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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湾终于到了礁石群,正站在海边解衣扣。 姜越瞥见猛然顿住脚,脚步一转。 转过身,他在附近找了棵矮树靠着。 背后是阵阵的海风拂过耳畔,吹散了颈侧升起的一丝热意。 姜越扯了根草杆,叼在嘴里,甚是无聊。 半个小时后,还没见到那抹身影,他已不耐烦,就差回头吼她几句。 “磨磨唧唧。”姜越单脚支在地上,左脚弯曲才在树干上,背脊斜靠着树。 不会掉水里了吧,姜越眼眸微眯。 他犹豫着要不要叫她一句,眼角忽然瞥见对面晃动的人影。 衬衣已经湿了,纪湾把它洗了,外套里面就是内衣。 她打算两件换着穿,天气热什么衣服一吹就干,她不太担心穿着这件事。 姜越立马站好,观察她的走姿,和来时无异,应该没碰水。 纪湾照原路放回,依旧慢慢吞吞。 他也起步回程,脚下却是明显加快了步伐。 他得赶紧回去,免得被她看见又得闹腾一阵。 对面的小人拎着湿衣服,不疾不徐,怎么像会出事的样子。 姜越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管家婆,担心这儿担心那儿的。 快走几步,纪湾已经被甩在了后头,姜越走得轻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屋子。 纪湾回来的时候,正看见他在夹木炭。 姜越:“洗完回来了?” “嗯。” 纪湾应声,把怀里的贝往地上一撒,朝姜越道:“你来弄吃的。” 她直接走向自己的火堆,找两个细树枝用力地插进沙地里,做成一个稳固的晾衣架,再把衬衣挂在上头。 西装单穿在身上让她感觉空落落的,没安全感。 “我躺会儿啊,熟了叫我。”纪湾朝对边的姜越喊,寻思着贻贝熟了就能换上衬衣吃饭了。 姜越没说什么,蹲下把地上的贝捡起。 他握在手里,轻轻一捏,贻贝的两瓣壳儿居然散了。 定睛一看,原来地上的贝都已经洗好,姜越轻笑,还挺懂事儿。 纪湾回来便脸色怪怪,神情疑惑。 想想,她还是起身走向姜越。 “诶,和你说个事儿。” 姜越:“什么事啊?” “我觉得,”她停顿一下,“这地方可能还有其他人。” 坐在地上的人闻言抬眼,道:“怎么说?” 纪湾:“刚刚我回来的路上,好像看到别人了。” 姜越一听,心里暗骂脏话,她眼睛不是不好使吗? “你没戴眼镜,是不是看错了?”他试着否认。 “没有吧,我看到前边有个人影在走。”纪湾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emmm,我开始以为是豺狗什么的,细看还是像人。” 她拍头懊恼,怎么没把眼镜戴着。 姜越眼神避开:“可能吧。” “你怎么一点不好奇?”纪湾踢他一下,“万一是野人呐!” “疑神疑鬼,别多想了。”姜越拿起烤好的贝,递给她,“快吃。” “你心怎么这么宽?”纪湾坐了下来,脑子里还在回想。 一顿吃得心不在焉,想到周围可能有人在监视他们,纪湾就心慌腿软。 她转头看了眼姜越,真是个糙汉子,啥都不操心。 嗯?不对! 纪湾陡然觉得事发蹊跷,姜越以前心思缜密着呢,不至于这么无所谓啊。 她盯着姜越,眼神谨慎,把那个身影试着往他身上套。 身高,体型竟出奇的吻合! 衣服的颜色她实在看不清,不知是否是心理暗示,她觉得刚刚看到的人穿得就是一身淡棕色的长衣长裤。 她深呼吸,努力保持镇定。 开口道:“姜越,你今天去哪儿了呀?” 姜越觉得被身后人盯得后脑勺都要烧起来,她肯定知道了。 就算她常常作,这种没头没尾的问题没事也不会问,他用力闭下眼,转过身面无表情:“嗯?没去哪儿啊。” 纪湾腹诽,装什么装! 干嘛跟着她洗澡去,难不成,怕她淹了? 此念头划过纪湾脑海,并未被她着急否认,毕竟以姜越闷骚的性格,也不是做不出。 这些她都不在意,重点在于,纪湾不晓得姜越是不是看到了她洗澡?! 她母胎solo二十几年,还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呢,要是被姜越看光光,她准把他眼睛废了。 她装作无意:“哎呀,你是不知道,有些人看着正直可靠,心里的花花肠子可多了去了。” “说人话?”姜越心里暗觉不妙。 “你听得懂不就行了?”她一语双关。 姜越坦然:“行,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看到的那个就是我。” 饶是猜的七八,纪湾还是有些惊讶。 “你,真变态。”她小声。 “呵,我为什么跟着去你心里没数?”姜越站了起来,局势陡然逆转。 “喂你,我脚伤了你是不是还当成个把柄了?”她梗着脖子,委屈兮兮,“损失的还不是我。” “你想些什么?”姜越咬牙反笑,“损失个毛线,把我当什么,谁看你洗澡了?” “你没看嘛?”看到姜越深深拧眉的脸,她又道,“那我暂且信你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