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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从不上网瞎逛,也不跟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闲聊,一来不熟,二来? 觉得那是在浪费时间。没事可做的时候,她就找点资料看看。 新近她还从网上下载了一个英语自学课程,专攻口语的,她可以不出 一遍遍默诵。 有天下午,戴高阳忽然从外面回来,经过杜悦桌前时,特别敲了敲 “进来一下。” 杜悦觉得他口气有些不对,赶紧收掉学习资料进去。 戴高阳示意她在自己对面的软椅里坐下,他一脸莫测的表情,每当到这时候,杜悦总是心生惶恐,很有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奈感。 “你最近是不是跟颜丽走得很近?”他盯着她问。 杜悦心里咯噔了一下:“我……就是去送审文件的时候跟她聊过几句,这样也算走得近吗?” 尽管心里在擂鼓,她还是保持神色平静,任何人在那样的氛围下,都不可能拒绝颜丽的要求。而且她也从来没把自己归属到戴商阳这一派别中来,她不属于任何一派,她仅代表她自己。 戴高阳不再追问下去,却久久盯着她,仿佛想洞穿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坦然,杜悦也静静地迎视着他,两人无声较量了片刻, 戴高阳眸中的阴冷蓦地抽离,转而注入柔色和笑意。 “今夭晚上有空吗? 杜悦的神经还没从刚才的紧张中摆脱出来,有点愣神,这位总监的思维跳跃得毫无章法。 但她陡然间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防备很久的“风险”正在无声无息朝自己逼近。 “我跟人约好晚上出去逛街了。”她飞快地回答。 “哦——”戴高阳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却未死心,“会逛到很晚吗? ” 杜悦不打算跟他绕来绕去:“请问戴总有什么吩咐? ” 戴高阳笑着向椅背上靠去,轻松地说:“吩咐不敢当,你过来帮了我整一个月了,请你吃顿饭总是应该的吧? ” 杜悦脸上勉强装点出笑意:“谢谢戴总关心,不过我来这里之后,其实也没什么忙,反而比从前在巡检组空闲了许多,哪里还好意思让戴总请客。” “那你请我好了。”戴高阳双手抱在后脑勺上,很有兴致地欣赏杜悦的窘相。 “这个,当然可以。”杜悦开始觉得应对吃力,“不过,最近我可能真的……抽不出时间来。” 戴高阳发出一连串笑声,让杜悦的脸顷刻间红了起来,她明自自己的理由很拙劣,可是仓促之间,她想不出更好的来,她没这方面的经验。 “行!”戴高阳并不急在一时,“那就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再约好了——只要你不赖账就行。” 杜悦有着死里逃生的解脱感。 回家的班车上,杜悦想起自己在戴高阳办公室里时那副硬邦邦的表情,以及戴高阳一连串的笑声,她顿觉脸上开始发烧,心里也充满懊恼。 如果戴高阳不是那个意思,而仅仅是出于礼貌邀请自己一下,那她岂不是又出了个大洋相,戴高阳此刻说不定正可劲儿笑话自己呢! 回到租房,杜悦照例是一个人做饭吃。 最近夏楠神秘得很,行踪诡异,要么加班,然后搞得老晚才回来,要么声称跟人约好了有事,而改坐前往市区的班车。 杜悦疑心她是跟“偷菜”的张涛在谈恋爱,点了她几次,夏楠都连声否认。 “没事你脸红什么呀? ”杜悦对她的隐瞒不以为然,“谈恋爱又不是丢人的事,我要找着合适的,我也想谈呢!” “我说不是就不是嘛!他要什么没什么,我跟着他,不是一辈子辛苦?” 杜悦听出夏楠语气里的犹疑和矛盾,她本想劝劝夏楠,一转念,自己对他们的事情压根都不清楚,而且夏楠一直扬言要找个条件优渥的男友,万一她劝成了,夏楠将来真的受苦,搞不会会连自己也埋怨上。 晚饭后,杜悦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是母亲接的,照例对她嘘寒问暖了一番。 进入十一月份,天气骤然转凉,母亲难免要多唠叨几句:“穿衣服别贪图好看,要注意保暖,否则你老来可有苦吃呢!” 在家的时候,杜悦跟弟弟一样不喜欢听母亲碎碎念,等毕业了一个人在外谋生,才感觉到来自家庭的温暖有多重要。 “对了,你别老给家里寄钱了。”母亲的话题又转到经济上,“把钱横着,将来结婚用得上。还有啊,一个人在外面过日子,不要太苦着自己,知道吗? ” 挂了电话,杜悦的思维便停留在跟母亲聊到的那个最终话题上——钱。 曾雨露搬走后,租房里很快就新添了个女孩,但没几天就让夏楠打发走了,她们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懒的女孩,衣服瞎扔,垃圾乱抛,吃过东西后的餐具可以在水池里堆到长毛。 “我情愿多付点儿房租,也不想跟这样的懒婆娘住一起!”夏楠的一句话,最终拍案定型,她们又恢复了二人世界。 世界干净是干净了,但少了一个人分担房租,生活成本就提高了。 她刚调去做戴高阳的秘书没几天,夏楠就问她,工资有没有涨,杜悦老实道:“我是借调过去的,关系都还在质量部呢!涨工资这种事想都不敢想,我只要能拿到那几个月的秘书经验就心满意足了。” 话虽如此说,谁不希望能多赚点钱。杜悦对金钱的渴望尤甚, 她希望将来能有属于自己的房子,能过上不错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