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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氏则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孟家竟欺她如此。 “爹爹就这样看着母亲被打?你忘了当初迎娶她进门时,答应外祖父的话了吗?说好护她一世,却是看着她挨打,无动于衷?” 孟青瑶冷笑着望着孟少亭。 “是你先伤害玉珠的,你娘没有教好你,理应受罚,”孟少亭冷言一语,反正打都打了,还能收回来不成。 “今日事情到此为止,把蓝氏送回去,至于你,孟青瑶,现在就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反省清楚了,什么时候在出来。” 孟少亭狠狠的一拂袖子。 只可惜,他的袖子还没彻底拂开,寿安堂一直掩着的门帘,却忽然掉了下来,露出了后面珠光宝气的女子。 一席绛紫色八宝长裙,广袖垂膝,云鬓高耸,身上的每一件饰品,都无声诉说着,何为尊贵之气。 孟家何时来过这样的贵妇人。 而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将军府的次媳,孟青瑶的小舅母,徐氏,她母族是安定侯府,她的亲姐姐是宫里的娴妃,她自己亦是朝中二品诰命。 这样的出生,这样的夫家,这样的显赫,岂是一个尊贵了得。 寻常人看一眼,都会不自觉的低头。 但是平日总是办事圆滑的徐氏,此刻的脸上,却是涌现出了满目不可思议的震怒,朱红色的唇,一张一合的道。 “孟副将,好大的威风啊。” 竟敢殴打将军府的千金,若非亲眼目睹,徐氏真是怎么都不可能想到,自家千宠万宠的小姑子,落到孟家,竟会遭遇这样的对待。 “二嫂。” 蓝氏喃喃的望着徐氏。 第二十章 一哭二闹 孟青瑶却是彻底哭了,这次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想哭,前世他们虽没有被孟少亭与陈氏,这样激烈的殴打对待过。 但长久的冷暴力,犹如温水煮青蛙,牢牢的将她们母女熬了十几年,若是前世有这般的一幕,早日戳穿孟家母子的真面目,是否结局就会有所不同。 “舅母救我,爹爹和祖母要打死我们母女,”孟青瑶一声凄厉的呼喊。 彼时,当孟少亭看到徐氏后,也是面色一变,徐氏怎么会突然来?一时之间,最是善于伪装的孟少亭,也微微的有些慌了。 “不,不是这样的……” “青瑶。” 徐氏哪里看过这样的外甥女,一时有些心疼的将孟青瑶拉过来,护在身后,又将蓝氏拉住,满面的气愤已经无以言表了。 “我看今日有我在,谁敢动他们母女一根手指头!” 徐氏一声厉喝,自有二品诰命的威严在。 老夫人陈氏一时也呆愣住了,她先是有些没认出徐氏,不过但看人家的衣着和气场,就是不简单,此刻才想起,这不是蓝氏那高门的嫂嫂。 侯府出身!满门权贵。 陈氏的特性就是吃软怕硬,立刻就怂了三分,只小心翼翼的看着儿子,这烂摊子还得她来收。 “二嫂,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打死他们母女……”孟少爷急着辩解道。 徐氏却冷笑:“不打死?那是打个半死吗?瞧瞧,我们将军府的千金,何曾被人动手打过,孟少亭,别的也不说了,我这就带墨玉和青瑶回去,她们是老将军的心头宝,纵然犯下天大的过错,也需得老将军知道,要打要杀,也是老将军来,旁的无知村妇,也配动他们一根毫毛。” 墨玉是蓝氏的闺名。 所谓无知村妇,指的自然是老夫人陈氏。 陈氏有些不悦,但此刻形势比人强,她就是不高兴也不敢反驳。 孟少亭却是急忙拦住,说什么都不能让徐氏将她们带走,那样他多年的伪装不就露馅了吗? 今日他也是昏了头了,小心翼翼的哄了蓝氏这么多年,今日却因孟玉珠受委屈,彻底脾性失控。 只因玉珠是他最爱的女儿,玉珠的母亲,亦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 此刻想来,方才醍醐灌顶。 补救道:“今日之事与夫人无关,方才是我母亲误伤的。” “是啊是啊……” 陈氏立刻点头,确实是误伤,她其实就是想吓唬吓唬蓝氏母女,顺便撒撒脾气,也没想着真打。 “那是针对青瑶了?” 徐氏真不是是该怒还是该恨了,过去孟少亭在老将军面前,处处鞍前马后,牵马坠蹬,性情也算醇厚,想不到背后竟是这种小人? 闻言,孟少亭不得不绷着一张脸,做出一张严父的表情,道:“青瑶这次的事情,攸关她的品性,不得不罚,今日她与养女玉珠一同出门游玩,玉珠却是独自浑身湿透了回来,身上手臂上,青青紫紫被人不知打了多少下,受了天大的委屈,回来便要悬梁,青瑶与她一同出去,恐怕与她的遭遇,定然脱不了干系,养妹尚且如此,若是旁人,岂不被她害了性命?这还是我那个单纯善良的青瑶吗?” “念在她如今尚且年幼,我才忍痛管教一二的,难道,我孟少亭在家中连管教自己子女的资格都没有吗?” 说到最后,孟少亭竟还说出了几分委屈和愤怒来。 若非徐氏一路上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恐怕还真就被孟少亭的说的,一时给蛊惑住了。 “又因为那养女啊……” 徐氏却是不冷不热的淡淡一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