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还没看清送的是什么，老人就欣喜地笑开了，她虽然不识字，但是认识外壳上那些装扮华丽的戏中人啊。原来，童谣送的是越剧光碟。

    “坐了一天的车，累坏了吧？先都别站着了，坐下歇歇来。”老太太把光碟小心收好，搬了两把椅子过来，“然然和我正在做饭呢，等会儿再跟你们说话啊！”

    江一言感激地看了眼杨蔚然：“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杨蔚然理了理鬓角的刘海，算不上太白的脸颊淡淡泛红，“那你们先歇歇，马上能吃饭了。”

    童谣摸出自己的手机，装作没看见两个人的互动。

    等两个人都走远了，童谣才盯着手机屏幕，语气不太友好：“她是谁啊。”

    “嗯？”

    “那个阿姨啊。”

    “哦，是住在隔壁的邻居，我不在家的时候，她对我奶奶很照顾。”江一言一点也没发觉女孩儿的不对劲，如实回答。

    “邻居啊……”童谣点点头，抬起头看向男人，“看着年纪不小了，家里应该有孩子了吧，竟然还帮着照顾你奶奶，人挺好的。”

    江一言想也没想就跳进了童谣的陷阱：“嗯，蔚然是挺好的。不过她比我还小两岁，没结婚，哪里来的孩子。对了，你怎么知道奶奶喜欢听越剧？”

    童谣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抿着嘴不说话。

    “怎么了？”

    小姑娘脸色不太好看，江一言这才发现不对劲，可并不知道为什么。

    “没事。”

    男人又在她脸上停留了会儿，才不明所以地收回视线。

    “江浙沪一带的老年人十个八个都喜欢越剧，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突然，童谣又开始回答他的问题。

    江一言愣了愣，“哦”了一声，然后小心问她：“童谣，是不是我奶奶刚才说什么让你不高兴了？她一辈子待在乡下，不太会说话，要是……”

    “没有。”童谣皱眉，突然有点委屈得想哭，她怎么可能是那种小心眼的人，还会为老人的话生气。

    少女水汪汪的眸子说红就红，江一言吓了一跳，慌忙看了眼灶房方向，才捧住女孩儿幼嫩的脸蛋：“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眼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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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rdquo;ㄥ)_谣谣表示第一次碰到情敌，只有哭来解决问题了，江老师果然是个直得不能再直的大猪蹄子。

    第二十二章老屋的记忆

    江一言还没来得及问出什么，老太太就招呼他们吃饭了。

    童谣不想第一天就给老人家留下什么坏印象，赶紧抹抹眼睛平复心情，乖巧得不行。

    “童谣……”江一言伸手想去握住女孩儿的小手，这样揉眼睛不太卫生，可平时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的小姑娘轻轻推开了他的手，红红的双眸情绪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到老家的第一餐晚饭，江一言吃得没滋没味。

    “怎么了一言，不好吃吗？”从坐在桌边起，杨蔚然就一直注意着他，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大半是她做的，可江一言没动几下筷子，她就有些不安了。

    “嗯？”正在出神的男人没听见她的话，给默默吃饭的童谣夹了一筷子没刺的鱼肉，才看向杨蔚然，“怎么了？”

    农村人向来多好客，因此江一言带自己的学生回来她们真也没多想什么，可看到从来不会关心人的大男人竟然会给女孩子夹菜，杨蔚然心里多少有些异样，当下笑道：“没，没什么。童谣，你尝尝我做的这个鸡腿好不好吃——”

    女人夹着鸡腿的筷子伸到一半，少女眨了眨眼睛冲她一笑，声音清脆真诚：“阿姨，不好意思，我不吃鸡肉的。”

    “这样啊，那就多吃点别的。”杨蔚然很是尴尬，收回了筷子。

    “好。”童谣默默垂下薄薄的眼皮子，腹诽这个人脸皮真厚，明目张胆地坐在别人蹭饭也就算了，还当自己跟个女主人似的招待这个招待那个。

    不过小丫头并没有发现，其实自己才是那个蹭饭的……

    自打孙子回家，老人家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但是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肯定嫌弃自己吃过的筷子脏，老老实实坐着吃自个儿的，但看着大孙子和观世音边上小仙女儿似的姑娘吃得香甜，比什么都高兴。

