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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又想将她锁进禁闭庭院, 困在罪恶之城,任凭外头鎏金花影游转幻境, 他只愿做那入骨之钉,将她钉入自己的骨血和灵魂。 他忽然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盛鲸亲了他的脸颊, 然后问,“这些天,你是不是有心事?” 靳言笑了起来:“嗯~是有心事……怕你丢下我一个人。” 虽然他仍是懒散的姿态,语气也随意如常,但脸上有一瞬的惊惶。 盛鲸不信,“你看着我。” “开车接吻可太危险了。” 靳言根本不敢转头看她一眼, 假装看着前方的车道,实际上视线是涣散的,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车开得驰心旁骛。 看着他这样,盛鲸一下子紧张起来,抓着他手就要哭:“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那天看到他和孙静训一起走,她情绪濒临崩溃,事后又疲于应付靳言没节制的疯狂索取,精神始终处于麻痹状态,起初她自责,以为他只是报复。 直到昨晚,他每次都执意留在里面,她不同意他就很伤心抱着她不出来,她才觉察出不对劲——以往,他不是这样的人。 她能想到,今晚他又要玩新的花头,于是改为恳求:“待会儿你去买盒毓婷好不好?” 她自己是不好意思去买的。 谁知道,男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好。” 他温柔的嗓音宛如沉醉的晚风,说出来的话却很绝望:“我这些天,很卑劣,什么保险措施也没做,就是为了让你怀孕。我想,若留不住你,跟你生一个孩子也好。” 他没说的是,其实每次他一边要着她,一边心里也后悔。 至于后悔什么——后悔没有早点让困住她?还是看着她在自己怀里哭心疼得后悔?他说不清。 盛鲸怔住了。 她不是不愿意和他生孩子,只是她未到法定年龄,又没名没分的,他把她当什么了? 想骂他。但看着他的脸就会想起他灼热的拥抱和亲吻,一遍一遍地说爱她,她根本舍不得骂,只好哭着捂住脸:“你欺负我。你不是人。” 她这回是真伤心了,但没再说分手。 他终于能确信,她是真的爱上了自己。 靳言沉默着,心脏被无形的巨手揪紧,无限酸楚尽数化作眼底的泪光。 好不容易开到服务站。 随便找了个角落停下,打开车门进入后座,扑过去低头亲她柔软的嘴唇。 “我怎么舍得欺负你。” “你不信任我,”盛鲸将手搭在他脖子上,试图推开他,“还敷衍我,你离我远点,待会儿给别人看见了。” 靳言腾出一只手摸到按钮,打开升降电视和电动窗帘,放平躺椅,摁倒她:“看不见的。” 盛鲸这才反应过来,难怪今天他非要开个六座的出来:“你故意要这样……” 但靳言已经无暇回答她。 对方来势汹汹,舆论应该已经炸锅,他不敢想盛鲸看见了会怎样。他把手机都开了飞行模式,只想在这可以逃避现实的旷野下和她在一起。 盛鲸怕极了:“你快起来,别人会发现的。” 靳言将她的衣服推到锁骨下,任性地拒绝:“偏不。” 这个站荒凉得很,几乎没人会停靠。何况光凭这车牌也没人会凑上来。而且,如果这点动静都藏不住,那买车钱可以索赔了。 …… 事后。 盛鲸哭的力气都没了,倦极睡去。餍足的男人穿戴整齐,藏了她的手机,下车吸烟。 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三哥,你可算开机了……” 靳言深吸一口烟,突出烟圈儿,皱眉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陆野艰难地开口:“爷爷还不知道你今天发的微博,他让你先认下孙静训,订个婚,以后不喜欢了再找机会解除婚约。” 靳言手一抖:“你确定爷爷没开玩笑?” 陆野情绪也很低落,似乎是被打击到了,语气里带着十分的不可置信:“我都给爷爷说了孙静训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可爷爷居然说,以后你要接他的班进zhèng xié,尽量大事化小保平安才是硬道理。” 接班,那意味着爷爷以后一定会安排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哪怕要各玩各,也得先生下一个联姻的血脉来维系姻亲。 以前他就觉得这种婚姻非常令人窒息,但为着爷爷并未想过反对,因为他以为,那就是他的宿命。可如今他真的遇到一个哪怕吵架被骂王八蛋都不愿意放手的人了。 那宿命,他不服。 夜风徐来,吹拂过树梢,卷起他的发,又将吹得烟忽明忽灭。 脑海里浮现盛鲸抱着他的脊背哭泣的模样,万般不舍涌上心头。从前不知何为心如刀割,而今才解其义。 靳言眼眶泛起波光,有些狼狈地拿手背去擦,然后冷笑着反问:“这劳什子的班,怎么不让小叔小姑接去!家里其他人生来就是享受,我活该给他们当牛做马?” 陆野心里也非常难过。像他们这样的人家,看似光鲜煊赫高不可攀,其实根本经不起任何风浪的冲击。遇到危急关头只会第一时间牺牲自己人。 但他还是安慰靳言:“三哥,没事的,我再想想办法。” “明天我去见爷爷,网上这块,等会儿我自己发个声明,”接着,靳言抱歉地说,“这几天给你添了许多麻烦,回头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