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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牧青禾尴尬地干笑两声,挠着头眼神躲闪,“我只是想早点回去睡觉,是叔叔过来得太早了。” 牧休言不想在这儿争辩这些没有太多意义的事情,脚踩着油门,朝着牧家开去,虽说现在气温骤降,但是好像没到打不到车的地步,牧青禾的那点小心思,恐怕也就她自己觉得高明吧。 牧青禾在心里斟酌词句,她确实是故意叫牧休言过来的,有些事情她觉得还是必须要和牧休言谈谈的,只是她不擅长做这事,这种费脑子的事情,还不如让她干干体力活呢。 “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吧,吞吞吐吐的像小女人,不像你。”牧休言实在看不下去她在那儿一个劲地纠结着,其实她想问什么他多少还是能够猜到点的。 “牧休言,你真不会说话。”牧青禾不满地批评着,“时春居然受得了。” “她没你那么挑剔。” 看来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好啊,牧青禾眸光一闪,脸上却满是鄙夷。 “啧啧啧,还骄傲上了。” 忽然,牧青禾一本正经地问:“想清楚了吗?” 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啊。 “不知道。”牧休言回答得很诚恳。 他和时春之间,要说想清楚其实并不困难,但是却也不简单。他想照顾她、疼爱她、珍视她,但很多时候,他又不敢有太多的行动,甚至连承诺都没有给过她。含糊其辞,一点都不像他,却又找不到解决办法。 和时春在一起他会觉得舒适、畅然,甚至让他有些迷失自己,沉溺其中,他不知道这是好现象,还是坏现象。 “不知道啊……”牧青禾若有所思地重复着他的话,像是故意一般地拉长声音,“还是早点想清楚吧,听说沈柔结婚了?” 牧休言心间一怔,不解地望向牧青禾,像是在揣测她为什么会忽然提到沈柔,最终却还是闷闷地应了一声,算是回答:“提她做什么?” “我为什么提她你会不知道?”牧青禾直视着前面,嘴却没有闲下来,“暂且不说爷爷这个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你就算是再恼怒爷爷,都应该清楚,时春是无辜的。这在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即便现在你们看上去关系很好,可我还是想要啰唆几句,毕竟我喜欢时春那丫头。” “她本来也不是个讨人厌的人。”对于这一点,牧休言很清楚,否则也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所以才想让你早点想清楚啊,是真的决定和时春在一起,还是只是因为沈柔嫁人了。” 牧休言张了张口,最终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牧青禾并没有强求,适可而止地打住了话题,指了指已经在不远处的牧家一角:“哈,是不是觉得还是我们家最美。”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隐约的屋檐掩映在沿街的枝丫间,不得不说,奶奶那时候的审美在现在看来并不落伍。 在他离开牧家的时候,牧青禾似有若无地吐出这么一句:“其实你也看出来了对吧,时春身上有奶奶的影子。”像是在告诉牧休言什么,又像只是一句感叹。 是的,那时候他没有想清楚为什么爷爷会那么喜欢时春,但很快他便找到了答案——建筑设计。时春学的是和设计牧家的奶奶相似的专业,她有着和奶奶相似的设计热情,这才是爷爷最喜欢时春的地方。 05 紧接着就是除夕,那天中午开始,桑中就应景地开始飘着雪,气温也降低了不少。 虽说有着在医院过年不吉利的说法,但是现在牧爷爷的情况,大家觉得还是在医院比较妥当,何况,医生说至少要在医院待到年后才能视情况决定出院的事情。 因为牧爷爷的事情,这些天大家都在操劳,干脆就连年夜饭也一起省了,说是等牧爷爷出院之后再一起庆祝也不迟。 虽是这样说,但牧青禾还是给牧休言和时春留足了时间,她说,热恋中的人,第一个新年总是需要好好庆祝的,甚至还给两人在饭店订了位置。 时春本能地想要推辞,无奈牧休言已经率先一步应了下来。事后,时春不解地问牧休言:“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 牧休言想起前几天牧青禾还说自己不会说话,现在看来,有些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伸手摸了摸时春的头,帮她把羽绒服的帽子往上提了提:“那你觉得算什么?” 时春笑了笑,没有说话。是在谈恋爱吗?她并不是很确定,那天沈柔的话在耳边响起,介意?或许当时没觉得有什么,此后就说不定了,毕竟心境一变,自己对某些事情的态度也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牧青禾是怎么想的,明明对桑中并不陌生,结果那地方离停车场居然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难道她就没有想到这是大冬天吗? 终于到了那个地方,牧休言才知道,这里是一家浙菜馆,因为宿母是浙江人,宿家的口味也就随着宿母一起变了,尤其是时春,钟爱浙菜。 饭店的外观很有诗意,两层楼的建筑坐落在弯弯曲曲的小巷中,门前的栅栏,直接将整个菜馆和周围的建筑分割开来。进去之后,院中引了流水,在前院做了个池塘,冬天的天暗得快,却还是能够看见在里面悠闲的鲤鱼,院角还有一口古井,应该是一早就在这儿的,倒是和这里融合得恰到好处。 果然,一进去,时春全然忘记了前面在路上还念叨着回去一定要对青禾姐抱怨一番,哪有人请吃饭让人绕这么远受冻的,嘴里的话也变成了回去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青禾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