    ***

    吃完饭天色已经开始转黑，杨蔚然硬是留下一起洗了碗才回家。

    童谣平时连自己的衣服都没洗过，别说洗碗了，所以这种活也就不掺和了，有人愿意表现就让她表现。总之，她觉得自己将来跟“贤惠”两个字估计是搭不上边的。

    江一言本来想帮帮忙，却被奶奶推出了灶房，只好和童谣一起上楼先收拾房间。

    因为事先没和家里说会带个客人，二楼只打扫出来那间有空调的屋子，现在童谣来了，江一言自然是要把这间房让给她，去把隔壁的房间一番擦洗。

    这边童谣吹着空调，踩在老式还吱吱呀呀的地板上晃悠，真别说，虽然是农村的房子，这间卧室可比江老师海市那套房的卧室大多了。

    屋子里除了空调之外还有一台电视机，不是液晶屏，而是大概十年二十年前那种有笨重后座的。电视机旁整整齐齐堆着一叠书，童谣随便抽出一本，跟武功秘籍似的，上面图文并茂，讲的是打羽毛球的技巧和动作要领。再旁边是个木匣子，一打开里面是各种金灿灿的奖牌，金的银的铜的都有，小到市里的比赛，大到国际赛事，全叠放在这个木匣子里。

    童谣看完后小心放回原来的样子，这是江老师整个职业生涯的汗水和心血，一定很珍视。

    再看床头摆着两个相框，没有染上一丝尘埃，应该是有人经常上来擦拭。第一张是江一言的单人照，他还穿着国家队的队服，脖子上挂着一枚金牌，熟悉的板寸头，额头上还流着汗，对着镜头笑得腼腆，有些不自然，可依旧英气逼人。

    女孩儿不由抿嘴一笑，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当时摄影的大哥说给他拍张照，江老师百般推辞，最后又无奈答应的情景。

    在这个相框旁边，是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应该是一家三口人，男人肤色黝黑，面容刚毅，典型的农村庄稼人，女人一件白衬衫，盘着头发，清秀温婉，靠在男生身边，前面站着个半大的小男孩儿，正抬头看着父母亲。

    不用说，童谣也猜到照片里的是江老师一家人，不管是里面的男人还是女人，都和江一言有几分相像，至于那个孩子，实在太小，倒看不出来什么。

    默默拿出手机，拍下这两张照片，童谣才心满意足地坐在床边。

    她想啊，江一言之所以养成现如今这样有点木讷不爱说话又容易脸红的性子，跟他的家庭环境真还分不开。虽然没亲耳听老师明说，她也猜到叔叔阿姨估计已经不在人世了，而他从小在外面训练，对于早逝的父母，该是怎样一种情感……

    想着想着，脑海里就浮现出自己爸妈的影子，少女缓缓躺下，过电影似的回忆许久不曾忆起的画面，最后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哥哥，温柔地唤她“谣谣”。

    江一言进来的时候，女孩儿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两只脚穿着鞋挂在外面，应该是太累迷迷糊糊睡过去的。

    他轻轻走过去，床上的小人儿娇嫩脸蛋跟去了壳的鸡蛋白一般，此刻上面有些许的红晕，小巧挺立的鼻尖在睡梦中安然翕动。红润小小的嘴唇轻抿，晶莹可爱，两把小扇子似的睫毛有些湿润，盖住了她清澈的双瞳。

    她这是刚流过眼泪了吧？江一言默默猜想，心里钝钝的不太好受，可始终没想清楚自己哪里得罪了娇人儿。

    这一刻，他意识清醒，却一手撑在女孩儿身侧，伏下身，温热的唇贴在她光洁滑嫩的额头上，久久不愿意起身。

    虽然他从未承认过，可终究骗不过自己的心，他喜欢这个小了他近一轮的姑娘，非常非常喜欢，喜欢她可怜兮兮地在他背上喊“江老师”，喜欢她红着脸伸出白嫩的腿儿乖乖让自己涂药，喜欢她泪汪汪地望着自己，眉眼间满是少女猜不透的情愫……

    他二十七岁了，第一次动感情，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这个姑娘，他真想不顾一切、放下所有顾虑把她抱在怀里，就这样任性地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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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保证，下章一定让你们闻到肉香！简直不敢相信我这是在写肉文，二十多章了男女主还没上床，我有罪_(: rdquo;ㄥ)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