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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屋子里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停驻在墨雪瞳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此时,若是墨雪瞳一个回答不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墨雪瞳脸上带着羞怯的微笑,长长的睫毛闪了闪,站起身,对着太后跪下,红着脸扭涅的道:“多谢太后娘娘厚爱,若不是臣女己有婚约,当是恳求娘娘为臣女……” “你己订过婚约?什么时候,可有人做证?”太后的笑容僵在脸上,似是想不到墨雪瞳会如此回答,脸色蓦的冷了下来,问道。 “郡主,话可不能乱说,欺骗太后娘娘,可是死罪。”明阳侯夫人语带不屑的道,仿佛是在点醒墨雪瞳,实则是威胁她。 宗文帝虽有意,却没过明路,算不得真正的订亲,不能拿此事来说,故而太后会问什么时候,可有人做证。 墨雪瞳脸上虽然还带着红晕,清透的脸上却露出几分羞怯的笑意,女儿家说起自己的婚事本就难以开口,垂眸看着地上的,轻柔的道:“臣女自幼便是订的亲,由娘亲作主,订给了她的好姐妹,两家曾言若过十五不上门,此事便作罢,娘亲留下一对玉镯为凭,此时二舅舅也是知道的。” 她的话虽然低,在座的可听了个一清二楚。 “为什么过十五岁不上门就作罢,难道两家早己失去出联系?”玉妃不甘心的追问一句道。 “听娘亲的奶娘说,娘亲病危,有一女子救了娘亲,故而结下的缘份,只是后来那户人家举家搬迁,曾与当日跟娘亲退婚,只是娘亲感人深恩,自是不愿,所以那户人家与娘亲特地订下了这个后续约会。” “说若是有缘,他们会来迎娶,若无缘,以后也会来信,以后婚嫁任凭,两家各自于归。” 墨雪瞳羞答答的回道,却把个事情解释了个通透,这事是真的,当年婚约的事明嬷嬷说了个清楚,墨雪瞳这话里半真半假,实际上连明嬷嬷也不知道那户人家是谁,但十五岁前迎娶之说却是真的。 她在这里留了个心眼,话说的活的很,并没有点明十五岁,她心底根本没有半点意思应念这门婚事。 墨雪瞳想起上辈子,等到自己身死的时候,那个人也没有出现,这辈子当然也不可能出现,索性这时候拉出来当挡箭牌,皇家权势再大,也不能让她做这等退婚姻另就高枝的事情,她现在还未到十四岁。 太后纵然图谋自己,或者说图谋自己身后的辅国公府和父亲,也不会拖那么久,宁王从燕国回来,必须有个正当的理由,否则身为质子,私自离开,就这点就够风珏真喝一壶了。 “竟然还有这等事,为什么此事从未听人说起。”显郡王妃好奇的问道。 “娘亲一直在云城,身子又弱,跟京城外祖家也没有太多的联系,只跟二舅舅说起过,后又正值母丧……”墨雪瞳说着,眼底己含泪,扯过帕子拭了拭眼角,才吸了吸鼻子重新又回道,“父亲说,既然成与未成都是未定之数,等母丧后再说也不迟。” 母丧守孝,自然不应当沾染这种喜事,墨雪瞳这话说的极为有礼,不但说明了之所以不说出去的原因,还委屈的表示她现在尚在守孝,讨论这个也不是孝女所为,今天太后逼着她在面前自陈婚事,实己是过份了。 “起吧!”太后此时也无话可说,眼底闪过一丝凌厉,淡冷的道。 墨雪瞳含泪站起,低咬着唇,一时垂手落肩站在边上,极是委屈的样子,只没人发现,她掩在眸底的一抹精芒。 “今天哀家也乏了,你们就各散了吧。”太后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却没了方才那种慈和,显得有些淡冷,她拿起手中的佛珠在手里转了几下,淡淡的道,脸色有些不悦,本是十拿九稳的事,却发现事与愿违,太后也没了兴致。 几个人不敢多说什么,应声恭敬的退了下去。 待得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殿门关上。 “真儿,此事你怎么看?”太后放下手中的佛珠,转头看向一角的垂帘。 厚重的垂帘动了一下,一个身着浅紫色长袍的高大年青人从后面走了出来,到的太后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笑道:“这位安平郡主果然是个不同的。” 聪慧如此的女子可真不多见,特别是方才的情况下,面对着高高在上的太后,又是第一次面,依然能从容应对的,风珏真站的角度,望到那双明媚的蒙着水雾的眸子里含泪羞怯的时候,她的嘴角是微翘的。 若不是方才恰巧看到那一幕,连他也只以为那个小女子羞怯,胆小的很,被挤兑的连平日不是女儿家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的必是真的,那张美丽的小脸上,怯生生的感觉,连他也差点被骗过了。 一个未曾及笄的少女,有着那样与年龄不相符的神色,人前人后的她,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她,或者是她不同的方面,这样的她究竟有多少个方面…… “祖母,方才若是她真答应下来,王秀秀又当如何?”风珏真收回有些跑题的思绪,笑问道,没有跟太后说起自己方才的所见。 “王首辅这只老狐狸到现在依然首尾相顾,不肯明确表态,王秀秀的事你不必担心,哀家早就跟她谈过,现在正妃的位置只有一个,若她对你死心塌地就应当让出正妃的位置,等以后事成,她想要那个位置,哀家己答应她了。”太后的声音没有半分波澜,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跟她没有关系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