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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鹿吓了一跳,忙把他丢开。 可是,那婴儿却忽然坐了起来,瞪着小短腿,咯咯咯大笑了起来。 他拍着小手,竟然开始说话。 “姐……姐姐,你真坏。” 乔鹿浑身汗毛竖起,她脸色苍白,连连倒退。 但那婴儿,竟然朝她爬了过来,而且,由一个头变成两个头。 那真是一副令人吓破胆的可怕画面。 而且,那双头婴儿咯咯咯地笑着问她: “姐姐,你好坏。为什么你要让妈妈不要我?” “妈妈不要我了,姐姐,你要我吧。” “姐姐……姐姐……” 梦中的乔鹿几乎被吓哭了,她双腿发软地跌坐在地上,惊恐地大喊: “你别过来。” 双头婴儿过来不过来了,可他却哭了起来。 哭声凄厉悲惨,令人悲恸不已。 他还在说:“妈妈……妈妈不要我了……妈妈……妈妈不要我了……妈妈……” 乔鹿从床上惊坐而起,那个梦吓得她脸色煞白,眼神惊恐,呼吸急促,浑身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而且,足足好半天,她才从那个噩梦中抽离出来。 精神有些恍惚,她想,那真是一个可以拍成鬼片的梦。 可问题是,她为什么会做那种梦? 姐姐你好坏…… 姐姐,你为什么要让妈妈不要我? 姐姐……妈妈不要我,你要我吧? 妈妈……妈妈不要我了…… 乔鹿双手捂着脸,头脑里一直飘荡着双头婴儿的画面。 天,双头婴儿…… 突然,她猛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空气。 孩子…… “圆子?” 她几乎发了疯地找圆子,可是圆子早就起床了。 她从卧室找到客厅,再到厨房。 整个房子都没有她的踪影。 于是,她连忙拨打圆子的电话,好在,圆子很快就接通了。 只是,电话里,圆子的声音异常的沙哑和疲惫,甚至还有些几分哽咽。 乔鹿的心脏吊到嗓子眼儿,她紧张地问: “圆子,你去哪儿了?” “鹿,我现在在医院。” 乔鹿立刻跳了起来,“你去医院做什么?” “我……我刚刚已经把孩子打掉了。 圆子说这句话时,语气异常的淡定,就好似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乔鹿却脑袋嗡的一声,炸了。 …… 跌跌撞撞地跑到医院时,圆子正在吊点滴。 乔鹿扑过去,声音颤抖,泪流满面地问: “为……为什么这么快就打掉?不是约好要三天以后么?” 圆子穿着病号服坐在病床上,身体瘦弱极了。 她的脸色呈现着病态的苍白,却在乔鹿面前无力地微笑: “我怕夜长梦多。所以就花了些钱,让医生提前帮我做了这个手术。” 乔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握着圆子的手,后悔不已地哭。 她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圆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圆子一脸茫然,她怔了怔,忙抚了抚乔鹿的小脑袋,问: “鹿,你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道歉?” 乔鹿拼命摇着头,懊悔不已。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劝你来流产的。我……是我自私,是我不能感同身受。我太蠢了,我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圆子低低地笑了一声,“我当是什么呢?” 她帮她擦了擦眼泪,“没事,不怪你。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来打掉这个孩子的。只是迟早的事而已。” “不。不是的,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怂恿你,你就不会……” 乔鹿越哭,眼泪就越多。 这简直就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天,她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那可是她的好闺蜜啊。她怎么可以这么伤害她? 圆子从床头柜上抽了两张纸巾,帮乔鹿擦干眼泪。 “好了,别哭了。真不怪你。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我说了,我迟早会流掉这个孩子的。 我和他……没有可能。”她苦涩的说。 乔鹿望着她,声音哽在喉咙里,出不来,下不去。 圆子继续平静地说道:“没有父亲的孩子,生出来只会遭罪。就像昭昭一样。” 她看向窗外,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又增添了几分病态的苍白。 她就像一张透明的纸,薄弱至极,总是轻而易举地受伤,却要苦苦地撑着。 但好在,她习惯了。 “鹿,你知道么?”她望着窗外一支雪梅,“我再也不会去喜欢一个人了。” 乔鹿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眼泪又涌现了出来。 “我原本以为,他纠缠我的那段时光,是因为他像过去一样依然爱着我的。 可我直到现在才知道,他只不过是在玩儿我,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我。报复我当年甩了他。” “呵呵……”圆子笑了,眉眼像冬雪里开败的枯草,“报复也就罢了,只当我是欠他的。可是,他居然喜欢贺语雯。” 她看向一直倾听的乔鹿,眼神呆滞空洞。 “鹿,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他既然喜欢贺语雯,何必又要和我发生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