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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将顾怀生反过来,趴着,先用瓶里的药水冲洗了下伤口。 转身拿了针包,还有一条线,拿了一个干净的碗,到了一点药水在碗里,将针线泡在了碗里。 唐晏宁看了看那针线,针不是普通的针,线也挺长的,材质她也说不出,不是普通缝衣服的线。 老者净手,又用药水擦了几遍手,开始穿针。 其峰实在忍不住了,问,“这位前辈,您这个时候不帮主子上药包扎,穿针作甚?” 老者年纪看着大了,但是穿针意外的流畅,一下子将线穿到了针孔里,他声音严肃,“缝伤口,没看到你主子后背那么大一个口子?” 其峰心惊,见过缝衣服的,还没见过缝伤口的,这老人莫不是骗子。 伤口怎么缝? 唐晏宁也心惊,看着老者朝怀生走去,犹豫了瞬,还是没出声,也打断了其峰要出口的话,示意他安静。 怀生书房里什么类型的书都有,她曾无意见过一本医书,上面就记载了一个人肚皮受创开裂,最后被缝合的事儿。 虽然只是史书记载,但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她不都能重生吗? 所以,她觉得,伤口是可以缝合的。 老者穿好针线,便开始了缝合。 没有麻沸散,饶是昏迷中的顾怀生,也被疼的频频皱眉闷哼,额前冒汗,手无意识的攥紧。 这一刻,老人收敛起了所有的玩味,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是一个医者的认真。 他缝的仔细,匀速,手法颇稳。 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微的汗。 唐晏宁在旁定定的望着,时不时的帮前辈擦汗,递个东西。 烛火跳动,光线有些昏暗,唐晏宁又让其峰多点几些蜡烛,把房间弄得亮堂堂的。 老者缝合完毕,用刀剪断线,手都已经有些僵硬,微不可查的舒了一口气。 唐晏宁在旁看着他背后的伤口,眸子里都是心疼,“前辈,可以包扎了吗?” 老者摇头,净手后又从怀里拿出了针灸包。 一字排开,里面密密麻麻都是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针。 他施针,手很稳,片刻中,顾怀生的后背几大穴位扎着针。 失血太多,要刺激骨髓造血。 他心里祈祷,小子,命可要大一点,这种刺激造血方法,还是有风险的。 不到迫不得已,他也不想使用。 唐晏宁看着老者一脸严肃,莫名心里安定不少。 起针后老者在伤口外面扫了他自治的药粉,扶起顾怀生,道:“好了,给他包扎起来吧。” 唐晏宁这才赶紧上前拿着纱布包扎。 又唤了丫鬟将床单褥子重新换了一套。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想起给老者道谢。 一脸歉意。 老者摆手,说,“赶紧备个房间吧,年纪大了,容易犯困。” 第295章 又来圣旨 唐晏宁忙差人将前辈带到厢房,就在绿芜苑,吩咐上些吃食,想起前辈随身带的酒葫芦,又吩咐再上几坛好酒。 一听有好酒,老人心动了,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女娃娃,走的时候叮嘱了几句,又开了一个药方,让人按照方子抓药煎药,严格按照他的方子,不可私自更改,。 唐晏宁点头说记下了。 老者见她满眼担心,笑了笑,随意道:“放心吧,死不了。” 听他这么说,唐晏宁松了一口气,真诚的道了谢,守在床边。 一夜寂静。 唐晏宁趴在床边昏睡了过去。 清晨,天气阴沉,天空中笼罩着一团阴云,看着有些讶异。 怀生还是没有醒。 老者来查看了一次,说没啥事,拿出针灸带,又扎了几针。 这次扎针不是为了刺激造血,而是通经脉,调气血,使阴阳归于相对平衡,脏腑功能趋于调和。 昨日扎的针已经生效,小子的脸色看着比昨日好了一点。 扎针的时候,其峰担心的不行,总感觉这老者没睡醒似的,眼都是半眯着的,可不要把主子扎出了个好歹。 老者起针后打个哈欠往前厅走去,边走边说,“不要紧张,这小子命大的很。” 唐晏宁道了谢,好奇问道:“前辈和夫君认识吗?” 她总觉得这位前辈称呼怀生为小子的时候,似是非常熟稔。 老者神秘一笑,啥也没说,一副你猜我们认不认识的样子。 唐晏宁摇头,懒得猜,前辈说怀生今天就会醒了,醒了她自己问。 外面的天气一会儿阴,一会儿晴,让人捉摸不透。 唐晏宁望着外面的天色,眸子里不禁带着担忧。 快要下雨了。 这雨一下就是十几天。 不知道双儿和卫无究竟在哪里。 其峰匆匆的走进来,“主母,有圣旨到。” “圣旨?”唐晏宁倏地站起来,眉头紧蹙。 “是的,领头的是个太监,面生,不是皇上身边惯用的大太监。” 皇上身边惯用的大太监,其峰都查过的。 也见过面相。 唐晏宁问:“来了多少人?” 其峰说,“五十多个。” 五十多个? 唐晏宁心下有了猜测,悄悄吩咐了其峰一件事,然后去了正厅。 厅里主位上正端坐了一个看着不算很老的太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