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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琴弘和道:“所以我认为,你对他的特别,超过你的预料。” 薛兰令道:“是吗?” 有琴弘和道:“我不管你怎么说,我却始终是这么认为的。从你愿意为他解毒开始,从你告诉他春秋谷的所在,告诉他世上还有个有琴弘和开始。” 薛兰令低声笑道:“这么早开始,你就在做梦了吗?” 有琴弘和道:“我不做梦,你也不做梦,可你有太多隐瞒他的事情,这所有的事情之所以隐瞒,只在于你不想他牵扯其中。如江湖所说,他是鼎鼎大名的无瑕剑,他是正义之士,更是个侠客,那他完全有立场去帮你探查白阳山庄的秘密。” 薛兰令道:“他探查与否,也不会影响我的棋局。” 有琴弘和道:“总归我言尽于此。” 薛兰令颔首道:“你胡言乱语。” 有琴弘和笑了起来。 他站起身,把那停在薛兰令附近不敢动弹的蛊虫收回,好好儿地放进盒中。 他最后深深看过一眼,似喃喃自语般开口:“真要说,乱的,可不是我的话。” 夜里更鼓一轮。 薛兰令打开窗户,皎皎月光流泻而下。 他靠坐在窗前,花枝伸出,停在他的耳侧,像缀了一支花簪。 初秋的风有些凉。 他阖眼如沉眠,任凭风将衣衫拂动。 他静静吹了会儿风,又取下腰间的白玉箫放在唇上。 他很久没有吹曲。 也是很久之后才这般想起大漠的月亮,大漠的风,大漠滚烫的太阳。 有无数个自己死在大漠。 只活下一具皮囊。 人想活着,就注定要死去,人想死的时候,活着就等同于死去。 他吹一曲,有风,有月,让人听到就想起无边大漠,遍地黄沙。 段翊霜回到屋中时,薛兰令已没有吹曲。 他对着月亮看那支光洁柔润的玉箫,神情认真又温柔。 段翊霜问他:“你有心事?” 薛兰令没有回头。 他说:“我在想上次,你也吹过这支箫。” 段翊霜喉结微动,红着耳朵问:“想这个做什么?” 薛兰令的语气温温柔柔,如水波摇曳。 可他的眼睛幽深无光。 薛兰令说:“觉得哥哥很可爱。” 作者有话说: 有些时候你很难相信教主居然才是年纪最小的那个,他怎么什么都这么能啊。 谷主:我真的跟你说,你对段翊霜出问题了,你是不是动心了。 教主:你原来这么会放屁。 谷主:你怎么一点也不文雅? 谷主:你急了你急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急了吧。 确实,教主现在基本上对小翊说的都是实话。 是棋子但不在棋局里,因为教主不想让小翊在棋局里,他也的确没有利用小翊了,从很早开始就没有了。 谷主:从愿意解毒开始就没有了。 谷主:那么好利用的都没利用,当时就不一样的。 谷主:我今天好神勇,我居然敢直接说,我还没被打死。 穆常:为什么听起来你没被打死,你很得意啊(黄豆流汗 第七十七章 寿雪风的动作极快。 不出三日,他已探查到俞秋意所要寻找的地方究竟在哪处。 他传了消息,他们就要即刻动身。 托一日 ,就是多一回的夜长梦多。 俞秋意率先起身。 可找到了地方,要如何混进去却是个难题。 按照寿雪风传来的说法,他是跟踪白阳山庄里的护法,用足了气力才七拐八弯找出了这秘密所在,纵然只看了个大概,也能瞧出里面有许多人护守。 要潜进去绝非易事。 俞秋意问:“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寿雪风道:“你问我,我又问谁?左右也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一个来帮忙的。” 俞秋意只得转头问起薛兰令:“薛大侠以为呢?” “潜入虽非易事,但找准了方法,也就成了易事,”薛兰令站起身来,他笑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俞秋意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寿雪风却道:“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构造我也不知道,你这样说来,到时候潜进去了,我也帮不了忙。” 薛兰令道:“进去的人不需要很多,两个就足够。” 俞秋意道:“那我是肯定要跟上的。” 顿了顿,俞秋意瞥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段翊霜,咳到:“无瑕剑去吗,他去我就不去了。” 有琴弘和闻言笑出声道:“你倒是识时务,不过,我想你不需要做这个选择。” 因为薛兰令的答案是:“你和我们一起。” 俞秋意眨了眨眼睛。 他用了片刻时间,将这个你与我们彻底分清。 你是他自己。 我们是指薛兰令与段翊霜。 但俞秋意还是有个问题:“你不是说两个就够了吗?” 薛兰令没有回答他。 寿雪风双手抱臂站在旁边,听到他这个问题,舌尖将颊侧抵得鼓起,眉尾一飞,现出个了然的神情。 寿雪风伸手,一把薅住俞秋意的肩膀:“你这都不懂,难怪你孤家寡人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