新一愣了愣神: “灰原哀,就是你啊。” 得到的回答,与清醒时完全一样。 灰原哀想了一想,决定换一个问法: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取‘灰原哀’的名字呢?” “因为你就是灰原哀啊!” 灰原哀:“.......” 她成了灰原哀,是因为灰原哀就是她。 这都问出死循环了。 醉酒的人果然只会说些胡话。 灰原哀轻轻一叹,便不打算继续往下问了。 因为她从林新一刚刚在醉意驱使之下,本能望向自己的时候就知道... “灰原哀是谁“,这个问题,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就让那个女人永远地活在林新一的过去吧。 现在是属于她的。 灰原哀准备就这样简单收场,让男友好好休息一下。 但这时,林新一却是不由分说地搂着她,酒气醺醺地继续说着胡话: “志保,你知道吗...” “你真的就是灰原哀。” “嗯嗯...”灰原哀翻着可爱的小白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你就是现在这个模样,只有一丁点大。” “嗯?”灰原哀眉头微蹙: 年龄有点对不上啊。 林新一是在她读大学之后,才被组织安排到她身边负责监视任务的。 那时她都已经12岁了。 怎么会像“现在”这么小? 难道是他自杀失忆之后...那些能勉强回想起来的记忆碎片,也开始变得紊乱了吗? 灰原哀心中疑惑。 只听林新一继续含含糊糊地说道: “那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有人告诉我你叫‘灰原哀’,我就把这个名字记下了。” “再然后...” “我就一直把你带在身边。” “把我带在身边?”灰原哀愈发疑惑。 “额...不是你,是你的卡通画像。” “画的就是你8岁的模样。” “这...”灰原哀悄然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8岁的时候,还生活在组织在米国的秘密基地里。 而那时候林新一已经被贝尔摩德收养,正好也在米国接受特工职业技能培训。 难道说... 林新一是在基地受训的时候,偶然间撞见了年仅8岁的她? 然后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林新一从旁人那里问错了名字,在心里给她取了一个“灰原哀”的名号? 而那时基地管理严格,不同部门的成员不能互相交流。 被当成科研人员培养的自己,和接受特工训练的他,即使有可能偶然打个照面,也是根本没有机会互相认识的。 灰原小小姐一阵脑补。 顿时脑补出了一个林新一年少时与她一见钟情,却因为组织规矩造成的隔阂,直到4年后才有机会与她重逢的青春爱情故事。 这个故事还挺浪漫的。 就是哪里有点不对劲... “8岁...“ “我那时才8岁吧?” “他一眼就看中了一个8岁小姑娘,还偷偷画了我的画像,天天带在身上??” 这都有点变态了... 灰原哀一阵错愕。 但仔细想想: 后来林新一正式与她相识,并开始疯狂追求她的时候,她也不过才12岁。 唔... 这家伙好像本来就是个变态啊。 倒是现在... 现在你怎么不变态了?! 望着醉酒后都下意识跟自己保持起码安全距离的男朋友,现年8岁的灰原哀心里很是无奈。 而在她那复杂的目光中。 林新一晕晕乎乎地想了一会,继续向她倾诉: “总之,从那时候开始,你就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灰原哀这个名字,也始终留在我的心里——” “尽管,那时我还对你一无所知。” “等后来我才发现,灰原哀就是宫野志保,宫野志保就是灰原哀。” “那个始终陪伴着我的‘小姑娘’....” 他轻轻抚摸着灰原哀那软软的茶色头发,深情地感叹着: “原来就是你啊!” “.......”灰原哀沉默了。 林新一的故事有些出人意料。 但毫无疑问。 这是她最想听到的回答: “这可能,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 ............................. 