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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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好,尹秋那孩子明明可以赢,却是叫那傅湘捡了便宜,谢宜君悔不当初,却又莫可奈何。 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佯装出满脸和善笑意,起身道:傅湘,你能打败所有同门夺得魁首,的确表现非凡,未来可期,我作为云华宫掌门,一早便说过收徒此话,如今你既然胜了,那么我便该履行承诺收你为徒,不知你本人意下如何? 能够成为掌门的徒弟,那可是多少弟子肖想不来的好事,一时间,所有看向傅湘的目光中都充满了艳羡与向往。 唯有傅湘自己显得十分淡然。 掌门问你话呢,看出傅湘略显无动于衷,尹秋赶紧推了她一下,你还愣着干什么? 傅湘看了她一眼,心里头那些复杂的情绪还未全然平息,她深呼吸一口气,这才一个飞身掠去看台之上,冲谢宜君跪拜道:能得掌门青睐,愿收傅湘为徒,傅湘自然求之不得! 谢宜君维持着得体的笑容,自叶芝兰手中接过一早便备好的剑匣,温声道:既如此,那我便当众收你为关门弟子,你也当着众位师叔长老和师兄师姐们的面,按礼拜师罢。 傅湘立即起身,冲她行了宫门最高礼数,末了又屈腿跪下,实实在在地磕了三个响头,朗声道:徒儿傅湘,拜见师父! 好好。谢宜君微微颔首,伸手在傅湘头顶摸了一下,这才将那剑匣递了过去。 这是为师赠与你的拜师礼,里头是上等宝剑一把,你的师兄师姐们过去拜师时都有,自然也不能少了你的,快收下罢。 傅湘又是一阵叩首跪谢,她接过那剑匣打开一看,里头搁着一把通体银白的锋利长剑,如谢宜君所说,果然是一把令人眼前一亮的宝剑。 多谢师父赐剑,徒儿定不负师父期望,必会勤加练习,精进武艺,为师门殚精竭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宜君又连连说了三声好,二人拜了师,收了徒,众人便又都给出了热烈的反响,喜气洋洋。 傅湘已成功拜入了谢宜君座下,按规矩,余下的新弟子们也都该拜师的拜师,分配的分配了。 许连枝将所有新弟子都叫去了台上,依本次大会的名次排队站好,诸位长老便也亲自下了看台,欢欢喜喜地去挑自己中意的徒儿。 只有尹秋不在其中,她一个人退去了台下,独自给伤口换药。 被血水染透的绷带除下,手心那道剑伤深得吓人,又因着比武期间未曾得到休养,那地方已经皮开肉绽,糊满了鲜血,伤口也被剑柄磨得烂糟糟的,看起来很是慎人。 听着台上众弟子们挨个儿拜着师,个个有说有笑,好不热闹,尹秋低垂着眼睫,颤抖着手给自己清洗伤口,费力地敷了药粉,等到缠好了干净的纱布,她才浑身脱力般地靠着墙壁坐了下去,目视着台上的众人。 很快,傅湘便背着剑匣风风火火地朝她奔了过来,瞧见尹秋两眼无神,脸色苍白,她也来不及关心她的伤势了,情急道:你还坐这儿干什么?赶紧去找满师叔啊! 论剑台上并无满江雪的身影,尹秋脑子发昏,喘着气说:不去了。 傅湘一愣:不去了?干什么不去了? 尹秋面露挣扎,默然片刻才回道:之前师叔给我上药的时候,她又着重强调了一遍,说她不会收徒的。 闻言,傅湘拧着眉毛说:这果真? 尹秋点点头。 她原本听了公子梵的话,已经打定主意要输掉大会对满江雪死缠烂打了,她这几个月来是那样的自信,总觉得满江雪不会那么狠心,只要她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满江雪总能看到她的诚意,也总能被她感动。 可今天,满江雪却又再一次跟她说,她不会收徒。 这样一来,尹秋便是不想灰心,也由不得她自己了。 事到如今,她依然想不明白满江雪到底为什么不肯收徒,尤其是不肯收她为徒,可这种事情当事人不愿意,她就是以死相逼也奈何不了满江雪,更何况,她也着实不想逼迫满江雪,就算她真的逼着她松口了,那也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尹秋只能认命,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师叔也太过分了!傅湘气地直跺脚,她明明就知道你有多想跟着她,她又明明就那么偏爱你,那她如何就不能收你为徒了?我真是想不明白! 尹秋说:你别这么说师叔,她不收徒一定有她的道理,其实师叔从来就没有义务要满足我的任何要求,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罢了,不关师叔的事。 