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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渊想问沈烟,他不在的这些日子,他过得可好? 是否安眠? 是否有哪里不适? 秋渊有许许多多的询问,但是在沈烟冷漠的目光下,他始终没能问出这些关怀的话语。 秋渊拦腰将沈烟抱起,将他放到床上,之后脱下靴子,头枕在了沈烟的腿上。 这段时间,秋渊看不到沈烟,他无一日能安眠,即便这一个月他时刻听人说起沈烟的事情,他仍旧感到强烈的不安,现在看到他安然无恙,一股强烈的困倦袭来。 他需要睡眠。 秋渊第一次认为,权势真是好东西,沈烟抗拒他,却迫于他的权势无法逃离。 无论怎样都好,只要这个人不从他身边逃开就可以。这是秋渊入睡前最后的意识。 沈烟看着枕在自己腿上入睡的秋渊,有些恍神。 这个少年面容生得极英俊,醒来时暴躁易怒,然而沉睡时,全身戾气荡然无存。 他看起来太疲惫了。 沈烟咬住嘴唇,他犹豫了下,一只手轻抚上少年的发,他的手有些颤抖,之后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抚摸他的发。 他的心很乱,同时也不安。 沉睡中的秋渊眼皮掀了掀,他感到了来自沈烟的体温,闻到了沈烟的发香,察觉到了沈烟对他亲昵的举动,那一刻,他感觉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喜悦,以及…… 他的鼻头有些酸。 很舒适。 舒适到他来不及细想什么,他再次陷入了沉眠。 这是梦,也只能是梦。 沈烟对他深通恶绝,怎么可能会碰触他? 真希望,这个梦境能够无期限延长。 忽然,秋渊陡然坐起身,他目光没有焦距地四处转移,最终聚焦在了沈烟身上。 看到沈烟好端端地坐在床边,出神一般看向窗外,秋渊松了一口气。 沈烟瞥了秋渊一眼,再次看向窗外。 秋渊道:“我似乎,做了一场梦。” 沈烟不回答。 秋渊道:“我好像,梦到了你。” 沈烟看向秋渊。 秋渊道:“但是……”不记得了,不记得梦里的内容了。 记得的,只有深入骨髓的疼痛。 在梦里,他又一次,失去了最想守护的人。 他不懂,为什么,是又? 就好像,曾失去过。 - 最开始,沈烟是不安的。 经过前两次老祭司随意更改规则的行为,沈烟担心,老祭司又立下新的规则,然后那些已经失去资格的祭司候选人又第三次获取到继任资格。 只是想想都感到可怕。 幸好,他最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两个月后,神力磁场测试顺利结束,一共留下来的祭司候选人共有二十八人。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小插曲,连续两个月的测试中,大约有三十位测试者故意放水,无一例外,这三十位测试者被测试官察觉,之后在测试官的注视下一步步向前行,这其中足有五人成功通过了这一测试,这一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当真应了那句话,越是不愿,就越是无法挣脱。 因为已经失去了继任资格,沈烟对于神殿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所知不多,也仅仅是在太监宫女的交流中听说了一些相关事情。 一共二十八位候选人,其中二十五位治愈师,两位战斗师,一位普通人。 在这二十八人中,两位战斗师和一位普通人就好像异类。 神力磁场测试中,表现最好的是司瑶与月归,两人走了同样的步数。 上一世,司瑶一开始就失去了资格,这一世因为没有听雪亭悲剧,她与月归成为了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祭司的候选人。 这之后,相关神殿的种种沈烟便不得而知了,哪怕同在一个宫廷,神殿也是与世隔绝的地方。 两个月的时间,可以改变的事情有很多。 在秋渊打算第二次进入神殿请求老祭司为沈烟治疗他脸颊上的伤时,陛下下了禁令,未来两年不许秋渊再次踏入神殿。 秋渊所不知道的是,两个月的时间,那一张精致面具下,沈烟脸上的伤痕早已痊愈。 秋渊喜欢和沈烟在一起,除非不得已,他几乎粘在沈烟身边。 秋渊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他更满意的是沈烟下达的指令,如非必要,景毓宫的太监宫女不敢看沈烟,不敢与沈烟说话,更不敢碰触沈烟。这让秋渊感觉,沈烟独属于他。 让秋渊稍稍感到不悦的是,外界传闻沈烟大字不识,他特意找了一位先生进入景毓宫,隔着远远的距离教沈烟读书识字。 是的,距离远远地,那位教沈烟读书的先生与沈烟的距离必须在十步范围外。 这段时间,五殿下秋泠曾多次来到景毓宫,想见沈烟。 不过,每当宫女将五殿下的消息传给沈烟时,得到的回复永远只有一个—— 不见。 一些太监宫女悄声说,沈烟应是不喜欢五殿下。 也有太监宫女说,五殿下虽身为皇子,却不受宠,沈烟不愿交好五殿下很正常,毕竟,他无法给沈烟带来任何好处。 不过,他们所不懂的是,为什么年幼的五殿下对沈烟这般执着? 除了秋泠外,其他皇子公主也来过景毓宫,除秋画外,秋渊允许他们见沈烟,不过有一个前提,必须在他在的情况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