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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潜意识里更倾向后一个猜测。 万一,真的有人能预测天气呢? 如果那人真的预测到了未来的天气,却偏偏什么都没做,而是设计这么一出拉睿王下马的计策,那背后之人的心肠可就太狠了。 要知道下游区可是五千人的命啊。 她都被自己的这个猜测震惊了一下,究竟是谁,能这么心狠手辣。 她脑中细细的过滤前世听到的消息,发现仍是什么有用的都没有。 可惜她前世死的太早了,最后能和睿王抗争的人还没有露头,她就死了。 午饭过后,其峰过来报告消息。 原来朝中有人参顾泽,滥用私权,杀害了马郡守,又谎报堤坝情况,劳民动工,借着堤坝维修的名义大肆敛财。 这种折子之前就有,不过是太子殿下给压了下来。 他相信先生,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而且先生也确实提过,堤坝早已脆弱的不堪一击,必须抓紧维护。 所以他一直压着这件事儿,等先生修好堤坝,返京再行议论。 但是不知怎的,仓促修堤坝的事儿传到了一直在兴德宫养病的老皇上耳里。 老皇上当天就带病上了朝,看到弹劾的那几本奏折,当时气得吐了二两血。 觉得太子识人不清,还一意孤行,不堪大任,便下令先暂时剥夺了太子监国之职,禁足东宫,又下了圣旨,先将顾怀生缉拿归案。 一切查明之后再行发落。 唐晏宁听完后神情有些凝重,示意其峰下去,然后对着怀生发呆。 脑海里有点乱。 正当她胡思乱想着呢,顾怀生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唐晏宁一惊,语气带着欣喜,“怀生,怀生,你醒了。” 顾怀生转头看了看唐晏宁,半晌才看清她的容颜,看清她眸子里的亮光,轻轻的嗯了一声。 唐晏宁立马吩咐人去把前辈请过来。 听说这小子醒了,老者也不午睡了,赶紧跟了过来,入目就看到这小子已经倚靠着软枕,微微坐了起来。 他一激动,上前朝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小子,终于醒了,知不知道,你浪费了我多少颗凝香丸?回头要算钱,你拿银票给我。” 除了大哥,眼前这位老者是第二位敢这么毫不避讳的拍他的人。 顾怀生被拍的牵动了伤口,眉头微微皱了皱,看清眼前人的时候,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虚弱的笑了笑,“好,师傅,回头我让其峰给你拿银票。” 老头听他说话无异样,眼神清明,顿时笑了起来,“去去去,逗你的,谁要你钱,给师傅准备几坛女儿红还差不多。”搞笑 顾怀生点头,“徒儿曾收集了几坛十八年的女儿红,放在上陵,回头给您老人家带走。” 一听十八年,老头眼神亮了,“可以啊,小子,没白浪费我三颗凝香丸啊。” 相比银票,他更喜欢女儿红,尤其是年份越久的女儿红。 顾怀生莞尔,师傅行踪不定,要想找师傅,就只能备着酒。 这样他会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一趟。 顾怀生好奇,“师傅怎的突然来了青城郡?” 老者瞅了瞅了唐晏宁,有些压低声音道:“还不是因为你啊。” “因为我?” 老者咳嗽了两声,“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养伤,等你伤好了,为师日后再跟你细说。” 一旁的唐晏宁听到两人的对话,有些惊讶,“原来,你们真是师徒啊。” 之前前辈称呼怀生为小子的时候,她隐隐就有这方面的猜测,只是没有细想,也觉得怎么会这么巧呢? 当日给她治疗腿疼药方子的人,竟然会是怀生的师傅。 她潜意识以为,怀生的师傅就算性格比较随意,但肯定也是那种一看就是高人的样子呢。 哪儿曾想看着就这么破破烂烂的,像个乞丐一样。 老人回头,看见唐晏宁眸子里的讶异,笑道:“怎么着,老夫不能当他的师傅啊?” 唐晏宁赶忙摇头,“不不不,前辈,你医术卓绝,悬壶济世,怀生能给您当徒弟,是他的福气。” 老者听着她的夸赞,颇为受用的眯了眯眼。 唐晏宁继续道:“怀生经常提起您,对您甚是想念,所以晚辈一直挺好奇的,就一直想见见您老人家的,结果不曾想,原来我们早就见过。” 她说完又追捧了老者两句,一副尊敬崇拜的样子。 顾怀生听着阿宁的话,表情微不可查的抽了抽,也没出声辩驳,任由阿宁说着。 老者显然不信这个徒弟经常提起他,还对他甚是想念,但是仍然不妨碍他心情膨胀。 一脸满意。 这徒儿的媳妇可以,嘴巴挺甜。 怀生这小子虽说聪明,但是嘴巴可没有这么甜,做事一板一眼的。 他行事礼仪周到,话语温文,是个好徒弟,但就是让老人感觉不到这种身为师傅被崇拜的赶脚。 他还是有一丢丢的遗憾的,没想到徒弟媳妇是个上道的,他捻着胡须,频频点头,一副无比受用的样子。 顾怀生无奈的笑了笑,语气微微带着讶异,“阿宁见过师傅?” 唐晏宁这才将如何遇见前辈的事儿说来。 那时候在相府,她出门还是不容易,有一日求得一次机会,去清泉寺上香,回来时,她便打算去药铺看看有没有治疗腿寒腿疼的方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