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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中央的小茶几上放着一壶茶水,艾枫上前一摸,还是热乎的。 这说明他出门还没有多久。 艾枫在六爷爷的小院中坐下,拿来茶壶给自己也沏上了一杯小宁村特有的金花茶。 好奇地瞧着姬明哲送来的三张符,艾枫无意识地抬手将茶杯举在鼻下,轻轻感叹了一声。 这种熟悉的味道,贯穿了艾枫的童年和少年时光。 在艾枫叹出声音的同时,她脑袋顶上趴着的小吊死鬼也赞叹了一声:“好香呐!” 艾枫一愣,指着金花茶:“你觉得香?不是说鬼是不吃素食的么?” “当然不是这杯寡淡的水啦!” 小吊死鬼像被烧鸡吊着脖子一样,昂着头循着方向,下巴上滴滴答答向下淌着一溜溜的口水: “好香啊!这是祭品的味道呀,最好的祭品,最难得的血食……” 艾枫这才发现,小鬼原本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早已变成了鲜红的颜色,混合着他脸上贪婪渴求的表情,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小鬼现在早已失了神志,跌跌撞撞地冲着院子西北处的角落踉跄而去。 看着小鬼的上吊绳拖在地上,艾枫一脚踩了上去: “小鬼,说清楚,是什么东西吸引了你?” “放开我!”小鬼呲出两颗全黑的尖牙,脸上的皮肉瞬间消失,露出了一个**裸的头骨: “祭品!这个院子里有给我的祭品!” 艾枫一愣:“祭品?” 这是六爷爷一个人住的院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在角落里摆上专门给鬼怪享用的祭品呢? 而且还是所有祭品中荤腥气最重的血食。 要知道,不论是佛教的八十八位佛,还是道教的天尊三清什么的,可没有人专门挑着血祭吃的。 看着小吊死鬼一副如癫似狂的模样,艾枫就觉得膈应。 她从裤兜里掏出来了一颗从外婆厨房顺出来的小香菜,打开阴阳眼,麻溜破除小骷髅头上鬼雾,直接把一撮香菜塞进了小吊死鬼的嘴巴里面。 双手一按两颊,小吊死鬼头骨中的两排小白牙一下子把香菜咬了个汁水四溅。 小吊死鬼的眼睛猛然间瞪得滚圆,血色全部消失干净,留下的是白花花的眼珠。 “呕!!呕!!!什么东西,这是什么怪味?!!” 原来小吊死鬼是被香菜的味道直接熏得翻了白眼。 一直呸呸呸了五分钟,小吊死鬼感觉自己的形态整个淡了一圈。 他泪眼模糊:“主人,你给我吃了什么鬼东西?我怎么觉得一点儿也不饿了?” ”不饿了那还是鬼么?!难道我成了鬼中的残疾鬼了?” “不不不,你没残疾,你只是换上了短期厌食症了而已。”艾枫满意点头。 藏在艾枫衣服内侧的实习神婆笔记中,翻开第三页,在“揍一顿不管用就天天揍”的妙招之后,还跟着一句—— “如果揍也不管用,香菜是你最后的绝招。” “只有用生活的智慧战神恶鬼,你才算是一个合格的神婆。” 香菜制裁一切 看着小吊死鬼恢复了皮肉饱满的小少年形态,艾枫一袋猪肉脯就呼过去了: “小鬼,平时是缺了你薯片,还是缺了你猪肉铺,一点儿猪血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吧!” 小吊死鬼疑惑地挠了挠头: “我……我记不住了,好像我闻到了什么好闻的味道。” 艾枫走到院子的西北角,那里堆着一滩纸灰,将纸灰踢开之后,一根颜色鲜亮嫩绿的树枝出现在了艾枫和小吊死鬼的面前。 艾枫把小吊死鬼脑袋压到了树枝的面前:“你再闻一闻?” 小吊死鬼战战兢兢地扇了扇鼻翼:“呕!” 闻到血食味道的同时,他眼睛里同时呛得留下来了眼泪: “这个味道明明很好闻,但是为什么我好想吐?!” 艾枫笑得肚子疼,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 就比如你在打哈欠的时候不小心吃进去一只苍蝇,接下来的一周,只要你一打哈欠,保准会回想起来那只苍蝇的蛋白质味道。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了小吊死鬼的身上,往后不断的时间,只要他一闻到骚猪血的味道,他的第一个身体的反应永远咬断香菜时香菜汁液喷射的诡异味道。 治好了小鬼的“贪食症”,艾枫开始研究起来了这根非常有嫌疑的树枝。 是谁把这么一根沾了引鬼血祭的树枝,悄悄埋在了六爷爷的院中呢? 小吊死鬼又呕了两口,终于觉得口中的香菜味淡了一点,便也好奇凑上来看那树枝。 突然他咦了一声。 艾枫:“你发现了什么?” 小鬼有点不太确定:“这个果子有股烤锅巴味啊,我今天坐车的时候,好像在外面闻过。” 烤锅巴味? 艾枫突然想到了一处小时候常常跟玉儿姐姐一起去采野果的地方,每次一到那个地方,玉儿姐姐都会笑着说: “好重的烤锅巴味啊!” 她努力回忆,依稀记得在那片果林旁边,有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庙,上书三个大字———— 山神庙。 艾枫:“!!!!!” 山神庙?玉儿姐姐?! 艾枫拔腿就往村外跑:“我知道六爷爷在哪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