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 第118节
归置好,岑砚这才拍了拍手,问李仁:“情况如何了?可有贵人伤着?陛下宣人问责了吗?” 李仁:“。” 前两句也就罢了,最后一句,正正说中了他们寻岑砚的因由。 事情一报进宫,龙颜大怒,正在召今日护卫的几个统领进宫,要一个个问话呢。 李仁神情复杂:“不大好,钦天监官员有些损伤,其余人倒是无碍。” “圣上正在找护卫的负责人问话。” 对帝心的揣度,若是岑砚称第二,他们几兄弟,怕是没人敢说第一。 岑砚平静:“那进宫吧。” 于是见了圣颜,几个统领一个赛一个的跪得端正,等问到岑砚,李仁麻木地听着他将对自己的那套措辞,拿到父皇面前,又说了一遍。 嗯,菜还是热的,还没吃,正合适当证物呢。 “下午统领来说人手不够,我拒了一次,第二次又来找……” “见祝祷开始,都各就各位了,我便寻了个地儿,还没吃呢,便听到了爆炸声。” “所以后面我也不在祭台周围。” “出了这么大个事,料想今日也回不了王府,祭台周边挤不进去,便同柳七交代了一下后几日王府的事宜,太妃的安排,后续四皇子便找了来……” “过程就是这样。” 冯公公看过食盒,对盛武帝道:“菜还是温热的。” 盛武帝这才点了点头。 按照岑砚的说法,那他就是全然被牵扯进去的。 盛武帝看向李仁与几个统领,缓缓道:“调度上找了定西王,现在唯二的两个贼人,也是定西王府捉住的,是这样吧?” 正该干事的几个,真是一丁点儿正事都没干好。 李仁并着几位统领深深低头,有人汗水从额头滑落,滴在了大殿上。 盛武帝闭了闭眼,挥手道:“阿砚先去殿外候着吧。” 这便是要发怒责问的意思了。 岑砚恭敬行了个礼,被一位大太监引导着,出了主殿,刚踏出去,便听到了内间摔东西的声音,想来这几人今日是要倒霉了。 “王爷我给您搬张椅子坐着?” 大太监知晓岑砚是作为心腹而留下待命的,自是好言好语。 “劳烦公公了。” 岑砚又问:“能再搬张矮几吗?” 虽然不解,太监仍是应了。 岑砚将食盒放在了矮几上,坐着,耳边听着内里的责骂声,等着。 不是等里面,是等王府的消息。 放空了一阵,果不其然,不多时,一个王府亲兵跑了进来,在郝三耳边低语了几句,郝三上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禀报道:“柳七他们已经回府了,差了人来报,让王爷放心。” 岑砚:“受了惊吓的,怎么办的呢?” 郝三:“赵爷都看过了,一切安好,开了安神的汤药,若是不好入睡再饮用。” 岑砚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 站起来舒展了下筋骨,这才坐回去,让郝三打开食盒。 就着矮几,吃饭! 于是这一晚,最吊诡的情形出现了。 等李仁并着数位统领,被骂得魂不附体,冷汗涔涔从大殿里出来的时候,闻到了冬瓜肉片汤的香味。 嗯,太久没吃东西,岑砚先选择了喝点汤,把胃打开。 有了庄冬卿在,王府的吃食近来越发讲究,肉片是真的,也是冬瓜汤,但是厨子不讲武德,用了老母鸡煲的高汤来烧这一锅…… 于是, 好香啊! 出来的几个人不约而同想到。 都是一起忙的,都没吃饭,四皇子李仁早已问过了,也不奇怪,只低了低头。 有统领大咧咧一点的,还同岑砚招呼道:“王爷用饭呢?” 刚说完,肚子咕叽一声叫了起来,十分之尴尬。 岑砚一点招呼人坐下的意思都没有,点了点头,戳人痛处道:“是啊,圣上交代了事吧,统领还有功夫在这儿和我闲聊呢?” 