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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最恨这个人的,该是何小满才对。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宋青来,问道:“前几天宋青来去东厂找你了?听说是因为你抓了他的人?” 何小满手指微蜷,这事他没报上来,想必是卫央说的,他退后一步,曲膝跪下:“奴婢知罪。” “我没有怪罪的意思,起来吧。”谢如琢扶起何小满,“我说过的,这个督主你当的开心就好,你做事有分寸。” 何小满口中说“谢陛下”,心里却再清楚不过,谢如琢刚才是真的有警告之意。宋青来那天说的没错,谢如琢信任他,但也信任卫央,说到底是不想锦衣卫和东厂任何一方坐大,互相牵制以达平衡。 谢如琢转而又意味深长对何小满笑:“伴伴,你藏着的那件衣服就是宋二公子的吧?” 刚心思百转千回地想完事,何小满又被自己唾沫呛住,红着脸偏头咳嗽。 几年前他们还在冷宫的时候,何小满只从钟鼓司带着一个小小的包袱,里面除了换洗衣物和一些简单的必备之物外,只有一件银白色的飞鱼服包得最是妥帖,每日都要拿出来瞧一眼,生怕哪里被蹭脏了,哪里被虫蛀了。 谢如琢问过他这是谁的,何小满支支吾吾就是不说。 那时谢如琢就知道,他心里有人了。 前世他发现何小满对宋青来格外关注时就全都明白了,几年前的宋青来大概还是个总旗,所穿飞鱼服是银白色的,听说他们相遇是在一场大雨中,宋青来把自己的飞鱼服脱下来披在了何小满身上。 从此再难忘怀。 想来何小满从没在人前露出这般羞得无地自容的表情,还要欲盖弥彰摇头说“不是”,谢如琢忍不住就笑出了声:“好,我不问了,不过……宋二公子很好,值得托付。” 何小满又被自己唾沫呛咳了。 谢如琢笑够了,终于去看桌上摊着的最后一本奏本,是宋青阁呈上来那本,他没细看就合上了,说道:“这本留中吧,时候未到。” 各地卫所军早已是腐败重地,贪墨受贿已司空见惯,吃空饷的情况更是亟需严查,卫所每年上报朝廷的人数与实际人数定然相差甚大,但那些查无此人的,朝廷仍按人头数发粮饷,最后自然全都进了卫所军官私账上。 大虞每年花在军费上的银子最多,但花的都是冤枉钱,也难怪几年前国库就已亏空,养出的军队却毫无战力可言,如今的卫所军可能大部分人连刀枪都拿不动,吃喝嫖赌估计个个拿手。 而绥坊的卫所又与北疆关系密切,下面的卫所几乎全是与北疆几位总兵穿一条裤子的,朝廷年年有人上奏请求彻查绥坊卫所,最后全都不了了之,只因无人敢去查。 宛阳宋家算是洁身自好的,与绥坊卫所没什么联系,但谢如琢怎会不知宋青阁上奏的本意是什么。 他怕朝廷查的不是这个,查卫所不妨碍他们的利益,顺便还能削弱另外三家的实力,何乐而不为? 不过,宋青阁已是如今武将中为数不多的清正之人,此番上奏彻查卫所确实有为国之心,只是身在他这个位置,面对这么个废物朝廷,有些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然连养活自己都难,更别提打仗了。 所以谢如琢纵使知道他此举目的并不单纯,也不会说穿。 至于彻查卫所,前世在这事上栽过不少跟头,这辈子谢如琢已有计划,要查,却不是现在。 留中不发的结果在何小满意料之中,他点点头应下,看了眼殿中刻漏,估摸着某人已入宫,说道:“陛下不是要去学骑射吗?教的人应该已到了。” 谢如琢皮笑肉不笑道:“你真去找岳亭川了?” 何小满心里暗自好笑,装作讶异道:“陛下说的不就是岳亭川吗?难道奴婢听错了?” 谢如琢心中有鬼,没反应过来这是在揶揄他,耳朵尖微红,装模作样咳了一声:“没、没听错,对,就是岳亭川。朕这就去找他。”而后落荒而逃地去内殿换衣服了。 这身黑色骑装面料轻薄,穿在身上轻若无物,谢如琢在冷风中搓了搓胳膊,十分后悔昨天好死不死要让何小满去找岳亭川。 他这一世本来就会骑射,没有什么学的必要,之所以说想学是别有意图,然后现在要他在岳亭川面前装傻子? 这算个什么事! 一路无甚意趣地走到骑射场,谢如琢愣怔顿住脚步,呆呆看着不远处那一抹白影,肩背线条平直,窄腰长腿,微侧着头与御马监的少监搭话,但他话很少,多半时候只是点个头以作回应。 谢如琢的嘴角已不自知地勾了起来,回过神又轻咳一声,木着脸走过去,沈辞回头对他笑了下,跟着众人跪下行礼。他让众人平身,打发走了御马监的人和身后跟着的禁卫,冷声道:“怎么是你?岳亭川呢?” “陛下还生臣的气?”沈辞只略起了身,单膝跪在地上,他太熟悉谢如琢这种心口不一的样子,忍笑道,“陛下不想看见臣的话,臣这就走,去找岳将军来。” 说罢他还真打算起身就走,谢如琢瞪大眼,气急败坏道:“回来!朕让你走了吗?” 沈辞乖乖回来,点头道:“哦,那臣不走了。” 谢如琢:“……” 他气沈辞耍他,又气自己突然脑子不灵光变得傻兮兮,脸上阵红阵白,干脆留给沈辞冷漠的背影,去看桌上的几把弓,耳中却留意着沈辞有没有跟过来,听到脚步声渐近,松了口气,轻哼道:“伴伴去找的你?他怎么跟你这么好?居然还骗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