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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时春小姐吗?您终于接电话了,请问您现在有时间来一趟市一医院吗?”对方显得比她还要着急。 “市一医院?”先不说电话里传来的陌生声音,问题是牧休言怎么会在医院?虽是不解,但时春还是马上答应下来,立即往医院赶过去。 赶过去的路上,时春只觉得自己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得知牧休言生病的时候,会感到不安。又或许,因为他是牧家的人,所以见不得他在自己面前出半点事情。 人,必须知恩图报,不是吗? 时春还是头一次见到牧休言这副样子,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因为药物的作用而进入睡眠,胸膛随着呼吸而轻微地起伏着,整个人安静得像个小孩子。 想起前面医生的话,时春只觉得惊讶,在她面前的牧休言应该是骄傲的,不管在什么方面都优秀到让人自卑,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让她有些心疼。 “他这是怎么回事?”在医生过来查房的空当,时春着急地问。 “胃炎,他自己应该知道,最近可能因为工作原因,又严重了,以后稍微注意下就好。不过胃病也急不来,得慢慢调养。” 时春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看着牧休言撇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并没有听说过牧休言有胃病的事情,好像牧家的人也并知情,他的胃病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为什么连着牧家的人都被隐瞒着? 牧休言显然没有想到时春会来医院,时春自然看出了他的疑惑。 “我下午临时加了一节课,本来想打电话告诉你的,结果你的电话没打通。” 看着时春将掐着时间买的那碗热粥端过来,牧休言犹豫着接下,可能因为刚醒过来,嗓子沙哑地说了句“谢谢”。 等牧休言缓了好一会儿,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时春想了想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跟着牧休言一起坐着出租车回家。 周末,趁着没课,时春难得下一次厨,百度菜谱后,还是不太会做,只好又打电话给宿母,一边认真地听着宿母的交代,一边记在了本子上。 牧休言闻到香味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本来打算出来泡杯咖啡的他看着桌上并不丰盛,甚至卖相都不怎么好的饭菜,猛地心间一动。 “那个,菜好像做多了,要不一起吃吧?”就在牧休言刚准备转身时,时春面色谨慎地端着满满的一碗鸡汤从厨房出来。 牧休言迟疑着,片刻后,在时春的对面坐下,一言不发地任由时春盛好饭,直到看到时春手上的创可贴。 “坐好。” 就在时春发现没带筷子,打算去厨房拿的时候,牧休言开口了,语气严肃,分不清是在愤怒,还是其他什么情绪。 话毕,不等时春发问,他便已经起身往厨房走去,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双筷子。 “谢谢。”时春并没有抬头看牧休言,菜做多了这样的借口,不过是因为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邀请牧休言罢了。很显然,牧休言看了出来,却没有拆穿,没有拒绝,只是现在,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牧休言,像是一个撒谎的孩子,被当场拆穿。 这顿饭吃得很平静,像是为了鼓励时春似的,牧休言虽然没有发表任何观点,却很捧场地将所有的菜都吃完了。 饭后,牧休言主动地去收拾碗筷,而时春则转身回了卧室。 牧休言来敲门的时候,时春正在费神地拆手上的创可贴,前面受伤后,她还在继续做饭,伤口的血便沁了出来。 牧休言一进去,就看见她手上的伤口,说不上有多狰狞,但是绝对伤得不轻,看来她不仅懒,还很笨。 “我来吧。”说着,牧休言抢过时春手上的创可贴,“这几天不要沾水。” “我……”时春轻咬着唇,吞吞吐吐犹豫着,“因为医生说,你的胃病……” 牧休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在看见时春拿着食材回来的时候,他就想到了,饭桌上出现的那些菜,基本上都是照着养胃为原则做的。 “在国外的时候,经常忙到没空吃饭,有胃病也不奇怪。”他第一次为自己的胃病解释,因为学业,或许只是想让自己忙一点,所以不分昼夜地忙碌,最后是胃病严重到在宿舍晕倒,才发现的。 时春“嗯”了一声,没有多问,何况他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 牧休言对于包扎伤口没有半点天赋,折腾了半天还没有时春一只手包得好。临出门前,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道:“菜很好吃,手不方便的可以来喊我。” 连续好几周的寒霜像是被今天的太阳照得开始化了,时春盯着自己的手,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或许牧休言真的如牧爷爷所说,不是冷冰冰的,而是懒得表达自己。 05 关薇的电话正好在牧休言的课上打了过来,手机铃声在安静的教室显得异常突兀,时春手忙脚乱地挂断电话,胆战心惊地偷偷瞥了眼牧休言,揣测着他会怎么批评自己,结果他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样,照旧讲着课。 稍稍舒了一口气后,时春迅速地将手机调了静音,给关薇回了条短信过去:在上课,有什么事情等会儿再说。 既然在上课,关薇也就不好刻意为难她,不过关薇身边这位可不这么觉得:“你知道她教室在哪儿吗,直接过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