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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烟:“……” 秋泠放开沈烟的手,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道:“哥哥,我希望哥哥幸福。” 秋泠向后退,他与沈烟拉开距离,微笑道:“哥哥,好困,我去睡了,哥哥也早些睡。”他语毕,踏步走上了通往楼上的阶梯。 踏步走上几层阶梯,秋泠看到沈烟坐在椅上,手肘抵在桌上,单手拖住脸颊,似是在想什么。 秋泠想,沈烟每次想到秋渊时就会怎样,全无防备,注意力无法集中,感知不到外界的事情。 就好像现在,他站在阶梯上静静看了沈烟需求,他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秋泠眼睫低垂,迈步上了阶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初夏的天已经很暖了,窗户开着,满月的月光顺着敞开的窗子照亮室内,可见度很高。 秋泠中衣沾上茶水半湿,隔着一层湿润的意料,月光下肌肤上的一条条纹路若隐若现。 他面无表情地脱下衣裳,露出瘦小单薄的身躯,从手腕开始,条条神秘符文已经缠绕住了他大半个身躯,慢慢的,它们会贯穿他的整个身躯。 在秋泠的记忆中,这是他的第三世。 第255章 秋泠拿出一件新的中衣,套在了身上。 上床,他盖上了被子。 窗外一阵阵晚风吹入室内,秋泠感到有些冷,他脑海中浮现了并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不知道是回应,还是真是存在过的过往。 第一世,按照正常循环,他认识了沈烟。 他的出生不是意外,而是必然,他是父亲为了活命,诅咒下的产物。 秋泠是第一世时知道的。 前一任陛下中咒,便是老祭司也无解除,但是有几率转移,虽说这个几率很低。 孕育出新的血脉,从怀孕到出生,至成长,将咒转移到他的身上。 也不是什么秘密,前一任陛下能成为陛下,手段并不怎么光彩,那一带诸多皇子中,前一任陛下是唯一活下来的,也是当时鸾凤国唯一的皇室血脉。 无论适不适合,他都将是继任者。 而陛下身上的诅咒是几位血亲下的,会让他逐步衰败死亡。 他不想死。 第一世的两位神官尝试,想要将陛下身上的诅咒转移到己身,然而失败了。 唯一能做到的是老祭司,不过,那一世还没有找到下一任祭司继任者,所以,老祭司不可能将陛下身上的诅咒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陛下的生命是很重要,老祭司的生命同样很重要。 于是,秋泠出生了。 秋泠记忆中第一世的沈烟,和现在的沈烟有着一些差距。 在秋泠记忆中,第一世的沈烟其实可以用愚蠢来形容。 他认为,人性本善,世间都是美好的,有爱,无恨,所有的仇怨都可以用爱来覆盖。 真的是…… 愚蠢得不知所谓。 但是,怎么说呢。 沈烟做到了。 秋泠在知道自己的事情后,他充满了仇恨。 他恨陛下,仇恨几位兄长兄姐,同样也仇恨神殿里的老祭司老神官,甚至是众神伺。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面对这样丑陋的陛下,过去的两位老神官会试着将他身上的诅咒转移到自己身上? 听说,在诅咒下死亡的人,直到灵魂枯竭,也无□□回,他们将在梦魇中反反复复至灵魂枯萎消散。 第一世,秋泠认识了沈烟。 那时的沈烟,让沈烟真的…… 看不惯。 他见不得有人哭泣,见不得有人受伤,真的是待所有人如初恋。 真真就是中央暖炉。 秋泠想,无论从各方面来看,那时的沈烟都是他最厌恶的一种人。 沈烟最大的幸运是,身边有秋渊,无论他做什么,秋渊都会守在沈烟沈烟,不让任何人欺负他。 沈烟和秋渊平淡生活中,唯一的异数…… 是他。 那个时候,谁都不认为作为普通人的沈烟会是下一任祭司,更不认为他会有治疗术。 秋泠在身上的纹路蔓延至全身时,他看着沈烟,与他的双瞳对视,他想让沈烟明确地知道,这世间其实充满了恶意。 他带着满满的恶意,对沈烟说,人性本善这是不存在的,他本就是满满恶意下出生的。 他身上的咒文会一点点缠绕他全身,当它们穿透他的心脏,他就会死。 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也不可能有人能救他。 第一世的他,与天生纯善的沈烟是两个最鲜明的对比。 那一世,他没有被沈烟感化,面对沈烟的温柔善意,他怀揣着想要将对方拖入深渊的满满恶意,对沈烟说出了自己即将死亡的事实。 那是秋泠那一生最后悔的事情。 活下来,远比死亡还要痛苦。 秋泠始终记得,在沈烟听说他的事后,泪水从他的脸颊滑落,他对他说,如果他是下任祭司就好了。 他说,如果他是下任祭司,他就可以治疗秋泠了。 那时的他想,沈烟能说出这种话,是因为他并不是祭司,也没有治疗术,当他真的能做到,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虽然这么想,那时的他对沈烟说,诅咒并不是病,当你真正的成为祭司,你所用的也不是治疗术,而是转移术,你会代替我而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