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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口道:“何事?” 白若一没给他开门,苏夜觉得心头有些酸涩,说不出的情绪。 “师尊,你那件衣服撕坏了,我给你买了件……你开个门,我给你送进来。” 门内久久没有声音,苏夜等了会儿也没有动静,于是他只能又问了声。 “师尊?” “放门口吧。”门内的声音几乎与他同时响起。 苏夜愣了片刻,门内又传来声音说:“我已经睡下了。” 苏夜隔着窗棂,透过窗户纸瞧见一簇温暖的油灯还在燃烧着,明明没睡。 但他没说话,只默默将叠地整齐的衣裳放在了门口,然后站了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离开。 第二日一早,几人下楼用了早膳,但唯独白若一没出房门。等几人吃完饭去客栈后院取马匹时,苏夜去了后厨打了碗白粥、盛了些许点心油条和鸡蛋装在托盘里就上楼敲白若一房门。 钟续觉得苏夜的行为狗腿极了,人家仙尊可能就是没胃口,这厮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讨好仙尊的机会,但这些话他也就是想想,没说出口。 等他们收拾完行囊牵了马等在客栈门口时,苏夜走过来说白若一不放心李家那个小女儿,怕她尚留魇症没有祛除,于是吩咐他们先回涿光山,他陪白若一再跑一趟。 众人没什么疑问,于是就先走了。 看着他们策马跑远,苏夜才猛地冲到柜台前问掌柜的,“哪里有大夫?快帮我请一位来。” 掌柜被他凶猛的势头吓到了,又被狠狠敲在桌上的金锭擦亮了眼睛,于是连声道是。 本来苏夜也只是以为师尊起晚了,没什么胃口就没下来吃早饭,他站在门口连连敲了几次门,门内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忍着被白若一治个擅闯师尊寝居之罪的恐惧推门而入。 他的师尊斜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泛着病态的红晕,眉头紧紧拧着,薄唇毫无血色,衣裳也是乱七八糟地挂在身上,肩头的伤口被纱布胡乱地缠绕着,渗出点点猩红。显然桌上的油灯燃了一夜直到燃尽了灯油才熄灭的,桌上的浸满血渍的水盆旁还堆积着他换下的染着血腥的布条,还有那件他送过来的新衣服依旧整整齐齐叠放在旁边。 连连唤了几声“师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额头烫的厉害,怕不是发烧了。 活了几百年,拥有极为强悍修为的仙尊也会生病吗? 白若一这个性格总是端着自己的形象,从不愿在他人面前示弱,苏夜只道是白若一作为天下苍生的指望,他若不让自己看起来强悍些,遇事临危不乱只会让旁人心态崩坏,更加紧张。 于是暗自揣度他定然是不愿意让更多人知道他病了。他才假作师尊还要去一趟李家,扯谎骗过了他们。 苏夜让掌柜叫来的大夫诊脉后也看不出个究竟,但他这个样子很明显是湿热之症,于是开了几副药,叮嘱保暖切勿再着凉便走了,苏夜一一照做了。 待到夜间,白若一才幽幽转醒,他被厚重的被子压得严严实实,未熄的烛火下他瞧见了枕在他床侧的少年睡的酣甜。 起先是浑身颤栗发抖,而后既恐惧又恼怒,再后来瞧着少年人尚且稚嫩的面庞他恍然大悟,便松懈了情绪。 头脑有些胀痛,他隐约回想起昨夜苏夜放下新衣离开后,他踟蹰良久才打开门,那衣服是他一贯的穿衣风格,但在凡俗的市集上应该很难买到,凡尘中的人大多不爱白色,认为那颜色不喜庆甚至可以说是不吉利。 白若一处理完伤口已经不知多晚了,一个人看不见肩后伤口的位置,只能猜摸着去触碰,好几次不小心剐蹭到断裂的筋脉,疼得他咬紧牙关,额汗津津。 他很久没受过什么伤了,追溯到从前的记忆里,他曾几度重伤濒死,是那个人一次又一次地折磨他却又一次又一次地搜罗来世上最好的伤药治愈他。 他在不堪回首的记忆里像一块不断被拆卸拼装的木偶,任人玩·弄。 待到伤势处理完后,他斜倚在床榻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或许是回忆拉着他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梦魇。 以至于他醒来后第一眼看见苏夜的时候险些用尽全力把他推开,他虽然并未真的去推苏夜,但多少碰到了手肘,于是苏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醒了。 少年人打了个哈欠,抬起朦胧的睡眼,一瞧见他的师尊醒了整个人便精神了起来,猛地伸手往白若一额上一贴,笑盈盈道:“师尊可算是醒了!烧也退了。” 他就这么绽出两弯梨涡,扇动着长睫望着白若一傻笑,浑然不觉自己侧脸压在藤编的席上已经烙出了坑坑洼洼的印子。 白若一垂眸低声道:“有水吗?” “有有有!你等一下。” 苏夜下楼扛了两大桶冒着热气的开水进来,倒入了屏风后的浴桶内,水声哗啦啦地响起,吵醒了闭目养神的白若一。 他睁开眼睛看见整个屋里都被腾腾热气熏地犹如仙境,进进出出提桶忙碌的苏夜也埋地只剩个轮廓,起先疑惑了一番,转念一想顿时有些气恼。 “你这是在做什么?” “师尊要水,不是要沐浴吗?”说罢,他扛起一桶水哗啦啦倒入浴桶中,水声旖旎。 “…………” 白若一有些气恼但又不知在恼些什么,开口道:“我是说喝的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