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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感觉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腿了! “要我扶你么?”沈牧亭贴心地弯腰看他,那张脸距离月烛溟极近,勾人的狐狸眼中尽是狡黠,垂眸看向他腿时,又凭添乖巧与安静。 “不用!”月烛溟抿着唇,费力地把腿挪在地上,尝试性地站了起来。 腿是麻的,时过三年,他终于再次站起来了,他——站起来了! 沈牧亭看着他明明高兴,却依旧绷着一张脸,站在他身后微微笑着,掐着他能站立的时间,随即把他扶坐在了床沿上。 月烛溟在坐下之后,那种能感觉到自己腿的感觉骤然消失,他心头一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朝沈牧亭投去了几记眼刀。 “别急嘛,”沈牧亭坐在了他的轮椅上,背靠在了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左手手肘撑着轮椅扶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微微偏头,“如何?可还信?” “你究竟是什么人!”月烛溟已经收敛了所有情绪,那双深邃的双眼如鹰般盯着他。 天下名医尽道他的双腿无药可医,就连是毒还是身体有疾都查不出来,这个顶着草包花瓶之名的人,竟然轻轻松松就让他站了起来,这如何让他不震惊、不诧异! “沈家庶出三公子沈牧亭,今天开始是你明媒正娶的夫郎,更是能让你重新站起来的恩人,如何?是否要以身相许?”沈牧亭说这话的时候姿态未变,浑身都透着几分慵懒,看向月烛溟的那双狐狸眼除了狡黠之外,尽是魅惑。 月烛溟自然知道沈牧亭是什么人,他明知道他问的不是这层表面身份,沈牧亭要跟他打太极,那他就跟他玩儿。 他想从新站起来,他不想任人鱼肉,他本该在战场上,而非留京与人玩弄权术。 “沈三公子,你的目的是什么?”月烛溟沉眼看他,心悦他的人何其多,恐惧他的人又何其多,月烛溟分毫不信沈牧亭的“心悦”二字。 “方才我已经说了,战王,我对你很有兴趣,我心悦你。”沈牧亭姿态未变,实在对月烛溟用尽了耐心,他向来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但是他又挺喜欢月烛溟的,明明很生气,却硬要摆一副冷脸,好似极悲极喜他都能应对自如。 可现在月烛溟明显对他抛出的诱惑很上道。 月烛溟看着沈牧亭的视线好似要把他看出一个窟窿,可沈牧亭从始至终态度都很坦然,甚至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喝完后看到了旁边的杯子,记忆中,这个世界的人成亲是要喝合卺酒的。 沈牧亭倒了两杯,一手一杯,朝坐在床上的月烛溟走了过去,递给他一杯,故作娇态道:“王爷。” 月烛溟哪会不懂他的心思,接过酒,对沈牧亭依旧不是很信任,这人,怎么说都是沈蚩的儿子,京都谁会想要他站起来? 月烛溟垂下眼睫,那双眼中风暴再起——答案是没有! 现今正是太平盛世,无仗可打,他月烛溟完全没用,只是镇守边疆的小打小闹,其他人一样可以,并非非他月烛溟不可。 曾经的锋芒与荣耀已然蒙尘,他月烛溟现今,只是一个阴鸷暴戾的废物王爷。 “你总得拿出足够的诚意,我便护你。”月烛溟沉眼看他。 沈牧亭闻言略微低头,肩膀轻轻耸动,明显是在极忍笑意,随后他抬起头,看着月烛溟道:“先让你站一天可好?倘若太久,我怕你的身体受不住,毕竟你已经三年没用过腿了!” 月烛溟看着他忍得微红的下眼睑,那双狐狸眼中噙着盈盈波光,沉声道:“一言为定。” 沈牧亭朝他举起了酒杯,月烛溟也举杯,竟是打算跟他轻轻一碰,沈牧亭拉住了他的手,欺身道:“王爷,合卺酒不是这么喝的,”他伸手绕过月烛溟的手臂,眼眸带笑地看他,“这样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 月烛溟:我站起来了,我终于站起来了!【激动.jpg】 沈牧亭:嗯,就一会儿!【意味深长.jpg】 作者:好惨一男的! 感谢读者“巴黎圣母院在逃敲钟人”,灌溉营养液 4. 感谢读者“琳琳”的地雷 1. 第3章 毁阵 月烛溟见他一口将酒饮下,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无意,酒竟顺着他嘴角流向脖颈,晕湿了喜服领口,将那片鲜红的色泽顿时变得暗红。 喝完沈牧亭便看着他没动的酒杯,示意他赶紧喝。 月烛溟抿着唇,内心有点担忧他不喝沈牧亭会用嘴给他灌下去,仰头一口干了。 “王爷,可要宽衣?”沈牧亭温柔地问,那双狐狸眼中尽是戏谑。 “不用。”月烛溟没打算跟沈牧亭同床共枕,准备起身坐上轮椅,却被沈牧亭一把拽了回来,沈牧亭用的是巧劲,月烛溟被他拽得仰倒在床,下一刻就见沈牧亭跨坐上来。 “你……”月烛溟发誓,若不是沈牧亭方才确实让他站起来了,现在沈牧亭早就身首异处了。 “王爷,今天是咱们的成亲的日子,洞房花烛夜,你就打算让我独守空房?”沈牧亭勾着他的衣襟,那双狐狸眼中尽是狡黠的笑意。 月烛溟忍着翻涌的怒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你想如何?” “王爷觉得我想如何?”沈牧亭眼中的笑意渐深,旋即露出了然的神情,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尾音上挑,轻笑道:“王爷放心,为夫不碰残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