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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识最终消失时,印在了她脑海最深处的,却是那一片被制作成了落叶模样的英文名字—— Argen 那是她的英文名字,也是她常用的署名。 被刻在钟携胸口的人名,是她。 为什么呢? 她很想弄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可还不等她多想,整个世界就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唯有一阵阵的隐隐约约,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砰砰’的声音伴随着她。 第2章 “嘶……”黎荀落是被从头部传来的那一阵阵如同针扎般的疼痛唤醒的。 她下意识的用手放在头上,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头上的疼痛才算是稍稍有些缓解。 她双手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等她的意识全部都彻底回笼了之后,黎荀落这才惊诧的看了一眼四周于她而言,熟悉却又陌生的一切。 ——那是她和钟携结婚之后,两人一起住的地方。 这是B市一个挺有名的小区,里面住了不少家里有钱的、或者是本身出名的。 眼前的这一切,让黎荀落的脑海当中几乎升起了一个完全不敢置信的猜想。 她把手背过去,在床上胡乱摸索了一阵,果真在枕头下面找到了已经有点发烫了的手机,然而手机已经并不是她几年后常用的那个,而是四四方方又十分轻薄的触屏手机。 她抓着手机,带着自己都没有理清楚的思绪沉默了半晌,才终于按下了侧边的开机键。 上面的时间正巧跳了一分钟,成功的停留在二零一七年的十二月二十五日晚上,时间归整后又开始一秒一秒的跳动,晚上十点整。 可这个时间……是她和钟携签署离婚协议不久之后的时间。 太阳穴处还一阵阵的传来隐隐约约的疼痛,嗓子也干涩的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 黎荀落把手机摔在一边,掀起被子走下了床。 地面温热,地暖在无时无刻的散发着温度,只是房间虽然大,却并没有人住在里面,开门之后就是一片漆黑的走廊,只有落地窗外的灯光能顺着玻璃照射进来,让人起码能看清楚点东西。 黎荀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在她不远处的房门,忽而觉得眼眶有些发烫,呼吸也滚烫的剐蹭着她的鼻粘膜。 木质的房门被黎荀落从外推开,开关被按下的那一刻,灯光像是要把室内所有的阴影全都祛除殆尽一样的肆意照射着。 屋里没人,东西虽然还在,但是仍旧是少了很多常用的。 一口堵在胸口的气忽然散了开,黎荀落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向后退了两步,颓然的靠在了墙边。 * 洗完了澡出来后,黎荀落才觉得自己精神好了点。 温度计被搁置在了一边,上面的三十七度九还在不停的闪烁着,滴滴的提示音也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黎荀落扫了一眼,起身去柜子里拿药。 她蹲在柜子前头眯着眼睛看药品说明,长发在身后松松垮垮的被绑起来,有几缕头发落在她颊边,平白多了分成熟。 手机在一边震了一下,黎荀落把手上的看了一眼,是她发小发来的信息。 朱霜:就等你一个了啊。 在这个时刻于她而言有些没头没尾的话让黎荀落愣了愣,上下翻了翻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事儿。 今天是她发小承包的酒吧重装开业,刚巧了选在圣诞节这一天。 黎荀落看了一眼手边没吃的药,过会儿头也不回的把药扔到了垃圾桶里,手在屏幕上慢慢敲打。 黎荀落:就来。 说完这么一句,黎荀落才攥着手机愣了愣神。 就去吧,反正也没事儿干,一个人在家里指不定她又要胡思乱想什么,不如干脆喝醉了,清醒之后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去。 出去的时候黎荀落特意化了个淡妆,她看了一眼镜子里面的自己,侧了侧头,重新拿出眼线笔在自己眼角下面点了一点。 她那本来就有个红痣,粉一遮就看不见了,往常总觉得带个痣不端庄,可却又一直没去做掉,后来流行起了泪痣妆,干脆就放在那没管了,这么个日子,妖一点儿倒也不碍事儿。 她是个没日常常识的,出了门之后才发觉穿的太少,上头就穿了个黑色的小皮衣,底下还骚包的套了个皮裙,光着大腿拖着个高跟,啪嗒哒的走在雪地里面,回头率绝对的百分百。 今天下雪,路上行人多,打车的却没几个,黎荀落没一会儿就在旁边拦了一辆顺利上车。 她倒是想开车去,但是这日子算起来她驾照还没到手,这种天气抽查的多,被抓着就是一堆事儿,再者……她最近也实在是没那心情去开车了。 “去哪?”司机在前头看了她几眼,还是没多说什么。 黎荀落顿了一下,低头看一眼手机,抬起头淡淡的说,“百花深处。” 一路上没再有人说什么,车里开着空调,黎荀落好受多了,手不自觉的碰了碰腿,这天确实冷。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好几眼,还是没忍住,说,“姑娘,今年多大啊?” “您看着像是多大?”黎荀落笑笑。 司机这下侧头看了看,撇嘴说,“我看你没多大,高中毕业了没呢?” 不怪乎司机觉得黎荀落小。 她今儿化得是个淡妆,加上一直都不喜欢涂口红,虽然带了却放在包里没涂,这几年她生活的无忧无虑,吃的也多,不像是后来那么瘦,又有点娃娃脸的意思,小下巴也不算是太明显,年纪看着真不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