傅湘喝道:可你不是说师叔承诺过你么?不论你想要什么,只要她做得到,她都会尽全力满足你。 尹秋苦笑着摇了摇头:但眼下的问题在于,师叔就是做不到啊 那你真的就不再争取一下?傅湘鼓励她,你真的要就此放弃了吗? 尹秋怔怔的:其实放弃也没什么不好,宫里那么多峰脉,还有那么多厉害的长老,我去别的地方也是一样的 见她这万念俱灰的模样,傅湘心里真是如同被热油煎熬似的,她劝了又劝,可怎么也劝不了尹秋,看台上,满江雪也始终孤身一人坐着,所有人都来了论剑台看热闹,只有她还留在那上头,一直远离着人群。 傅湘叹口气,见此情形也知道尹秋是彻底绝了念想,便也只能安慰她道:罢了,正如你所说,其它峰脉未必就不是好去处,是金子在哪里都发光,我先前在看台上时,还听见长老们为了抢你在吵嘴呢,你快起来,我们不管满师叔了! 尹秋这时候已经虚弱得十分厉害,她失血过多,精神早已不济,如今所念所想皆成了泡影,整个人失去了盼头,就更是体力不支,连路也走不稳当了,傅湘真是又心疼又内疚,可她也没资格去质问满江雪什么,只能尽量忍着种种情绪,将尹秋复又搀扶去了台上。 可令傅湘意外的是,她们两人回到台上后,先前那些争着抢着要尹秋的长老们,此刻却都像是突然间性情大变似的,竟无一人主动同尹秋搭话,甚至连看也不看她一眼,仿佛都将尹秋当成空气一般。 弟子们一个接着一个被领走了,还有好些虽未被拜师,却也被长老亲自发话要去了所属峰脉的,不过片刻过去,这场上的新弟子们便都泰半确定好了去处,连剩下的一撮人也被许连枝很快分配好了要去的地方,唯有尹秋一个人剩了下来,竟然谁也没有同她抛出橄榄枝。 搞什么?傅湘大为不解,赶紧冲许连枝道,师姐!还有小秋呢!你们怎么把她给忘了? 许连枝面无表情地看了尹秋一眼,说:我可不敢要她。 傅湘一头雾水:师姐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就不敢要她了!你前几月可是亲口说过,小秋若是愿意,她可以跟着你留在新弟子院的! 许连枝说:我言而无信,说话不算话,行不行? 傅湘一噎,还要再说,许连枝却不耐烦道:凶什么凶!别以为你现在是掌门的徒弟就可以对我没规矩,只要你还是云华宫的人,就得在我跟前低着头,滚一边儿去! 傅湘莫名其妙挨了她一顿骂,也禁不住动起怒来,见她作势要同许连枝争吵,尹秋叹口气,赶紧拉住傅湘道:算了,你别和师姐吵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傅湘气不过,撇下许连枝又急忙朝几位长老问道,你们你们不是都说要收尹秋为徒吗?怎么这会儿都不管她了! 便见几个长老也异口同声道:我们可不敢要她呦。 傅湘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后退一步道:你们 听了许连枝和众位长老所言,尹秋虽然也不明所以,但也忍不住流露出深深的失落。 她想,师叔不肯要她就罢了,现在居然连长老们和教导师姐也不肯要她了。 那她该去哪里? 尹秋憋了又憋,终究还是憋不住喉头一哽,泪水顷刻间就盈满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 哎嘿,猜猜看,小秋会去哪里呢? 第80章 须臾,眼风处有个人影闪了闪,似是朝她靠近了过来。 尹秋甫一瞧见那道模糊不清的白影,心里便不可抑制地溢出喜意,可她抬头一看,却并未见到预想中的人,而是问心峰的徐长老来了。 如同在黑夜中见到一丝光亮一般,傅湘立即喜出望外道:徐长老!您 谁知她后半句话还未说完,徐长老却是目不斜视地越过了她二人,迈着稳妥的步子行去了看台。 这时候看台之上已无旁的人影,除了迟迟没有动静的满江雪,就只有整个大会最无存在感的孟璟还坐着。 她不会功夫,自然参与不了大会,一整日下来,孟璟便兴致沉闷地缩在一个昏昏角落里,不与旁人说话,也无人与她言语,哪怕眼见尹秋受伤,她也没有心情上去关怀,只是把自己与众人隔绝开来,孤单的像是一只毫不起眼的孤鸟。 若非徐长老朝她走了过去,众人甚至都忘了还有她这号人的存在。 你叫孟璟对不对? 听到声音,早就无聊到睡着的孟璟这才醒了过来,她一脸无知地看着徐长老,开口说了今日的头一句话:什么? 我见过你们夫子交上来的课业,徐长老慈眉善目,瞧着和蔼可亲的样子,他和颜悦色地说,你字写得好,文章也写得不错,听说你有心疾练不了武,那正好,我们问心峰主攻医药,又管着两栋藏书阁,你不如来我座下专心读书,学习医术,你可愿意? 