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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发现自己就像一只丑陋肮脏的老鼠,应该生活在阴暗脏乱的沟底。 ——她好怕光。 抱着自己弱小的身躯,她蜷缩在墙角,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不多时又昏睡了过去。 梦里,她见到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景象。什么牛鬼蛇神的都有,好像每个妖怪都要把她往深海,往地狱里拽。 “凌莫寒……”她在梦中喃喃自语,“我……我要回家……” …… 一转眼,两天过去了,周一很快到来。 沈平钰临出门前安排了很多人手守着别墅,命令他们务必连一只鸟都不能飞进花园。 就连他最信任,最得力的助手阿金,他都命他守着乔鹿。 阿金纵使很不甘,但他也是个顾全大局的人,知道这地方终究不是自己的地盘,还是小心为上。 等主子办完事,再一上飞机,天高任鸟飞,他们从此再也不用和凌氏交手了。 一想到凌氏,尤其是凌莫寒,阿金就来气。 那天在海岛上,阿金和六个兄弟一起蛰伏在暗处,为的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没曾想,凌莫寒和凌建豪两边的人斗的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却还能阴差阳错地毙了他两个兄弟。 虽然是误伤,当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对方无法辨别他们的身份,可阿金还是不由地被震慑到的。 在接到来海岛上捞一个女人的任务的时候,他对这件事是特别不屑的,认为老板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一个女人而已,何必步步经营至此,甚至还特地派他们七人精英王牌雇佣兵偷偷摸摸地溜上岛,从侧面去抢那个女人。 直到在那次偶然相撞之后的交手中,凌莫寒的两个贴身护卫——牧一和牧七,以百发百中的枪法,和无人可敌的近击搏斗,把他两个人生生给弄死,还有两个给弄残了,那会儿他才幡然醒悟。 ——妈的,那个姓凌的不就是个商人吗?怎么身边养了一批这么可怕的怪物? 自那以后,阿金就改变了对凌莫寒的看法。 果然,虽然他看似只是一个商人,但能让主子左右提防,甚至咬牙切齿视为仇敌整整八年的男人,终究还是个没人敢惹的人物。 也因此,这几天在京城呆的,阿金都快暴躁死了。 他在这个地方多呆一秒钟,就忍不住想起那一夜,自己几个兄弟被凌莫寒的人弄死弄残的惨状。 他也不是没想过报仇,但是想了想,连主人都怕三分的人物,他一个雇佣兵又怎么可能拿捏得了他? …… 沈平钰如期赴约,早早地赶到了民政局门口。 然而到了八点,民政局开门了,圆子却不见踪影。 他给圆子打了个电话,圆子接的很快,她语气有些焦急,说话的背景音也很嘈杂。 她说:“啊啊啊,对不起啊小钰子,我在高架上堵车了,尼玛,那个车堵的跟腊肠似的,我动也动不了啊。” 沈平钰下意识地回复:“那我去接你吧。” “你真逗,这路堵的我都动不了,你拿什么来接我?飞机还是脚踏车?” “……” 说的很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 圆子又语气内疚地说:“对不起啊小钰子,我也没料到会这样。要不你再等我一会儿,我保证尽快赶到民政局。” 沈平钰内心心急如焚,焦躁不安。可出于绅士风度,也不想破坏他一贯在圆子心目中的形象,便轻声温润地说: “好,不急,我等你。” 挂了电话之后,沈平钰坐在民政局里的长廊里,整个人都是阴郁的。 虽然他未必急在这一时,但他在京城呆的越久,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就愈发的强烈。 尤其是他今天出门的时候,总感觉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为此,他不仅加强了戒备,还几次联系S,从她口里确定凌莫寒一切如常,没有任何起疑,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这会儿,他的不安感又回来了。 这一切都怪圆子。 可圆子的理由无懈可击,因为京城的交通的确是这样,一到上班高峰期,堵车能从东二环,堵到西五环。 为了确定这个女人说的话的真假,他给自己的手下下了一道命令,去调查此时此刻圆子的行踪。 根据手下发回来的卫星定位证明,圆子的车的确堵在了高架桥上,这是毋庸置疑的。 沈平钰抹了一把剑,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任何一点事情变坏的迹象都没有,你有什么可不安的? 两个小时后,圆子终于出现了。 她像刚跑了八百米似的,累的脸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 一见到沈平钰,她就扶着墙,气喘吁吁地说: “哎呦我去,可算是赶死我了,那个车堵的啊,就跟鹿养的那条二哈便秘的时候一模一样。” “……” “对不起啊小钰子,让你等了我那么久。” 沈平钰笑呵呵地说:“没事,反正我也不急。” 两个人一边往大厅走,一边聊着天。 “嗳,小钰子,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啊?” “就前两天。” “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害,这不是看新闻,说你这两天正在H市拍武打片吗?我寻思着找你你也回不来,就没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