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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村医疑惑地看了几人一眼,恰时,房间里传来病人痛苦的**声,村医也不再多想。 “进来吧。”他说着便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你干什么!”焦富贵一把挣脱石南的手,他指着天上:“那什劳子兽……兽怨!你看它没有一会就要飘过来了。” 艾枫把他的手指扳下来:“那也还需要一会呢!” “你!”焦富贵急的吹胡子瞪眼:“合着死的不是你的人!” 村医在他们村子生活了也有好多年了,崔富贵早就把他当成了村子中的一员,很是护短。 艾枫无奈道:“抓奸要抓双,他这招是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咱们空口无凭,上去就要‘没收’他吃饭的家伙,你想想,他能乐意么?” “而且,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些年里村里多出来的病猫病狗,都是因为什么得病的么?” 焦富贵:“…………” 别说,他还真想知道…… …… …… 几个人前后走进屋子里面,只见有一个头上包着布条的中年女人有气无力地倚在床栏上,口中问道: “大夫啊,我这病什么时候能好?” 艾枫能够很明显地看到,布条内正有血迹慢慢渗出。 这个女人应该是因为什么原因,磕破了脑袋。 听了妇人的话,那叼着烟的中年男人也不准备什么消毒、纱布什么的,他就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口一口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他说道:“急什么,你这样还死不了。等会我把烟抽完,你一个晚上就能好了。” 哪个病人听到医生说这话都要生气,但是这个妇人却像是习以为常一般,她虚弱地笑了笑,还从床边的筐子里找出来一包自家做的卷烟,递给中年男人: “大夫,这是我男人今天包的,用的烟叶是从镇子里买来的呢,他说这是好东西,一定要孝敬给你。” 中年男人也不挑,直接拿了烟在手里,也没有提什么诊疗费。 焦富贵在艾枫耳边,小声附耳说道:“我们这个医生可好咧,他治病不是为了图我们的钱,给他什么他都收下,最多是没饭吃的时候叫我们拿干粮来换。” “你也知道我们二叔多恨陌生人,但是就是这个村医,还是他做主留下来的咧!” “哎,你说咱们空手来的,也不像是个看病的样子啊!”石南提醒道:“如果他等会闻起来,咱们就把白狐当成医疗费,假装抵给他吧。” “不行咧!”焦富贵用脚尖点了点:“我差点忘了说,这个大夫不吃肉的,他说他信佛,所以只吃素。你把白狐给他,他不收的咧!” 通过焦富贵的这一番话,艾枫对这个中年男人的印象也有些改观。 她在想,这个人是否真的知道,他所有治好的病,全部都会被传递到动物身上呢? …… 抽完一根烟之后,中年男人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找出一把小巧的剪刀,直接拽着妇人的头发,剪下来一缕。 妇人也不惊慌,安静坐在那边任由大夫施为。 剪完头发,中年男人拿着一张黄纸一包,越过几个人去了后院。 艾枫对着石南使了个眼色,自己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 果然,那中年男人去后院不是去找什么草药去的。 空荡荡的院子里面,除了几捆柴火之外,就只有一个小小的桌子,桌子下面还带着一个小桌斗,看着像是从那个学校淘汰不要的。 他蹲**子,在院子角落一个大筐子里面翻来翻去,最后找到了一撮毛。 这个时候,天上飘来的阴翳已经把月亮遮住了大半个。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这月光都没有了,也不知道这法子今晚能不能灵验呢!” 他回头看了看女病人所在的房间,往地上吐了口痰,用脚捻了捻: “算了吧,看她那个娇贵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够熬过今晚的,我且试一下,大不了不成就把那烟还给她家汉子嘛!” 说着,剃着板寸的中年男人拿起那一小撮毛发,站在小桌前面,点燃蜡烛,对着月亮开始念起了咒语。 艾枫竖起耳朵听去——只听他口齿清楚,一字一句: “替身代身,白纸做你面,五色纸做你衣,未开光便是纸,开了光变神通;开你左耳听阴俯,右耳听阳间。” “你和莫庄莫姓,同时同日同月同年生;开你左手提钱财,右手提灾殃,莫名莫姓灾殃担,担出外方;要刑刑大山,要克克大海。” 说罢,他将手中的毛发往妇人的头发中一搅,连着黄纸包成一团,往烛火中一扔。 火光一亮,只听房间里的女人口中发出一道奇怪的鸟叫声。 “哟,这不见月光。”那中年男人嘴角一弯:“还真成了啊!” …… 天上的兽怨好像感知到了什么一样,原本还离着老远的距离,天地间忽尔刮起了一阵大风,把门板吹得等等响。 那阴翳随着大风的力道,很快到了村医院子的正上方。 这下整个天空都被乌云遮盖了起来,一道闪亮的闪电劈下来,紧接着是一道轰鸣的雷声。 雨点子吧嗒吧嗒落在了泥土里。 在作法完成的那一刻,妇人的头疼缓解了大半。 她原本在病房中悠悠睡去,也被这个狂风叫醒。妇人睡眼朦胧地看向窗外,自言自语道:“乖乖,今夜是怎么了,也没有听说天气预报有雷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