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婚事

    “恩，那就好。”

    爷爷点了下头，接着转首看了看我，再道：“小风，爷爷要走了，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去走了。记住爷爷的话，不要去再去查我的死因！”

    说到这里，爷爷抬头朝着东方的天空看了看。

    那里，有光亮掩照，落得一片清辉晨霞。

    “时间到了啊！”

    爷爷感叹了一声，目光直在我们身上扫视了一遍。

    接着，爷爷提步朝着灵堂走去。

    “爷爷！”

    我看着爷爷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哭声喊道。

    爷爷顿了顿，没有转身，而后便是继续提步而动。

    这时，母亲端着一个水盆从侧屋走了出来。

    “你们都在这里.....”

    还不待母亲将话说完，她整个人就愣住了，神情之中，饱含着骇愕。

    “爹...”

    母亲惊出声来，端在手里的水盆也在失措下脱落到地。

    她跪了下去，满眼泪珠地盯着爷爷的背影看着。

    爷爷没有回头看母亲，只不紧不慢地走着，同时说道：“小翠，照顾好阿强跟小风，还有小慧。”

    母亲含泪点头，哭声呜咽。

    我愣在原地，一个劲儿的流着泪，当爷爷的身子拐进灵堂时，我连地冲了出去。

    可待我人来到了灵堂中后，爷爷人已经躺在了棺木中，原本摔落在地上的棺材盖也封盖好了。

    我近身到棺木前，两手搭落在棺木上，轻轻地抚着。

    眼泪，因承受不来心痛的重量，就若决堤的江水一般，从我的眼中宣泄而出。

    三舅公叹了叹气，走到板凳前坐了下来，接着从烟袋中掏出那一杆大烟枪，点燃烟后大口大口地吸吮着。

    小慧跟在我身边，也不说话，静静地陪着我。

    父亲跟母亲滞愣了半响后，转身离去。

    隐隐间，还能听到父亲在与母亲交代着什么事。

    “小风，你也别太伤心了，你爷爷泉下有知，想来也不愿看到你这般模样。”

    沉寂之余，三舅公吐出一口浓烟来，而后这般与我说道。

    我怔了怔，稍敛了敛泪水，围着爷爷的棺木走了一大圈后，便又回到灵前跪了下去。

    小慧一直跟着我，见我跪下，她也俯跪了下来。

    没多久时间，村里帮忙的人陆续来到我们家，妇女们在母亲的安排下，准备席宴，男丁则是跟着父亲去事先看好的墓地，掘土搬石。

    ......

    爷爷出殡的时间在下午一点十一分，这个时辰，是三舅公算出来的，农村死了人，出殡下葬都要看时辰，一刻不能多，一刻也不能少。

    当爷爷的棺木被八九个壮汉抬出灵堂时，我失声哭了出来，母亲跟小慧也作抽噎不断。

    父亲那里，捧着爷爷的照片，走在最前面，他红着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打着圈儿。

    一路的鞭炮落鸣，一路的黄纸漫天。

    爷爷落葬之地，距离我们家有些距离，敛葬之地，也是三舅公亲自挑选的。

    因为棺木很沉，即便有八九个壮汉，他们也要歇上好几次，方才能把爷爷的棺木抬到落葬地。

    每每他们停下了休息，我们家人都会跪在地上，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

    就这般，爷爷的棺木被抬到了下葬地点。

    那是一处山包，仰可望长空万里，俯可视地宇延绵，山包前，有一条河流蜿蜒曲折，若长龙盘绕，山包后，有山丘座靠，林青树茂。

    等忙完爷爷下葬的事后，都下午三点多去了。

    我跟小慧在爷爷坟茔前待了很长时间，主要是我不想走，小慧便也留了下来。

    不知不觉，天变得暗沉了起来，小慧怔了怔后，说道：“小风哥，我们该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近身到爷爷坟前，俯跪三拜。

    这之后，我一步三回头地同小慧离去。

    回家的途中，天空下起了雨来，雨不大不小。

    见状，小慧连忙走到我跟前，接着伸起手来，为我遮挡着落雨。

    我被小慧这突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连连说道：“小慧，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你又不欠我什么。”

    闻言，小慧有些委屈，低了低头，垂了垂眉。

    “小风哥，小慧只想对你好。”

    小慧细声说道，若有些娇羞。

    我神色一滞，也没多说什么，接着与小慧回了家。

    此时，家中宴席已开，邻里四近的人，全都围坐在院子里吃着席。

    见我跟小慧归来，母亲连连靠上前来。

    “小风，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来，你跟小慧都跟我来。”

    母亲有些焦急的模样，对我跟小慧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跟着她去。

    我有些疑惑，不明母亲这是要干嘛，小慧那里，低了低头，颊面有些红晕浮现，似是知道些什么。

    不多时，我跟小慧在母亲的带领下，进了房中。

    母亲走到柜子跟前，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木盒子来。

    “你们过来。”

    我跟小慧靠了过去。

    母亲将木盒打开，只见木盒中放着两枚戒指。

    戒指古朴，成色银白，很是闪烁，一只戒指上雕刻着龙形，另外一只戒指上则是雕刻着凤形。

    母亲见戒指拿出，笑望着我跟小慧道：“这时刘家祖上传下来的龙凤配戒指，你们拿着。”

    说着，母亲将戒指分别递到了我跟小慧的跟前。

    小慧怔了怔后，默默地将那凤形戒指接到手中。

    我这里，一脸的迷惑不解，看着母亲道：“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笑了笑，道：“什么什么意思？你跟小慧明日就要成婚了，总得戴个戒指吧？还不给我收着？”

    听得母亲这话，小慧那里直接便是低下了头颅，颊面的红晕，就若云霞般铺展开来。

    我愣愣地看着母亲，一脸的不敢置信。

    “成婚？”

    我没有去接戒指，错愕出声道。

    见我这般模样，母亲脸色一沉，直直将戒指塞到我手中，道：“小风，你跟小慧的事，很小便注定了。这也是你爷爷，煞费苦心为你张罗的一桩婚事，你可不要辜负你爷爷的一片心意。”

    “爷爷张罗的？”

    我滞愣在原地，脑袋都迷蒙了。

    稍想了想后，我这才记忆起来，早间的时候，爷爷便吩咐过父亲，说我跟小慧的事要赶紧给办了。

    那时我沉浸在悲伤中，也没多想什么，现在再一想，方才明白过来。

    爷爷所说的事，竟是指的我跟小慧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