一年前,地球,林家。 “臭小子,情人节你回家干嘛...” “给老子滚出去谈恋爱,不找到女朋友就别回家!” 那时还不叫“林新一“的林新一刚一回家,就挨了老爹一记熟练度满级的催婚大法。 “爸,别闹了...” “恋爱这种事讲缘分,强求不得的。” 林新一大喇喇地坐下,顺手放下随身携带的公文包。 “孽畜,还敢狡辩?!” 林老爹被气得胡子直瞪: “你自己不主动去找,缘分还能从天上掉下来啊?!” “嘿,说不定呢。” 林新一陪着傻笑,顺手从包里掏出钱包,手机,还有一个老化泛黄的卡通铅笔盒。 “说不定个屁!”老爹又给气得不轻: “还等缘分从天上掉下来——” “臭小子你自己想想,就你这工作,你这些天一共见过几个女的?” “那可多着呢。” “路上碰见的不算!!” “那也还有不少...” “只打过照面,相处一分钟以下的也不算!!” “这个...”林新一犹豫了: “死的算吗?” “不算!!!” 林老爹愤怒地拍案而起,似乎是想当场跟儿子练上一场家传武艺。 “哦...那就只有一个。” “嗯??” 老爹的开山掌戛然而止: “竟、竟然还有那么一个?” “那姑娘叫什么?今年多大了?长得怎样?什么学历?家住在哪?有多少亲戚?要多少彩礼?房子加不加名字?以后准备生几个孩子?孩子跟谁姓??” “啊,这个...”林新一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硬着头皮,把手上那只泛黄的铅笔盒推了出去。 “要不,爸...” 林新一指了指铅笔盒上灰原哀的卡通肖像: “你自己问问她?” 林老爹:“.....” “孽畜!!” “小人画能当老婆吗?!” 眼见着又是一招大义灭亲的疯魔拳法。 但这拳还没落下,他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蓦地停下了动作: “儿子,话说回来...” “你都是上班的人了,还一直带着这个小学的铅笔盒干嘛?” “难道...是什么重要的人送给你的?” “比如说,是哪个女孩子??” 林老爹循循善诱地问道。 “是个女同学送的没错啦...” “哦?!”老爹的眼睛亮了: “她叫什么?长得怎样?什么学历...” “额...算了...” “爸也不对你要求什么了...” “是个女的,活的,就行了。” “总之。”林老爹满怀期待地问道:“那姑娘现在还联系得上吗?” “额...让我想想...”林新一一阵苦思冥想:“抱歉...我就记得是小学里哪个女同学送的,但名字忘了。” 名字都忘了,联系方式就更别提了。 “混账!那你留着这铅笔盒有屁用?!”林老爹差点又要爆发。 “这个么...” 林新一一阵沉默。 他轻轻抚摸着那个沉甸甸的铅笔盒,看着铅笔盒上,陪伴了他半生的茶发小姑娘。 “因为这个铅笔盒上面,有...” 手指从灰原哀的画像上温柔拂过... “有‘撞角’。” 最终停在了铅笔盒的尖角上。 为了不伤到人,一般的金属铅笔盒边角都是钝的。 但这个铅笔盒却设计得方方正正,棱角分明,边角又尖又硬。 再搭配上它本身堪比板砖的重量... 就算没学过武功的菜鸟,拿着这铅笔盒的‘撞角’砸人,也能轻轻松松地把人砸进重症监护室。 这无疑是非常反人类的设计。 物理层面的“反人类”。 “这铅笔盒有着管制武器的威力,却是实打实的‘日常文具’。” “拿它来防身的话,就算不小心把歹徒打死了,也是实打实的正当防卫。” “毕竟,我作为脑力工作者,身上带文具很正常吧?” “遭到袭击的时候被迫拿文具来防身,不算过分吧?” “我都只能拿‘文具’来防身了,歹徒还是死了,这能怪我吗?怎么都不能算防卫过当吧?” 林新一一脸兴奋地介绍着自己心爱的法宝。 他抚摸着那铅笔盒,就像吕布在爱抚自己的方天画戟。 “嘿...你小子这法医的‘法’倒没白学。” “不错,这铅笔盒是个好东西。” “改天给老子也整一个试试。” 林老爹一番见猎心喜。 然后... “混账!别给老子转移话题!” “女朋友呢?老婆呢?!” 林老爹怒发冲冠,拍案而起: “摸铅笔盒的功夫比摸女人还多——” “那上面的小人难道能当你老婆?!” 林新一抄起铅笔盒,不甘示弱: “您别管——” “我还就要她当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