孟璟神情懵懂,尚未从睡意中清醒过来,她鸦雀无声地静了很久,后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不可置信道:您是要收我为徒吗? 徐长老握着她的手,回答说:正是。 孟璟瞪大了眼,又是好一阵呆滞,末了才终于起了身,磕磕绊绊道:我、我哦不弟子、弟子愿意! 见此场景,傅湘宛如被人敲了一记闷棍似的,愕然道:这连那小子都有师父了,小秋小秋! 尹秋把眼泪都憋了回去,说不出话来,但她看着孟璟的眼神,却是实实在在的欣慰。 大会已经结束,众位长老收了徒,要到了满意的弟子,都开始带着人打道回府,那边徐长老也拉着孟璟过来了,与问心峰的弟子们相继从另一侧下了台。 傅湘六神无主,只得寻找起谢宜君的身影,却听谢宜君也在此时唤她道:傅湘,你跟我来。 傅湘着急死了,直接用轻功朝她飞去:掌师父!小秋她 谢宜君同她使了个眼色,说:吵什么,下去。 傅湘毫无眼力见道:师父! 谢宜君匀了个冷淡的眼神给她:让你下去就下去,拜师才多久便不听我的话?她说着,又移动视线朝别处看了一下。 傅湘这才发觉她神色有异,顺着谢宜君的目光一看,竟见已经离去的长老和弟子们竟然都躲在论剑台门外的场地中,人人脸上都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意,傅湘愣了愣,恍然间回过神来,登时一扫心中的沉闷,二话不说就跟着谢宜君离开了此地。 傅湘瞥见连她也丢下自己走了,尹秋大为疑惑,下意识跟着傅湘的背影走了两步。 霎时间,整个论剑台空空如也,只余她一个人傻愣愣地站着。 茫然四顾下,视线中再无别的人影存在,就连那看台上的雪白身影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尹秋脑子里一片空白,在原地站了许久。 秋风卷来了一阵枯黄落叶,像是忽然间落了一场秋雨,尹秋手足无措地立在那里,单薄的身形透着无助,迷茫,还有无法言喻的冷清。 忽然,一滴眼泪落了下来,砸在了地面的落叶上,发出一声轻响,紧跟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如同断线的珠串一般,那些温热的液体接连不休地滚落出来,尹秋再也忍不住心头的伤情与悲恸,泪水不受控制地决了堤,汹涌而出。 她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捂着脸缓缓蹲下身去,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脖间,浸湿了那里的衣领。 倏然,风中像是漫开了一阵熟悉的疏香。 尹秋泪流满面,嗅到那香味时情不自禁地顿了一顿,可她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 她害怕是自己的错觉。 可下一刻,肩上便突然多了点重量,与此同时,一阵淡淡的体温也随之传了过来,尹秋愣了愣,移开手垂眸一看,便见她肩上搭了件雪白的外衣,还有一只修长白皙的手。 尹秋看着那只手,眼泪还在不停地掉,她怔了片刻,抬手用衣袖狠狠地擦了擦眼睛,再看过去时,那只手还是搭在她肩上,没有离开。 紧接着,又有个悦耳动听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哭什么? 听到那声音,尹秋眼睫微颤,呼吸一滞,她呆了一下,继而猛地转过了身去。 漫天叶雨纷飞之中,满江雪站在她身后,清丽如玉的容颜噙着异常温柔的笑意,正眉目柔和地看着她。 尹秋讷讷地回望着满江雪,嗓音嘶哑道:师叔 满江雪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轻声说:大家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尹秋两眼通红,一脸茫然道:走去哪儿? 满江雪说:你想去哪儿? 尹秋动了动唇,却没发得出声音。 满江雪擦了擦她的眼泪,轻言细语道:你自己说,你想去哪儿? 那师叔想我去哪儿? 我要听你自己说。 我尹秋呆呆的,我不知道 满江雪瞧着她,眼眸里攒着笑意,说:你不知道的话,那师叔也不知道。 尹秋浑身僵硬,每一寸皮肤都绷得紧紧的,她看着满江雪,良久才鼓起勇气开口说:我我想和师叔在一起。 满江雪嗯了一声,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说:那就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