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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娘亲在自己记忆里一直是体弱多病,心上有着这么一个沉甸甸的负荷,既便是最亲近的人,娘亲或者都没说起,她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如何能够承受得住。 莫名的眼角涌起一股酸楚,仿佛看到那个病弱的女子,既便是温婉的笑着,也带着三分警惕,总是那么小心翼翼的维护着那个家,绝不让人发现她的不同,于是为夫婿置小妾,让他与众人一般生下庶女庶子。 只有泯然众人,才不会让人发现! 内心苦楚,酸疼交加,脸上却缓缓的摊开笑容,看了看自己戴在手上的玉镯,把手伸到洛斌面前:“二舅舅,娘亲的嫁妆里面没见过这种玉牌,既便是水色这么好的玉都不多见,就我手里的这玉镯,还行,二舅舅要不要看看?” 说着就要撸下来给洛斌看。 洛斌低头见是个水色透亮的玉镯,伸手按住她,眸色落在上面仔细的看了看,才放手道:“瞳儿不必拿下来,这玉镯却不是你娘的嫁妆里的,是那位跟你定了亲的人家送的,当时送来的就是这个玉镯,玉镯成双,人成对,那还是你出生不久后的事,这么多年没人提起,应当是不做数了。” 果然如此! “这还是当年的物件?”墨雪瞳秀丽的眉头微微皱起,晃了晃手上的玉镯问道。 “那年,你周岁,我去看你娘,你娘特意拿出来给我看了一下,只说让我当个见证,若他年真有人持玉镯上门,也可替你说说话。”想起当日,洛霞笑容嫣然的样子,洛斌的声音莫名的暗沉了下来,眸底闪过一丝痛色。 二舅舅是真心的对娘好的吧!所以一提起娘,唇边既便是挂着笑,也让人觉得伤心和寂廖。 “二舅舅,也可能是瞳儿没看准,等瞳儿一会回府就再去查一遍,娘亲那里面的玉石金器实在是多,父亲现在己整理出来的就有几箱子,以往没在意,根本没看全过。”墨雪瞳心思一转,娇憨的笑道,长长的眼睫闪了闪,压下眼底的涩意。 “好,好,那瞳儿回去后就仔细查查,这玉牌若是落在你那里也不是好事,就象这次的玉花,若不是我们主动送进宫里的,这发现玉牌的事可就可大可小了。”洛斌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墨雪瞳的头,眼底难掩疼爱。 “为什么?”墨雪瞳眸含茫然,眨眨水眸不解的问,咬咬唇,压下心底的震动,再一次回道。 前世今生,她一直想知道辅国公府为什么会败落,为什么会一下子落的那样的下场,纵然长公主有一部分原因在,但长公主必竟是个女子,强煞也只是一个没权的宗室公主而己,真的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把个世家公府的命运掌在手中。 重生一世,她也看到了长公主的无奈,既便是要护着一个人,有时候也只能做到某一步,绝不如自己上辈子所想的,要风是风,要雨是雨。 那么问题还是出在司马凌云从辅国公府找出来的这盆玉枭花上,或者说是这个玉牌之上。 “这玉牌早不能号令皇家的暗卫,但是当年晋王府也是有暗卫的,当年出事后……晋王府的一些暗卫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见她如此执着,洛斌叹了口气,才压低声音道,“若是从这府里找到玉牌,皇上说不定还以为辅国公府是晋王府的余孽……” 洛斌的话没有说完,墨雪瞳却是己懂了,若不是她一直靠着桌边坐着,这会怕是要站不住,原来,竟是为了这个原因。 长公主的事或者只是起因,最重要的却是这个原因,怪不得司马凌云会踩着辅国公府上位,以镇国侯的家世,这些事虽然是皇室秘闻,他必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偶然从花盆中得了这玉牌,立刻进宫向宗文帝邀功。 甚至还会添油加醋的说些没有的话,有些事单独放在一处不引人怀疑,若宗文帝早就怀疑辅国公府藏匿娘亲,又加上辅国公府藏有号令暗卫的玉牌,这一件两件的,就坐实了辅国公府图谋不轨的事实。 大舅舅现在又拥兵驻守边关,真要有个外心,还不得大乱,为帝为皇者,那一个不是最忌惮这些,宁可错杀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原来上一世,辅国公府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败落的,只为了一块莫名其妙的玉牌,竟招来飞天横祸,而她的命运也是因为这么一块玉牌才变得如此悲剧。 墨雪瞳咬紧牙关,才压住差点瞬间涌出的眼泪,手颤抖的抚上胸口,那里疼的如同烧炽在烈火滚油上一般,让她无法呼吸,无法思想,也无法行动,大脑里一片空白,连曾经的记忆都化为灰烬…… 洛斌出去己甚久,她依然呆坐在椅面上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木化了一般,慢慢的,一点点困难的回忆起自己的上一世,那种悲惨境遇慢慢的展现在眼前,那般无助,绝望,却连个能护着自己的人也没有。 强要嫁给司马凌云,与墨化文本就淡薄的父女关系立时破裂,又有方姨娘在里面挑拔,有娘家相当于没有娘家,最疼爱自己的外祖母因为辅国公府的败落,没拖半年就一命归阴,以致于自己后来告贷无门,没奈何,才想拖着司马凌云,墨雪敏一起下地狱…… 上一世,她就是这么惨,不但被墨雪敏,司马凌云欺骗,最后竟连直指自己悲剧的原因也没找全! “小姐您还好吗?老太君那边醒了,正找您呢!”墨兰轻轻叩了叩门进来,才进门发现墨雪瞳呆滞的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失血,整个人仿佛失了生气一般,立时慌了神,急走过来扶着墨雪瞳叫道:“小姐,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