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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潇,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说不清楚内心的感受,只是想赶紧用什么填满自己的生活。 茶玖慢慢的从群臣的相处中摸到了规律。对挑刺的,便一定要去蓄意打压;为忠固执的老臣便要采取迂回的手段去沟通,但凡不能掌握的大事便需要压着,她必须得和戚潇商量一二,比如尚明国大使月半将至国都。 有时戚柔看她疲惫不已,会轻声询问着她,是否要去找戚潇帮忙。茶玖沉默了很久,然后轻言淡语的移开话题,“你该休息了。” 戚柔身为国母,不能再像从前一般跳脱而无所顾忌了。她轻皱着眉叹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茶玖倦怠的揉了揉眉心,她现在是连戚柔都疲于应对了。当初的戚潇,到底是如何处理好了所有一切,又能维持着面对妹妹的平静呢。 她见过无数次那双波澜无纹的眸,也见过那里面盛满情yu的模样,她见过那个人眉头紧缩愁思萦绕,也见过那人热切的专一的注目。 她好像有点想戚潇了…… 。 眼见着茶玖忙碌国事而无心于后宫,没过多久,老太后便着急了。 “皇帝,最近国事繁忙,可还适应?”老太后没有先打开话题,她亲自给茶玖盛了一碗汤,然后放到她的面前。 “一切正在慢慢掌握之中。”茶玖这样说着,脑子里还在思虑着尚明国大使到来时的行程安排。以及最重要的——她到底要不要主动去找戚潇? “嗯。如此甚好。”老太后点了点头,“皇帝忙碌朝政虽好,但也要注意宠幸后宫。” “还是皇后不够讨喜?皇帝不够喜欢?”老太后并不介意再为茶玖添置后宫,毕竟戚柔也只是一个牵扯戚潇的棋子。 “母后多虑了。只是孤沉心于政事,难免冷落了皇后。皇后贤良淑德,体贴入微,故而尚未多言。”茶玖颔首笑着,声音冷了下来,“莫不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在母后耳边说了什么?” “是哀家操心过度了。”老太后打着哈哈眼,将就着将这个话题略过。 …… 从慈宁宫出来的时候,茶玖的脸上便全然不见了笑容。她好像在这宫殿之中,越来越寻不到自己。早些时候,是戚潇一直暗自护着她,才让她不用操虑太多。同样包庇着戚柔的戚潇,又是怎么扛过老太后的施压呢? 茶玖越来越能够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与天真。难道戚潇真的就什么都不再管了吗? “皇后在哪?” “禀告陛下,皇后娘娘今日约了潇王爷入宫觐见。”带路的小厮答道。 茶玖走路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又恢复正常。她垂着眸子,浓密的睫毛眨了又眨,“这样吗?”她如此说了一句。 ———— “哥,你和白遥……”戚柔顿了顿,强行扭正了自己的叫法,“你和陛下,怎么了吗?” 沉默。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个样子?”也许是在最亲近的人的面前才容易展露出真正的情绪,戚柔也没有端着那副得体大方了,暴躁的她,差点就将手指怼到了姐姐的头上。 “阿柔。你不需要管这么多的。”戚潇说。 “可是你们两个都不对劲啊。发生那样的事我能理解,可是也并没有实质性的发生什么吧。” 茶玖可能并没有意识到,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不断地和戚潇重合。戚柔作为旁观者,看得最清楚不过。 走到门口的茶玖正好也听到了这一句,她怔愣了一会,勉强将自己的平静表情维持好,“皇叔来了?” 戚柔与戚潇一齐看向她。 戚潇瘦了很多。她的脸颊两侧有些轻微的陷下,眼睛下方的青黑清晰可见,原本黑亮的眼眸变得暗沉了许多。戚潇看了她一眼,行了礼,“参见陛下。” “免礼。”茶玖压下想要扶起她的冲动,“皇叔的病养得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大半。多谢陛下关心。”戚潇的表情平平淡淡,除了憔悴与苍白,她在她的脸上再看不出什么波澜。戚潇的反应,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还退让了更远的距离。 越是在意一个人,看见对方的时候,情绪越是激动。茶玖这会就是想掐着戚潇,狠狠地质问她为什么要告假。 “臣今日已在此耽搁许久,既然陛下回来了,微臣就先行告退了。”不等茶玖再次开口,戚潇就拱手告退了。 积淀的情绪得不到疏解,茶玖有些阴阳怪气。在戚潇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恶狠狠地抓住了戚潇的袖子,“你是不是在躲我?” 进宫以来,茶玖第一次真正意义的生气。恼怒,憋屈,烦躁冗杂在一起,茶玖的手用力地握着戚潇的手,像是在借此疏解着什么。 戚潇面不改色,“这不是您期望的吗?” 戚潇无意与茶玖过多纠缠,至少是现在。她扯回了袖子,露出被捏得通红的手腕,“微臣告退。” 茶玖缄默着站在原地。 戚柔被两人的争执所震慑,她抿着唇,揣摩着茶玖脸上的情绪,小心翼翼的开口,“陛下。臣妾先行告退。” “慢着。”茶玖抬起眸,目光沉沉的看着戚柔,“她来这里做什么?” “哥……皇叔她来给我送了些花蜜。” “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问我过得怎么样……”这一趟对话下来,几乎一直是戚柔在唱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