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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牙切齿,“连你都可以背叛我,再出任何事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我没有背叛你。”罗俊静静地注视着她,她有多悲伤,他都能读得出来,“我已经处理完了手上的事,正准备回去——找你。” 珊儿的眼底凝结起一层水雾,“那你现在都知道了,你知道那个孩子是我绑的,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罗俊悲悯地望着她,“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你。” “是吗?你可真够仁慈的!”珊儿冷笑,泪水在眼中摇摇欲坠,“罗俊,你以前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还记得吗?你说要让我幸福,要带我去一个既安全又美丽、四季如春的地方度过我的下半辈子!可是,为了那个女人,你就轻易把这些誓言都忘记了!你跑到这儿来送死,你想过我没有?你想过没有!” 罗俊无言以对。 珊儿倏地拔枪,对准了罗俊,一双秀美的剪眸中满含了愤怒与委屈,“罗俊,我恨你!” 身后的人悚然挪动,又很快被罗俊喝止住,他平静地盯着珊儿,不懂声色,“如果你觉得杀了我可以解恨,开枪吧,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给的。” 珊儿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疯狂倾泻下来,“我要的不是你的命,是你的心!” 罗俊长吁一声,疲倦地闭起眼睛,“对不起,我给不了。” 听着珊儿尖利的啜泣,他忽然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心? 一阵枪声自门口扫射进来,两方人马都吃了一惊,齐齐看向门外,几个彪形大汉端着机关枪闯了进来。 “不好。”小齐暗呼一声,冲上去拽起罗俊就往角落里躲,无奈地方太小,根本无处藏身。 依塔和其余两名随从已经灵巧地扑过去与闯入者格斗起来,小齐抓起地上一柄刚被打落的机关枪,就地打了几个滚,顺利来到门口,用火力守住了门口。 罗俊静心察听,甲板上仿佛还有人在过来,走上面显然不太可能,他四下观望,发现了一个被木板草草封起的口子,他直接持枪打穿,又用脚猛力一踹,然后拉过泪眼模糊的珊儿,低吼道:“赶紧钻进去!”一边把她使劲推了进去。 珊儿回头,死命拉着他,“罗俊,你跟我一起走!” 罗俊顾不上跟她啰嗦,使劲把她推了进去。回过头来,刚好看见自己的一名手下中枪倒地,他心头一阵刺痛,低声咒骂了一局,拎起枪,边开边直直地走了过去。 在门口与小齐会合,肆虐的火力让门外的入侵者一时无法近身。依塔把装满枪支与子弹的包甩到他们两人脚下,自己则用枪轰开了头顶的一块甲板,粗胖的身子异常灵活地钻了出去,另一名保镖紧随其后,很快,“哒哒”的枪声从上面传了过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赶紧离开这儿。”罗俊不无忧虑地对小齐道。 “赵仁发那混蛋究竟在干什么!”小齐急怒攻心,“老板,我在这儿掩护你,你赶紧出去!” “不行,我留下,你带珊儿先走!” 小齐还想争辩,被罗俊狠命朝后推了一把,他趔趄了一下,没敢再违抗,一路小跑着,钻进了被罗俊打开的那个口子。 小货仓里空空如也,只有罗俊一人死守门口,门外的枪声渐行渐远,他俯身,拖起装枪的包,一路扫射着从正门走了出去…… 8-1 吃完早饭,池清把碗筷收拾进厨房,转身回到客厅,见果果还蹲在电视机前专心地看早新闻,她瞥了一眼,画面上静静展现着码头与某片海域上停留的一艘船只,定格数秒后,又迅速切换到其他新闻。 这套小公寓正是单斌给她们母女找的,比起大院的租房来,不知要强上多少倍,干净整洁、且设施齐全,连电视机都比原来那只大了好多。 池清从来没有看电视的习惯,她并不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一直以来,她总是战战兢兢地埋头于自己的琐碎事务,很多时候,都在为生计奔波着。 她走过去,直接把电视机给关了,不满地对果果道:“别磨蹭了,赶紧去收拾一下,尹阿姨马上就要到了。” 果果慢吞吞地随着她走进卫生间,池清绞了把面巾,重新给他洗一把脸。 果果忽然抬头看着她,“妈妈,人为什么会死?” 池清愣住,拿毛巾机械地给他擦着小手,“你问这个干什么?” 果果不吭声儿。 池清把毛巾挂好,揉了揉他的头发,“别胡思乱想了。” 她先走出来,果果跟在后面,嘟嘟哝哝道:“刚才电视里放的新闻,有个死掉的叔叔是我认识的。” 池清的脚一下子顿住,倏地转身,“谁?你说谁死了?” 她不知为何,心慌得厉害。脑子里迅速回放刚才的新闻片段,无奈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低,而她当时的心思压根就不在这上头。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以前见过他。”果果见母亲脸色难看得吓人,也被唬了一跳。 池清冲进房间,翻箱倒柜把从果果颈子里取下的那条铂金项链又找出来,拎着走到果果面前,蹲下,颤巍巍地问:“是给你这条链子的叔叔吗?” 问这话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牙齿都在打架。 果果惊异地望着她,懵懂地摇了摇头。 过了好一会儿,池清才缓过神来,对自己的神经质行径哑然失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