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七殿下正在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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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颐离咬牙爬起来,忙又端正地跪好,不禁懊悔那天冒然撒谎。 阮觞忙拉着江蓉退了几步,歉然俯首,“颐离殿下,你来得实在不是时候……” “我们家音儿也不知上辈子得罪了谁,尽是遇到这种不负责任的畜牲!” 江蓉气怒交加,挡开阮觞,又要踹,却硬是被阮觞搂住了腰际,她整个人跳起来愣是没踹到…… 江珏也压不住火气,“阿史那颐离,你父皇要赏赐男宠,也该把你赏给我女儿呀!你不是嚷嚷着和音儿有了夫妻之实吗?你父皇这是几个意思?那三个歪瓜裂枣又是什么该死的玩意儿?” 阿史那桑琪忙道,“金诺不是该死的玩意儿……” 话出口,见众人都看自己,她顿时又觉这话不对,忙纠正道:“金诺文武双全,不是歪瓜裂枣,也不是什么该死的玩意儿……我的意思是,金诺他是……” “金诺到底是谁呀?这结巴的小丫头又是谁?”江蓉一头雾水。 “金诺是金家少爷,还有……我不是结巴!”阿史那桑琪气恼地纠正。 苏骁忙对江蓉解释道:“金诺,风朗,艾斯清越,是那三位的名字。这丫头是六公主阿史那桑琪,与大皇子阿史那赢锡的同母所出,在那两场篝火舞宴上,这丫头也出现过。” 内殿,赫连遥忍不住探头,好奇地打量阿史那桑琪,他后脖子却被拓跋玹掐住。 “表哥……疼……” “找太子妃别饥不择食……” “我没有饥不择食,就是想看看,这阿史那赢锡的亲妹,长成什么样儿!” “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江珏亦眼神狐疑地打量阿史那桑琪,忽然明白过来,“所以,阿史那引尧是把自己女儿喜欢的男人也赐给了音儿?” 内殿围着火炉的雷承、赵凉和陆随之也都忍不住竖起耳朵。 阿史那桑琪气结,“你们……你们……” 阿史那颐离忙抓住她的手肘,阻止她开口。 “王爷,王妃娘娘,是父皇失察,六妹与金诺情投意合,六妹想把他要回!” 拓跋玹自内殿听着,揶揄地瞥了眼赫连遥。 赫连遥压着声音气结斥道,“表哥,您这样看我做什么呀?我又没喜欢上那女子……我心有所属,你是知道的。” 这话不说还好,此话一出,顿时挨了一脚。 外殿,江蓉霸道地说道:“不给!那糊涂皇帝自作孽,拆散了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活该!” “对,绝对不给!我们音儿正带着美男逛街去了呢,把美男收回,她可就不高兴了,少一个都不成。”江珏挑着眉梢幸灾乐祸。 苏骁和阮觞不动声色地相视,却发现姐妹俩虽还没有相认,却极有默契地能同仇敌忾,且都同样地气死人不偿命。 “为什么呀?”阿史那桑琪急得眼泪又落下来,“你们太欺负人了……” 江蓉冷笑,“你要回金诺,凭什么叫我们女儿担忤逆圣旨之罪呀?” 江珏:“就是,是你欺负人——是你们北厥皇族欺负人!” 阿史那桑琪哑然,忙求救地抓住阿史那颐离的手肘,“三哥……” 阿史那颐离看了眼苏骁,见他没有开口,忙又道,“那日是颐离诓骗了王爷,妙音被尔馥害得中毒,险些身亡,颐离将妙音带去了御药房,又抓了赵明霜过去,才救了妙音,颐离与妙音并无夫妻之实。” 内殿,正在啃红薯的拓跋玹,手一颤,红薯滚到了地上。 想起昨晚自己的一时冲动,不自然地咳了咳…… 赫连遥忙捡起红薯丢进竹篓里,“所幸咱们烤得多。” 赵凉、雷承、陆随之等人都揶揄地看拓跋玹,陆随之道,“太子爷别拿烤糊的,那焦糊的太像昨天七殿下那脸色……” 江蓉挑眉看向江珏,“这么说,咱们刚才是白生气么?” “最难过的是玹儿呀!”江珏俯视着阿史那颐离,“你也太卑鄙了,当着玹儿的面,故意那样说,昨天那孩子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就是呀!”阮觞也禁不住心疼自己的徒儿,“阿史那颐离,你这诛心太毒了!亏得我们玹儿出生入死护送米粮队……” 拓跋玹在内殿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脖子,想起妙音身上那些深重的痕迹,愈发如坐针毡。 赫连遥忙凑近拓跋玹,“表哥,脸怎么这么红啊?昨晚,你是不是因为颐离那番话,和妙音吵架了?” 雷承也禁不住担心,“七殿下,您这醋坛子没有打我们郡主吧?” 陆随之赫然想起什么,忙道,“在大殿上,我可是注意到,妙音的脖子一边,好像有些红痕……” 拓跋玹忙道,“那是妙音中毒所致!” 苏骁恍然大悟沉吟道,“难怪音儿在大殿上对颐离没有多计较,原来……音儿一点儿不知道颐离的谎言?” 阿史那颐离忙道:“是我一个人撒谎,我只和妙音串通了说一起喝酒聊天,妙音怕你们知道她中毒的事儿,才没有解释……” 阮觞挑眉,“你怎么在大殿上为什么不直说?你是不是故意让玹儿误会?” “颐离愿以死谢罪,但是,父皇刚刚被颐离气得犯病,赵明霜允诺给父皇搭配解药,父皇才没有将她打入冷宫,颐离却不敢再信那女子,颐离斗胆,恳请阮皇叔给父皇诊病……” 说着,他抽出自己的剑就抵在脖颈上,“颐离希望死后,各位长辈能原谅家父。” “三哥……”阿史那桑琪心里感动莫名,忙抓住他的手臂,“三哥,父皇已经呕血了,这些年御医都束手无策……您这样死了,父皇也不一定能痊愈……” 苏骁见阿史那颐离眼底绝望不像是在玩笑,忙夺了他的剑,忙对阮觞说道,“阮皇叔,若是救了阿史那引尧,倒是能解大魏与北厥僵局,不管能不能医好,不如先去诊脉。” 阮觞却不喜阿史那颐离这样做戏,“那病是内伤,我对内伤并不擅长,倒是玹儿可以……” 阿史那颐离抬头,看阮觞,就见他漫不经心别开了脸,“皇叔这是何意?” “你要当孝子,又想让我们原谅你,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阮觞讽刺地笑了笑,“年轻人,做人要厚道!” 阿史那颐离心焦地叹道,“我撒谎是不对,但是,拓跋玹与妙音和离,却又如此反复无常地纠缠妙音,他就对吗?” 苏骁尴尬地咳了一声,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玹儿和太子殿下他们都躲在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