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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老爷爷苍老的声音充满了愧疚，一直在说对不起。 砚灵兮哎呀一声：“爷爷，我正要谢谢你呢！” 老爷爷茫然道：“谢我？为什么？” 砚灵兮笑吟吟地说：“那几个人都是坏人，要不是爷爷你，可能他们还要为非作歹呢。” 老爷爷年纪大了，对网络上的东西了解不多，一听这还有点高兴，但同时也有点怀疑：“真的吗？我有帮到忙吗？” 他这么一个没用的老头，也能帮忙抓坏人？ 砚灵兮清脆的嗓音透过听筒传过来，毫不犹豫地说：“对呀。” 老爷爷开心得不得了：“那就行，那就行。” 挂了电话之后，老爷爷还去和废品站的老板炫耀：“老板，我刚刚帮忙惩治坏人了......” 十一月，雁城下了今年 的第一场雪。 温度很低，但砚灵兮不会再感觉到钻进骨头里的寒冷了。 莫玄淮从身后抱住她，和她一起透过窗户看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 “我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离我那么近的时候，就是在下雪天。”砚灵兮忽然说。 那个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最终会被冻死。 莫玄淮没有说话，收紧了拥抱着她的胳膊。 砚灵兮笑着：“然后我就遇见师父了。” 莫玄淮很想问她，是不是想砚清了。 但这个问题并不需要确切的答案。 砚灵兮又说：“我第二次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遇见了你。” 那时候砚灵兮初出茅庐，豪情万丈，瞒着砚清偷偷接了一个委托，谁知道那恶鬼太厉害了。 砚灵兮追到了郊外的树林，虽然把恶鬼消灭了，但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鲜血将她底下的白雪全都染红了。 在她意识模糊的时候，莫玄淮来到了她的身边，帮她包扎了伤口。 作为酆都大帝，莫玄淮其实很少亲自动手抓什么鬼，就那么一次，然后遇到了砚灵兮。 不过他们俩的第一次见面，并没有对话。 莫玄淮给砚灵兮包扎好后就离开了，他以为这只是一次简单的济困扶危，没想到在第二次看到砚灵兮的时候会发觉，自己竟然还记得她。 并且还有以后的很多次，每一次。 砚灵兮忽然哎了一声，从他怀里转了个身，严肃地盯着他：“我忽然发现一件事。” 莫玄淮半垂着眉眼：“什么事？” 砚灵兮好笑地问：“你是不是在我面前就喜欢披马甲？” 千年以前，莫玄淮就是用散修的身份接近的砚灵兮。 千年以后，莫玄淮是用人类和阴差的双重身份来接近砚灵兮。 莫玄淮摇头，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低声说：“不，我是在告诉你——” “我会跨越时间，不顾一切，来见你。” 第374章 不道德，私生子（三更） 美好的气氛被一阵忽然响起的煞风景的铃声给终结。 砚灵兮皱了皱鼻子，看着莫玄淮眼含不悦地转身去拿手机，并且拿的还是她的手机，突然又笑了笑。 “时玉书。”莫玄淮说了一声，然后点了接通。 砚灵兮懒洋洋地问：“干嘛？知不知道打扰别人接吻很不道德？” 时玉书：“......” 时玉书被口水呛了一下，尴尬地说：“咳咳，对不起，我不知道......” 莫玄淮捏了捏她的脸蛋，愠怒地看着她。 纸老虎，嘿嘿，砚灵兮不厚道地一笑，用口型对他说，本来就是事实嘛，我又没有瞎说。 逗弄了莫玄淮后，砚灵兮才问道：“这个时间找我，发生什么事了？” 时玉书顿了一下，看向对面恳求地看着自己的韦一菱，叹息一声，垂着眼皮，问道：“砚大师，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有个朋友想要找你帮忙。” 砚灵兮挑了挑眉：“很急吗？” 即便知道砚灵兮是看不见的，韦一菱还是忙不迭地在点头，秀气的脸苍白无血色，眼里含着莹莹泪光，可怜到了极致。 时玉书：“有点。” “这样啊。”砚灵兮啧了一声，“那你们来吧。” 等待回复的时候，韦一菱一直在屏住呼吸，听到这句话，不由得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劫后余生般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时玉书抽了两张纸巾给她，叹息着说：“擦擦眼泪吧。” 韦一菱接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对他说：“玉书，谢谢你。” 时玉书没有说话，心里五味杂陈。 时玉书的星途一开始也不是特别顺利，只是较之其他人要好不少。而在他不顺利的时候，韦一菱曾经帮过自己一次。 虽然韦一菱某些做事风格让时玉书不敢苟同，但帮过就是帮过，没法否认。 所以这次韦一菱找上门来，他才会给砚灵兮打电话。 两人开车去了砚灵兮家，一路乘坐电梯来到楼层，踏出电梯后，时玉书突然拉住韦一菱的胳膊，说道：“一菱，砚大师做事有自己的行为准则，我希望你不要有所隐瞒，她开的条件你也不要阳奉阴违，如果你想救自己的话。” 韦一菱表情微微一变，随即扯了扯嘴角，说道：“我当然想活，玉书，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时玉书看了她一眼，希望她是真的有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