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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苏月,可真是无知者无畏,又蠢笨至极。 只求药效,不计后果。 主子给他的印象,一直是不染尘埃,清风自来,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从来都是积石如玉,从容不迫,曾几何时,能被逼至此。 压抑的喘息逐渐加剧,夹杂着痛苦,其峰听得拳头攥的嘎嘎响。 再这样下去,就只有那个办法了。 他斟酌了下,决定还是先跟主母吱一声,让主母有个心理准备,“主母,到现在主子还没出来,想来的主子中的药不是普通媚药,若是一直这样……” “其峰。” 其峰话还没说完,屋里突然传出顾怀生的声音,隐忍却也凌厉,带着警告,“去取一桶冰块送到耳房。” 其峰抿了抿唇,犹豫了下,放弃了接下来的话,转身吩咐人去冰窖取冰块。 即使其峰那一句话没说完,唐晏宁也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媚药最快的解决方法,就是与女子结合。 从怀生服了师傅的解药到现在,已经快半个时辰了,怀生还没有出来,并且开口要了冰块,唐晏宁大致就猜到了,师傅的药,看来真的压制不住这媚药。 唐晏宁抿了抿唇,手中帕子早已绞的一团乱, 她低头思量了不过一瞬,便做了决定,再抬头,她目光坚定,“其峰,不用去取冰块了。” 其峰刚刚吩咐完暗卫,就听得主母来了这么一句,瞬间明白了主母的意思,斟酌一番道:“主母,怕是不妥,不然,还是属下去寻……” “他不会愿意的。”唐晏宁打断道。 她太了解怀生,了解他的性格,他不会去碰别的女子,他有洁癖,平常陌生人碰到他,他尚都不适,更何况和陌生女子发生这种关系。 “但,您已有孕。”其峰提醒,同样,您也不能去。 唐晏宁手抚摸上肚子,喃喃的问:“这种情况下,有没有可能保全他呢?” 其峰很残忍的回,“主母,没有可能。” 唐晏宁闭眼,手按在腹部,这一刻内心被自责充满,她不该任性的,不该任性的要这个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孩子,对不起…… 她做了决定,往前走。 其峰明白主母的意思,也知两人的情深,望着主母的背影,犹豫一番建议道:“主母,主子现在还有理智,您可以让主子过渡几成内力给您,然后教您如何运转。” 这样可以凝聚到腹部,可以起到一丝保护的作用。 就算保不住,至少可以护着主母自己。 唐晏宁冲其峰说了一声谢,接着往前走,还未靠近门,就听得里面传来顾怀生的吼声,“回去。” 这是怀生第一次吼她。 唐晏宁眼眶微湿,推了推门,发现推不开,道:“开门吧,怀生。” 他再次吼道:“其峰,带夫人走。”他声音里的隐忍痛苦,已经连她都能听出来了。 屋里的顾怀生,早已连盘腿坐都坚持不住了,只感觉五脏六腑有火再烧,烧的他快濒临死亡。 其峰没动,不知是听还是不听。 在他眼里,只有主子的性命最重要。 顾怀生还是能判断出来其峰有没有动,再次吼出声,“其峰。” 其峰眉眼很沉,手攥的咔咔作响。 双儿和绿萝在后面看着小姐,一时都不知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办。 唐晏宁冷静道:“不让我进去可以,其峰,去找一女子来。” “我不要。”顾怀生近乎崩溃的吼出这一句。 唐晏宁的心感觉被什么攥住了,闷得无法呼吸,她只要他,只要他平安的活着,就算他这个时候碰了别的女子,她也不在乎。 她摸着门,一向潋滟的眸早已盛满了泪,“怀生,你可以过渡些内力给我,兴许,我们能保住他的。” 顾怀生早在听到她往前走的脚步声时,就踉跄着过去,把门反锁了。 他抵在门背后,呼吸粗重,他清楚的知道,就算过渡内力给她,也没用的,这药太过霸道,一旦碰了她,他焉能有理智在,焉能保住她。 “其峰,我最后说一遍,带夫人走。” “我不走,”唐晏宁哭着道:“是要我,还是要寻一个女子来,你必须选一个,怀生,我不能失去你,不能。” 额间豆大的汗珠滴落,已经打湿了额前的发,他声音压抑且痛苦,“阿宁,别逼我,别逼我……” 他不能碰别人,不然以后有何颜面在面对阿宁,也不能碰她,她那么爱孩子……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师傅。 他相信师傅肯定在京城,那么大的阵仗,不可能惊动不了师傅,他现在只要忍着,等着,等着师傅到来才是唯一的法子。 唐晏宁泣不成声。 其峰见此,终于动了,朝前走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调侃且中气十足的声音,“啧啧,大半夜的,是谁惹得小宁儿伤心了。” 话音刚落,院中已稳稳的站着一老者,身后背着一个简易的小包袱,怀里则抱着一坛开封的秋露白,悠哉悠哉的喝了两口,满头的白发在走廊灯光映照下,此刻看着如此慈祥。 唐晏宁简直是奔过去的,奔过去的,顾不得礼仪问候,“师傅,师傅,怀生他……” 她声音都忍不住颤了,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又带着无比的庆幸,语气复杂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