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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孤桐闻言不由生出怜惜之情,解释道:“就是别人如何称呼你…你娘叫你甚么?” 小野人抓抓头,想了想说:“阿…阿瓦…阿娃。” “这名字,我可不能叫。”秦孤桐失笑。她将剥好的栗子送到萧清浅嘴边,对着小野人道,“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小野人喜笑颜开,连忙端坐好。 秦孤桐一连想了好几个,有些拿不到注意。她便问萧清浅,萧清浅在她掌心写道:姓。 “哎呀,我怎么忘了这个。”秦孤桐连忙问小野人,“你爹叫甚么?你娘有说起过吗?” 小野人抓抓头,扭头望着不远处的坟堆。过了一会,转头茫然的看着秦孤桐,低声说:“不记…说过,嗯,我…不记不得。” 秦孤桐心中一叹,想起自己爹娘。她看着萧清浅,心便有了落处,也不觉伤心。低头在她掌心写道:他不记得,你起名。 萧清浅指尖拂过她手心,写下:不忘。 “不忘、不忘。”秦孤桐念了两遍,心知这名字大有深意。对着小野人道,“日后你就叫不忘,至于姓甚么,日后再说。” 说着她拿起树枝,在地上写下——不忘。 小野人瞧着地上的字,又茫然又欢喜。连着一旁啃野果的山魈也凑过来,尖细的爪子在地上比划。 秦孤桐见之有趣,对着山魈道:“也给你起个名字吧。恩,就叫山大王好了!”说着在地上写下‘山大王’。 这顿饭吃的时间颇长,等几人到瀑布下,太阳已近头顶。 秦孤桐将霜华剑放在萧清浅怀中。自己撩起衣摆塞入革带,将张舵主的金丝细绳缠绕在手腕。嘱咐几句,便向着瀑布而去。 此时已经入冬,水流减缓,然后这瀑布依旧白浪翻滚,气吞河山。水花四溅,溅沫飞霰片刻就将秦孤桐的衣衫弄湿。 秦孤桐在瀑布下,仔细看过山形,心中计算过路线。扭头看了一眼萧清浅,提气纵身高跃,落到一块裸石上。石头圆润,青苔湿滑,她屏气凝神,稳住身形。 抬头往上一看,却发现原本定的路线,已经无法辨别。瀑布奔涌而下,激流怕打在脸上,眼睛都睁不开。 秦孤桐扭头看向下方,望着萧清浅,看看小野人和山魈。伸手抹了一把脸,真气流动。足尖在石头上一天,身体陡然拔高四丈。伸手在石壁上一探,抓住岩壁上凸起。 谁知那山壁久经水流冲刷,疏松的很,一碰就碎。没了着力点,秦孤桐的身体立刻往向直坠。 她虽惊不慌,脚尖连点,在山壁上砸出几个浅坑,缓了下坠之势力。手中金丝细绳抛出,缠住侧边一块大石,身子跟着荡过去。 接着这一荡之力,秦孤桐翻身一跃,踏着大石上。这位置在瀑布旁,视线好了许多。秦孤桐定神观察,找好落脚点,计算力道。 真气溢出,在四骸奔流。她一蹬脚下岩石,飞身而出。中途在岩壁上连续抓数下,借这股力,一跃七丈多高,落在瀑布中间。 虽然此处水流冲刷,力道极大,但脚下这块岩石却是稳妥。秦孤桐此刻已经全身湿透,她也顾不得其他,紧紧贴在岩壁。 勉强睁开眼睛往上看,只见激流如涌,白茫一片。她却心中一动,突然想起萧清浅在船上曾说过的话——先知同,方知不同。 她此刻在瀑布之下,眼前是滚滚而下的水流,耳边是轰隆隆的响声。可就在这轰隆隆的响声中,秦孤桐听出些许不同。她心中又惊又喜,定了定心神。闭眼聆听,的确是有个声音,混在这瀑布轰鸣中,隐隐传来。 秦孤桐心潮涌动,连忙送下手腕上的金丝细绳,往上用力一掷。绳子打在石壁上,被水流冲下。秦孤桐又换了个方向,片刻绳子落下。 待到第四次,却是有了不同! 秦孤桐大喜过望,对着那方向又抛几次。确定无误之后,也不管那处水流湍急,无处落脚。提气奋力一跃,纵身斜斜飞过去。 她冲入瀑布,却未撞在岩壁上。而是身子一空,落入一个山洞! 瀑布之中,另有天地。 秦孤桐跃入山洞,身子一翻,稳稳落下。 这山洞是一处暗河,水流没过小腿。前方漆黑,也不知有多深。秦孤桐一时忐忑,倒非害怕,而是担心萧清浅与小野人在下面久等。 她抬起袖子擦擦脸,心中思量:此处虽不到瀑布半腰,然而上来一趟也是不易。不如上前看看情况,也好再做打算。 她拿定注意,伸手抽出腰刀。转身一刀劈开瀑布,霎时间水流一分为二。见萧清浅与小野人他们一如之前,她方才安心。 往里行了百十步,眼睛渐渐适应黑暗。见山洞形状周正,想必夏季水流充裕,日久天长,冲刷出来。也不知是何石料,山壁摸上去甚是光滑。 她不知此处矿藏丰富,这山洞便是贵重的绿松石矿洞。 渐行渐远,水渐深。 此刻水已经淹没小腹,秦孤桐心生退意,正踟蹰之际,却见前方隐隐透出光亮。她顿时惊喜万分,连忙奔过去。 只见前方洞口一处浅浅的水帘,秦孤桐一步上前冲出去,顿时重见天日。 白云悠悠,飞鹤惊鸿。 入眼是一处水潭,大而平缓,波光盈盈。水潭边或立或倒着许多石碑,水迹透石,青苔密布。秦孤桐走过去一看,碑文与谷中那些相仿,都是道家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