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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雪敏的芙晴院里,廊下盛开着大花秋葵长势正艳,这几株还是墨雪敏从尤月城手中拿来的,平时宝贝的不得了,连浇个花也是亲自动手,花时间剪修花,心里只觉得这花象极了自己,优雅美丽,与娴静时更显雍容华贵,就象自己天生就应当被人捧在手心里的。 但是这个时候,她进门一脚就把那几盆大花秋葵踹翻,盛开的花朵被砸在地上,零乱散乱成泥,哪里再有平日高中妩媚的样子,墨雪敏恨极,忍不住上前再几脚,把几朵掉落地上的花辗的粉碎…… 什么温和美丽,什么大体从容,她现在只知道自己今天就是一个小丑,被个病弱的要死的贱人玩弄在手心里。 她平时总是保持的温柔体态瞬间破裂,阴沉着脸狠狠的瞪了一眼出来迎接她的墨绣,顾自噔噔噔进了里屋。 屋子里,得了墨锦示意的墨绣小心的端着茶盅进来,看到大小姐坐在窗前,脸色阴冲的冲着窗外,墨绣心一跳,轻声的过来道:“大小姐,姨娘那边来人问大小姐今天怎么回来了?不是要过一晚再回……” 看着墨雪敏蓦的转过来脸上凶戾的表情,墨绣的声音说不下去了。 “滚,给我滚,去告诉那个蠢货,她办的好事。”墨雪瞳双目赤红,一把将拿起茶盅往墨绣身上砸去,滚烫的茶水没头没脸的倒在墨绣的身上,大部分倒在她的手背上,她来不及惨叫一声,就被墨雪敏一脚踢翻在地。 十指连心,墨绣疼的脸色发白,倒在地上,愣是不敢发出一点痛叫:“是,是小姐,奴婢这就去说。” 说着爬起来就要起身。 “慢着,”墨雪敏忽然冷静下来,喝止道。 “是,小姐。”墨绣不敢再动,一手撑地,一地扶着桌角,怯怯的望着墨雪敏。 “你的伤是哪来的?”墨雪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的道。 “奴婢明白,奴婢这伤是替小姐送茶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茶盅,自己伤到的,幸好大小姐仁慈,早早的发现替奴婢裹伤。”墨绣噤若寒蝉。 “去吧!”墨雪敏冷冷的道。 墨绣踉跄着离开,墨雪敏望着窗外清薇园方向,眸底阴冷狠戾,平日里还是小看了那个小贱人,当然在云城的时候,就应当让姨母添把劲,弄死她算了,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她就不相信那贱人的命会次次那么幸运,石头砸下来,掉湖里也死不了。 想到极恨处,阴戾的道:“墨雪瞳,你真不错!” 说完拿起边上的长颈花瓶狠狠的砸在地上。 墨锦守在门口,听里面破碎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迟疑了一下,在门口停了会,还是轻轻的敲门进去。 “什么事?”墨雪敏头也没回,冷道,她平时一贯以温和美好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象极细瓷铸成的美人弧,极是优雅美丽,此时这种娴静淡然早就被摔的粉碎。 “秦公子有信来,小姐您看……”墨锦瑟瑟了两下,还是为难的开口道。 秦玉枫的信? “秦公子刚才在墨府?”墨雪敏腥红的眸色稍稍清明了几分。 “是的,秦公子看到小姐进来,叫了一声小姐,小姐没听到,就随手写了个纸条,让交给小姐。” “拿来。” 墨绣送上一张折叠的平平整整的纸条,既便是在那么仓促的时间里,也做成这样,可见其人平时就极冷静,完善的。 墨雪敏近乎是抢的从墨绣手上接过纸条,打开仔细的看着,越看这脸色越和缓下来,慢慢的除了眸色依然森冷阴寒,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冷静,不许轻举枉动,缓图后计!” 纸条就淡淡的几个字,却莫名的让墨雪敏如同吃了舒心丸一样,是的,刚才她是太不冷静了,竟然被愤怒冲昏了头。 秦玉枫是个聪明的人,又钟情与自己,一定会为自己想办法的,自己能那么容易得到父亲的疼爱,方姨娘可以独宠内院,全是秦玉枫的功劳,一个小贱人既便是占了自己一着先机又如何,只要咬死自己不知道,父亲也不能拿自己怎么办。 唯一的证据香囊己被墨锦捡回来! 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虚的。 牙关紧咬,森森的目光如狼般的投向窗外,手里死死的抓紧那张纸条:墨雪瞳,你跟我斗,真是死定了。 墨化文知道大女儿在报恩寺发生的事己经是第二天午时,那时候墨化文正在墨雪瞳的清薇园探病,接到一封信函,当既气的一边回书房,一边让墨雪敏去书房见他。 墨雪瞳不放心,也强撑着跟了去,因为当日她也在场,有些事墨雪瞳也算是知情人,索性就让她在自己一边坐定。 墨雪敏过来的时候心底己打算好,一定要以委屈的形象出现在父亲面前,咬死自己是受了冤枉的,还可以把污水泼到墨雪瞳那贱人身上,但是她想不到的是墨雪瞳竟然己早早的坐在边上。 见到她进来,墨雪瞳己先含泪怯生生的站起,眼泪缓缓的流了下来:“大姐,都是我的不是,累得大姐名声有碍,谁曾想到镇国侯世子竟然也是报恩寺呢,我住在大姐给订的客院里,竟然还撞到镇国侯子,这也太巧了!” 墨雪敏愣神,心中思索墨雪瞳的意思,只得她提到在自己给订的客院里,撞到司马凌云,而色微变,她知道墨雪瞳的用意了,今天就是来搅局的。纵然她心志狡诈,这时候也是一阵慌乱,她必须要得到父亲的认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