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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作画算是她的老本行了,上辈子的褚怀霜洒脱而不羁,平日里的兴趣便是饮酒作画。这辈子酒是戒了,作画全凭兴趣,兴致来了,便取笔沾彩墨画几幅。 “倾卓你来瞧瞧,这样画可好看?”搁下笔,褚怀霜招呼游倾卓过来。 游倾卓上辈子没少侍奉她绘画,却是第一次做她的画中人。她走近了一看,但见纸上一名绯衣龙女顾盼含笑,怀抱素莲,轻捻花瓣,眼中柔波流转,神情却带着些许威严。 “怀霜是在画‘龙女抚莲图’么?”看罢,游倾卓笑问。 褚怀霜笑而不语。 “这幅画,我想挂到我们的寝殿里去。”游倾卓搭着她的双肩,俯下脸贴在她耳畔提议道。 “自然可以。”褚怀霜应下,撮指朝画虚点,将它收入储物玉佩里,“不过今夜已晚,明早再挂罢。” 她侧过脸,很轻易便触碰到近在咫尺的薄唇,闭起眼吻过去。 亲昵一番,褚怀霜打了个呵欠,道:“时辰不早,我们该歇下了,倾卓。” “怀霜不与我守岁吗?”游倾卓问。 褚怀霜摇头,“我们可以躺着守。”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发现,写糖的时候心情也会变好( ̄▽ ̄) 第147章 大婚一 殊境五百三十八年,春月末。 含绯一大早就被敲锣打鼓声惊醒,揉着眼睛从雪狐身上滚下去,趴到窗边往外看。 通往掌门大殿的阶梯上,此时正铺着红毯,她的二位娘亲皆穿着一身纹样特别的婚服,携手往山下走。 只看了一会儿,含绯彻底清醒了。她赶紧蹦回卧榻上,小爪子在睡得死沉的雪狐尾巴上轻踩。 “老祖宗,老祖宗!我娘亲们又在成亲了!” 自离开临天之岛,溪云每日和这小家伙待在一起,阴郁的性子有所改善,夜里睡得踏实又安心。 被含绯来回踩了好几下尾巴,她才悠悠转醒,打着呵欠道:“说什么梦话?上月她们已设过婚宴,是一对正式的妻妻了。” “可是您看外头!”含绯说完,张口咬住她的尾巴毛,晃动脑袋想拽她去窗边看。 溪云晓得她不会说谎,睡意一过,还是化了人,揪起含绯的后颈皮放到自己怀中,走到窗边。 果然见到了铺满石阶的红毯与抬着嫁妆的队伍。 “我没说错吧?”含绯仰头看她,“可不是又成亲了……” “傻孩子,这次是玄仁宫要送你娘亲们回临天之岛。”看罢,溪云揉起她的狼毛,“走罢,我们同去凑个热闹,讨个彩头。” 因着褚怀霜与游倾卓的身份,几位长辈传讯商量一番,决定举办两次婚宴,一次设在玄仁宫,褚氏做东,上个月已热热闹闹办过了,另一次设在临天之岛,顺便也将游倾卓送回族。 这些事情,像含绯这样不谙世事的幼崽自然是不知道的,也无需这么早知道。 幼崽只需要知道——“今天有没有喜糖吃呀?” 燦烟符亮在白日的晴空里,别有一番景致。跟在队伍后面的丹宗弟子一见是含绯,又听完这句话,立即向身旁捧喜糖的弟子要来了糖。 溪云慢悠悠地飘在山间,听着怀中“咯、咯”的嚼糖声,提醒道:“你的牙才长好没多久,含着糖便是,不要这样。” 嚼糖声便没有了,含绯鼓着腮帮子,边看红艳艳的队伍下山,边把嘴里的糖左右来回推。 “我没有看到飞行法器,难道队伍要走到阴幽大陆去吗?”看了一阵子,含绯好奇问道。 溪云道:“赤龙族自会派人来接,无需担心。” 她抱着含绯一路飞向山下。 含绯看着铺满红毯的石阶,上个月她听几个负责布置的道宗弟子提起过,说这红毯不是凡物,而是最为名贵的“绛凝缎”,光是得一匹就难,玄仁宫这一铺就是满阶,也不晓得花下去多少灵石。 据说雪狐族的前任城主成婚时,差不多才是这样的大架势。 溪云放出灵识,懒洋洋地探着周遭情况。自她们从阴幽大陆归来后,隔三差五还有霜叶褚氏的人过来捣乱,把负责执法的道宗都弄烦了,抓了好几波,仍然不见对方死心。 今天既是赤龙族人前来接亲的大喜日子,这些阴沟老鼠一般恶臭的修士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溪云自然也不会给他们捣乱的机会。 大喜的日子不能见血,溪云发现几十名修士躲在山中,先过去布置出隔绝屏障,再用幻术将这些修士赶到一片空地上,最后化出庞大的玄龙妖身,张口把他们全部吞下去。 看得含绯吓了一大跳,溪云刚变回人形,她就把耳朵贴到她腹部,又担心地用小爪子拍了拍。 “老祖宗,您吃饱了没有?” “吾这副身体只是具空壳,内中并无脏腑,仅有一座传送阵。”溪云捏着她的耳朵解释道,“方才那些小老鼠皆被吾送到海里去了,便是临天之岛附近的海域,至于命运如何,全看他们造化。” 人界处理人修还要走许多流程,但妖族处理人修,可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了。 处理完霜叶褚氏的人,溪云撤去屏障与幻术,不再管那支队伍,而是在林间闲逛起来。 她最不喜热闹,敲锣打鼓声震天响,她只听一次就嫌吵闹,索性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