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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财浑身一抖:“奴婢不知道什么证据,奴婢只是担心您知道了害怕,被梦魇缠上……” “好个信口开河的刁钻奴婢。”容璲来的恰是时候,自然地插了句话,走到傅秋锋身边扶他起来,顺便为他拂了拂衣褶,“既然不认,那就带回霜刃台严刑拷问,休教爱妃气坏了身体。” 张财脸色一白,咬紧牙关一语不发。 傅秋锋扫了他两眼,轻轻拽住容璲的袖子走远几步,低声道:“陛下,主谋者未明,直接押走张财,恐会打草惊蛇。” “卿有办法?”容璲问。 “臣既查办此事,自当有始有终。”傅秋锋说起他的专擅领域顿时容光焕发,自信地笑了一声。 容璲给了暗卫一个眼神,傅秋锋在容璲身侧站定,勾了勾手指吩咐道:“到内侍省调张财的档案。” 暗卫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着卷宗回来,张财见此已现动摇之色,突然起身冲向柜角试图自尽。 “我奉劝你少做无用功。”傅秋锋拿过书册翻开,眼皮都没撩一下,暗卫轻而易举的挡住了张财,将他踹了回去反绑双手。 “安恒元年入宫,入宫前家中只有一年迈祖母。”傅秋锋翻了两页,平淡地说,“古稀之年了吧,无论是她听闻宫中孙儿的噩耗,还是你听闻宫外祖母的噩耗,都不是好事啊。” “公子!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您杀了奴婢吧!”张财惊恐地不住磕头,“确实……确实有人用奴婢祖母的性命威胁奴婢,奴婢不敢说,只求一死!” 傅秋锋把书册往桌上一扔,眸光乍冷,弯腰捡起一片碎瓷抵上张财眉角,皮笑肉不笑地压低了声音:“落在我手里,死是给你的恩赐,什么都不招还想死?如果你再不珍惜我赏你的机会,我就割下你的面皮送到尊祖母手中,她若是惊吓而亡,你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张财额头一凉,吓呆在当场,片刻后才缓过神瘫坐在地,颤声道:“是……是贤妃身边的杨公公!奴婢绝无半句假话,奴婢自幼与祖母相依为命,三年前家乡发了大水,乡亲们没了住处,缺衣少食,官府不准灾民进城,还派官军驱赶打杀。” “奴婢就是那时候碰见了杨公公,他说他是经商的,给我们吃的,能带我们进京,奴婢就跟他走了……这三年来奴婢都听杨公公的命令,况且陛下只知玩乐,根本不管下面百姓死活,奴婢也没什么好忠心的!不止是奴婢,这宫里谁不天天提心吊胆,生怕一个出错就喂了蛇!” 傅秋锋和容璲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底的思考权衡,傅秋锋正要问容璲的意思,容璲忽然对暗卫伸手,接过一柄剑,唰地抽了出来。 傅秋锋虽不赞同就此解决张财,但他一向以皇帝命令为先,便退后了一步。 “想死,朕就让你死。”容璲横剑一扫,剑刃寒光闪烁,挟一阵利风斩向张财咽喉。 张财紧紧闭上了眼,然后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现场没有半滴血迹,傅秋锋微微睁大了眼睛,看见方才电光石火之间,容璲的剑尖精准地擦过张财颈侧,只削断了几根头发,墨斗自他袖中绕着剑刃窜出,一口咬上了张财的后颈。 “把他放回原地,做成磕到头昏迷的样子。”容璲把剑扔了回去,墨斗从张财身下窸窸窣窣地爬出来,攀着容璲低垂的指尖又钻回了袖子。 “陛下,这是……”傅秋锋一时疑惑不解。 “你也有不懂的时候?”容璲露出些许得意。 “请陛下赐教。”傅秋锋连忙躬身拱手。 “幻毒。”容璲抬了抬手,“等他醒来,只会以为自己做了场梦。” “真是神乎其技!陛下这等本事,臣倍感钦佩,五体投地!”傅秋锋七分真三分吹地感慨。 “别高兴的太早,既然他供出了主谋,这个案子就还没结束。”容璲顺手拍了拍傅秋锋的肩膀,手指一松落了什么东西下来。 傅秋锋伸手一接,只见是一块全新的方形令牌,正面刻着“霜刃台”三字。 第12章 职业宠妃03 这面令牌的重量让傅秋锋恍惚了一刹那,意识仿佛游弋回了久远之前,他第一次接过代表暗阁的令牌,用另一种万劫不复再次断送自己的退路。 饮下毒酒的一刻,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还有选择,银亮的金属触手冰寒,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傅秋锋反而有些迟疑,如果这是上苍给他的机会,那真的是让他重蹈覆辙吗? “霜刃台可不是这么好进的。”容璲无情地警告他,“如果你的表现让朕不满,权力和性命随时收回。” 傅秋锋听见熟悉的霸道风格,回过神来翻过令牌看了看背面一串新刻的小字,拱手道:“臣定不辱使命,所以陛下……方才是去霜刃台取令牌了?” “哼,你反省了吗?”容璲瞪他。 “是。”傅秋锋干笑,再次行礼,“臣多谢陛下信任。” 容璲想倒杯茶,然而杯子也被他俩一人一个摔没了,啧了一声,随手拿起桌上的档案卷宗翻开。 才看了两页,容璲怒气腾腾地重重将书册拍在了桌上:“又是岩州!贪官污吏一手遮天稳坐刺史之位,张财当然要怨朕。” 傅秋锋闻言稍感惊讶,档案中记载了张财的家乡,但并提及其它,容璲只看岩州就恼怒起来,必定是对当地吏治有所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