统领:“……” 说话间,看着岑砚夹起了一只大虾,塞进了嘴里。 统领心内道了一声绝,回头便见冯公公站在殿外阴森森地笑着目送他们,当即精神一振,也顾不得吃没吃,匆匆离开了。 今夜召见的显然不止这一批人。 万寿节最后一日,忙碌了两天,祭坛又是重中之重,统领们忙得没吃上饭,其他的官员,但凡身上担子重一些的,其实也都差不多。 礼部尚书擦着汗来的时候,蒜蓉小排骨香飘四溢。 咕嘟—— 礼部尚书咽了咽口水,同岑砚打过招呼,故作镇定地进了殿内。 刑部侍郎跟着到了殿外,礼部尚书还没出来,岑砚主动同他打了招呼。 “王爷,用饭呢?” 岑砚点头:“是啊,临时被调去,忙了一整个下午,这才吃上一口呢。” “大人见谅,瞧着像是要忙个通宵,趁着有时间我就吃了。” 刑部侍郎倒是不敢不见谅,就是……王府都用的什么炒的菜,闻着好香啊。 他倒是用过饭,但心里想着事,只随便吃了两口垫肚子罢了。 就这样,诸位大臣在饭菜的香气中进殿,被骂个狗血淋头后,又在饭菜的香气中离开。 三皇子李卓离开的时候没忍住,“你就非得在这儿吃吗?” 岑砚已经吃完了饭,吹着剩下的小半盅汤,悠悠回道:“怎么,三皇子还没用上饭啊?” “……” 那确实也是没吃的。 李卓:“陛下震怒,你却在大殿外吃上了,成何体统?” 岑砚喝着汤,慢慢道:“差事办砸的又不是我,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李卓:“……” 岑砚:“闻着是不是怪香的,煲了一下午的高汤。” 说这个干嘛?! 岑砚:“可惜你来得晚,没闻到蒜蓉排骨,腌制得特入味儿。” 李卓:“?” 李卓怒道:“你有病啊!” 岑砚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汤盅,闭目怡然道:“嗯,饱了。” 李卓:“…………” 饥肠辘辘的三皇子拂袖而去! 第65章 柿子 一顿饭吃完, 岑砚在殿外又等了会儿。 禁卫统领之一再度慌忙前来,进殿前惊疑不定地瞧了岑砚几眼,岑砚心内叹了口气, 倒也不意外, 同他打过招呼, 太监通传之后,统领进了殿。 须臾,冯公公出来,请自己进去。 岑砚颔首, 跟在大太监的身后, 踏进了殿内。 进得主殿, 果不其然, 陛下让统领说。 统领:“祭坛前被围了起来,又抓住了几个贼人, 但是,是……” 岑砚:“外邦人?” 统领低头,用袖子擦汗:“王爷料事如神。” 岑砚:“倒也没有那么神, 封地部族众多, 能习得的言语亦多,很多语种间有共通性,王府能侥幸捉住两个贼人, 也是靠着言语不同,恰好被我听出来罢了。” 盛武帝面色阴沉。 岑砚一觑他神色, 便知道这场纷争,怕是没那么容易平息了。 年老的人对吉兆向来极为看重, 何况盛武帝这两年身体又不大好, 此其一。 其二, 盛武帝年轻的时候一统江山,灭了多少频频骚扰大盛的邦国,如此才得了其后几十年的安稳,他这几年刚显出疲态,外邦竟敢不老实起来,这不是往盛武帝心里扎刀子,在暗示他老了,对大盛的控制力有所下降吗? 果然,盛武帝听完,便下令让岑砚带人围了会同馆,此次所有前来朝贺的番邦,在祭坛被炸`毁一事查出个结果前,一律不许外出,严禁与他人交谈通信。 至于已经抓住的那几个贼人,自是投到刑部,严刑拷打。 岑砚领了命出殿,却对郝三道:“传我令,从营里再调几队亲兵前来,王府和我们这边对半分,你安排,王府那边近日全听柳七号令。” 郝三迟疑,“会不会太多了?” 岑砚只道:“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