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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的选,孟青瑶不怎么想掺入齐家的漩涡,所以她才一直忍着没说。 “这谁又知道呢,阁老,你也算见多识广之人,你对齐家知道多少?”孟青瑶随口问了一句。 阁老闻言一笑,“这里也没外人,都是自己人,我便也不装着了,实话说,这整个白石山都欠着齐家,三大家族,双城,以及下面的各门,当年谁没拿过齐家的东西,其实齐家早在进入白石山之前,已经是一个神秘强大的家族了……只能说,有些人犯了错,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那就将所以能证明他们错的人是事,全部都统统抹杀,这样,他们就代表了正义。” 那个时期,应该也是白石山最黑暗的时期了吧。 “那些理直气壮杀人的人,他们,与他们的子孙后代,能睡得着吗?”这时,忽听走在前面的慕寒江,淡淡一语。 他虽口气清淡,却暗含了一股极度隐忍的愤怒。 阁老似乎听懂了,只道:“睡得着睡不着,这么多年不是已经过来了,少年人,如果你改变不了什么,就选择好好活着吧,或许有一日,公道就来了呢。” “如果每个人都不做什么,又如何等得来公道?靠老天爷吗?”慕寒江却嗤笑一声。 他母亲便是姓齐。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一个姓氏还能惹来家破人亡,那些人,该有多心虚啊。 他们仅仅赶了一日的路程,就到了慕家的范围之内。 再次庆幸,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无回谷,慕寒江回来后,只需亮了亮腰牌便被放行了。 也幸亏他叔叔在远离家族的别庄修养,他们不必去慕家的大本营凑热闹。 只是别庄的位置有些偏远,他们又走了一个时辰,天黑以后才抵达。 而慕寒江在回来之前,显然是与别庄通传过消息了,别庄位于半山腰,不大,却很是清幽,远远看去,门前此刻亮起了两盏灯笼。 灯笼着站着一个穿灰袍的老仆,见到慕寒江回来了,登时面上一喜,“少爷回来,这便是你请来的神医吗?见过神医,见过诸位贵客。” 众人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蓝景悦则好奇的打量着周围,原来,这便是慕寒江生活的地方,如此朴素,怪不得没有沾染上慕家那种骄奢之气。 “安叔,我叔叔这些日子怎么样了?” 慕寒江上前一步,问了一句。 安叔却只能无奈摇头,“还是老样子,都这么多年了,不过如今你请来了神医,老爷一定能好的,诸位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吩咐人准备起来。” 说着,安叔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慕寒江则回眸介绍道:“这是我叔叔当年身边的长随,这些年幸亏有他多番照顾。” 说着,众人这才进门,别庄里没几个下人,唯一的特点就是清净的很,毕竟这里的主人,已经睡了很多年了。 “吃饭不重要,趁着现在,先看看你叔叔的情况吧,”阁老一马当先的道。 慕寒江也正有此意。 蓝景悦站在院子里,见他们都进去了,也不知该不该跟进去,因为她或许听那老仆说,慕寒江的叔叔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是什么样子?她有点微微的忐忑。 云裳笑道:“蓝小姐也跟着一并进去吧,说不定那慕老先生知道你来了,一高兴,就病好了呢。”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蓝景悦知道云裳在打趣她,还是跟着进去了,不过进去以后就傻眼了,就见屋内一张大床上,躺着一个七尺高的壮汉。 但因为多年缠绵病榻,面上已经很憔悴了,若是掀开被子,昔日的壮汉,也早已瘦的是一把骨头了,他双眸紧闭,一旁放着一碗温着的粥食。 仿佛他多年都是靠着流食,来维持生命的。 而蓝景悦猜测的也没错。 慕寒江看到这样的叔叔,素来硬气的他,眼眶也开始微微的发酸,一时气氛也跟着冷凝了。 安叔一面吩咐下人准备东西,一面介绍着情况。 “老爷虽然昏迷着,但潜意识里还是知道吃饭喝水的,而且这几日夜里,他又时常摆动手臂了……” “是吗?”慕寒江惊喜道。 仿佛觉的他叔叔很快就能醒来似的。 大约唯一傻眼的就是蓝景悦吧,说好了,见见长辈,和和气气退个婚,怎么临了闹这么一出。 慕寒江仿佛感受到了蓝景悦的目光,回眸坚定的道:“放心,有天下第一神医在,我叔叔很快就能醒的。” 这一刻,慕寒江的眼底是有光的。 煎熬了多年,终于迎来了希望,让人哪敢有丝毫打击。 蓝景悦也不知说什么了,只反而觉的有些心疼这样的慕寒江,原还以为,他出生大家族,一直是他们篮家高攀不起的。 不想他自小的日子过的是这么辛苦,他唯一的亲人,一直这样长眠着,他又是如何,一日一日,一年一年,走到今日的呢。 仿佛这一刻,蓝景悦发现了一个新的慕寒江,颠覆她之前所有认知的慕寒江。 于是她就这样静静的守在房间的角落,看着被众人围着的地方。 阁老自然是众人的中心,就见他仔仔细细的把着脉,表情时而舒缓,时而眉头紧皱。 这一摸竟是摸了许久。 “到底怎么样?你说话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