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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能确保我得到?” “因为我是这座塔的神女,负责看守无情道种。” “你自己为何不炼化道种?” “我若是炼化道种,现在还会爱上你么?”大丫坦然道,“而且我和那些人不一样,我不喜欢无情道种。” 谢孤容面无表情,少女热情的表白没能触动他分毫,他在思索的是,大丫失踪事件顶破天有十来天,她如何做到在这妖塔里混得风生水起的? 莫非她本就是妖邪转世? “你为何这样看我?你——” “破!” 青年口绽惊雷,食指中指合拢并做剑指朝向大丫,乃是十成十的堪破邪祟真身的法诀。 大丫站在原地愣住,反应过来后,方才很受伤的问:“你怀疑我是妖怪?” 谢孤容平静道:“试试而已,不是也好。” 大丫:…… “这塔中只有你一个神女?” “还有我师父。”大丫说,“但我师父不让我向别人提起她。” “哦。”谢孤容看了大丫一眼,心想这姑娘怪离谱的。 “而且,我还可以……” “够了。”一道女声响起,“疏星,你到底还要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 一直表现得风风火火很是不羁的女孩,在听到这道声音的霎时间,变得严肃紧张。 她立刻转身:“师父,您来了?” “我不来,还不知道你准备将自家底细抖落到什么程度!” 疏星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不敢顶嘴。 谢孤容的目光落在不知何时出现的女子身上。 相比前日,她变得更加冷淡疏离,气质平淡如水,似乎路上随处可见的平民女子。 来者正是落月。 她能活到今日,便绝不可能是什么普通女子。 要么是妖怪,要么就是她当日的献祭其实很成功,彻底改造了她的根骨,令她踏上修仙之道,甚至得到这座妖塔的机缘。 再想到妖塔处于北邙山中,属于凌霄会正赛举办地,那她能得到这份机缘的过程,便更加有迹可循了。 沉思中的谢孤容没有理会落月。 “看见熟人,也不准备打招呼么?”落月平静道。 “嗯,这几千年还好么?”谢孤容打量着她,“看你没有老了多少的样子,修为不错,应当过得还好吧?” 落月:…… “你比幻境中表现的样子更不讨喜。” 谢孤容:“嗯。” “但这丫头喜欢你。”落月瞥向疏星,“以后少见人就提起你那俗名,丢人现眼。” “是。”疏星弱弱道。 “而且,你也是无情道种的唯一人选。”落月平静的眼眸深处,终于泛起涟漪,“我已经等你了太久太久。” 谢孤容:“然后呢?” 落月饱含情感的一句话就这么被噎了回去。 她面无表情道:“没什么,就是说那丫头想将无情道种给你,也是受了我的影响。” “你哪来的无情道种。”谢孤容问道,“若环境所述为真,那你理应死于凌霄觉醒的那刻,怎么苟延残喘至今的?” “你是怎么做到,活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谢孤容认真道:“因为我强。” “无情道种都是这样的么?”落月说道,“但我依稀记得,凌霄当年说话也不会像你这样令人厌烦。” 谢孤容主动屏蔽了一些无用废话:“所以你为何要将无情道种与我?” “此为命中注定。你命中觉醒,便是我不给你,你也迟早能够自己得到。”落月说道。 那你既然活了如此之久,也该知道当年秘密,”谢孤容问,“凌霄如何死的?” “我建议你不要问。” “你将无情道种与我,是为了换命复活他?” “恰恰相反,我是在自救。” “?” 看着谢孤容的眼睛,落月,也就是月女讲出了当年故事。 “幻境中发生的事情,皆由我操控,大部分乃是当年事实,只是由于特殊原因,最后幻境失控了。但你们一行四人都未受伤,那应该是妥帖解决了。” “而我要说的,是之后发生的事情。” “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实际上我也确实是死了。”落月平静道,“但凌霄强行拘住了我的神识。” “杀死我的那一刻,他深深爱上了我,无法接受我的死亡,因此以无情道种的力量保存我的神识,以图日后复活我。” 谢孤容打量面前女子:“他成功了?” “只成功一半,死人复生谈何容易?根本是逆天道而为。”落月道,“他虽然深爱我,可无情道种亦使他断情绝爱,所以他会冷静权衡现实,不可能为我冒天下之大不韪。” “于是我恢复了意识,能够在这座塔——凌霄的领域内如生者般活动,他生前无事时偶尔会与我聊天。只是漫长的等待与囚禁有何区别?” “我对他的爱,已经在日复一日的囚禁,永无明日的等待中消耗殆尽。” 落月说:“我看守了他的道种六千八百七十年。我已守护他的复活种子这么久,如今我不想等下去了,你是唯一能够容纳无情道种命格的人,所以我要将这颗道种与你。” “如此你便能重获自由?死者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