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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越看着这道血口,有点烦,这几天右手真使不了力了。 他往床上一躺,长呼口气。 另一边,纪湾还在啃着姜越带出的刺梨子。 姜越说这东西从小看到大,他是大山的子孙嘛? 不过味道还不错,这些天她的味蕾简直被咸齁了,这能充当饭后的山楂片。 她也试着像姜越一样整个整个地吃,塞进嘴里才发现嘴巴太小,根本没法活动,一颗果子卡在口腔动弹不得,她不得不用手指把它抠出来。 手指和果子还带出了口腔的银丝,纪湾撇嘴,“咦~不吃了。” 地上还剩十几颗,纪湾吃得半饱,把它们都集起来,打算给姜越送过去。 一个大男人怎么每天吃得好像比她还要少。 “咚咚咚!”敲门声起,姜越坐起,下床出去。 纪湾其实就在敲小屋前的一根大木头,背对屋内。 “有什么事儿?”他问。 她把椰壳盛着的小果子递给他,“给你吃掉,我已经吃不下了。” 姜越没动,“我不吃。” “叫你吃就吃掉,怎么这么矫情?”她拽过他的手,把果子塞给他。 姜越瞠目,闭眼两秒,紧咬后槽牙。 该死的,她的手正正抓着他的伤口,痛感源源不断地从手臂狠狠地灌入大脑。 他平时只穿短裤睡觉,幸亏今天没脱。 他胸腔憋住一口气,嗓音嘶哑,“好,我拿着,你快走。” 纪湾奇怪,这么急着赶她走是为嘛? “怎么了?”她垫脚往屋里看,但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清,“快走什么?” “抓着我的手舍不得了?”他嘴角一扯,笑得撩人。 纪湾诧异,把手一挥:“切,我懒得和你耍嘴皮子!” 她翻个白眼转身,在黑幕里小跑进自己的屋。 姜越把刺果子一放,凑到自己屋的火堆前抬手,一看果然渗血了。 血痂已经绷开,鲜血已经染红了部分衣袖,虽不大的一块,却足够显眼。 他把衣服脱下,在床上静坐小半个小时,才带着衣服踏出房门。 ** 月光下,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正蹲在海边抓着衣服揉搓,左手的麻利让他看起来像个左撇子。 海风飘飘然划过姜越的脊背,不多时,他忍不住打个喷嚏。 想着洗得该差不多了,便站起身,脚已经蹲麻了,他用点劲抖落几下。 把衣服搭上肩膀,他抬脚转过身,但一定睛,却迈不动脚了。 在正前方,他看见一双幽幽的眸子正盯着他,那人绷着表情,目光凶狠。 “你在干嘛?”对面传来轻声一句,却像重锤砸在他的心头。 她抬脚朝他跑了过来。 第18章 第八天 鼻头…… 纪湾在他面前站定,月光下她神情淡淡。 “伸手。” 他把左手抬起。 眼前人眸光荡漾,还在盯着他的眼睛。 他认命地将右手伸出。 皮肉绽裂的伤口在结实的小臂上格外显眼,纪湾鼻头一酸。 “骗子!”她咬着嘴唇,愤愤然,“我就说怎么这么不对劲。” 平常吃东西优雅缓慢却囫囵吃下,不是左撇子但用左手去刺;刚刚找他时候,抓了他的手,回来一看,自己指尖已经沾染了红色血渍。 她心砰砰跳,不知他到底伤得怎样,警惕地躺在床上听外头动静。 良久,外面出现了脚步声。 纪湾:“怎么弄得?” 姜越无奈,“划了一下,没事。” “这么大口子也不说,自己憋着生娃呢?”她头顶冒火。 “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说话?”姜越回避问题,绕过她往回走。 纪湾:“喂,问你话呢,让我看看你的手。”她小碎步追上,仰着下巴道。 姜越沉默,直视前方。 纪湾炸毛,握拳鼻孔呼气,“哼,再不理我你以后别想和我说话。” “哟,威胁我?”他忍俊不禁,低头说道。 纪湾脸微热,翻了个白眼,月色蒙蒙,掩住了她不自在的神情。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据点,姜越径直走向自己小屋,纪湾一个大步张手拦在他面前。 “坐下谈谈?” 姜越心烦:“太晚了吧?” “你不听那今晚都别想睡了。”纪湾冷脸,一屁股坐在火堆旁。 他还是走了过来,坐她对面。 纪湾:“隔这么远干嘛,怕我啊?” 姜越把洗湿的衣袖靠近火堆,水汽一缕缕飘出。 纪湾已经坐了过来,不满地嘟嘴,“遮遮吧,露点了都。” 闻言,转头看到旁边人不自在的模样,他把衣裳穿上半边,单捏着右边袖子烘干。 “嘶,这伤口怪吓人的啊。”纪湾探头瞟了一眼。 伤口周围已经微微肿起,血痂看起来刚刚凝固,她不觉放轻声音:“疼吗?” “疼~你给我吹吹?”姜越半靠着树,右手臂展开,睫毛缓慢地一眨一眨,看起来就要睡着。 纪湾:“别想多了,我认真的,你这伤要不要紧啊?” “不碍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受伤了就少活动。”她眸光真诚,“还真是风水轮流转,我才好你又受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