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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朋友是妖族的,他说妖族最容易对救他们护他们之人产生依赖和好感,你当时也是妖身吧,既然只是依赖好感,又如何确定你们之间是有情的?” “先因依赖而生好感,好感慢慢演化成爱,水到渠成这不是很正常的吗?”颜双红道,“爱就是一种感觉,哪里能分得那么清楚啊,又没有什么特定的标识。” 景樽瞧瞧她后背的人,轻轻摇头:“有的。” “啊?”颜双红也好奇回头看,还没看到什么,听那画妖在空中喊,“你们能别聊天了吗,赶快放了我!” 景樽将漂浮的白练攥在手中,向颜双红道:“我没问题了,你走吧。” 待他们走远,他将白练一拉,画妖被卷至身畔,他未侧目,只袖中一道流光刺穿画妖胸膛,那刚刚站稳的红衣人身子一僵,还带着不可思议:“你真杀我?” “要不然呢,留你干什么?”景樽露出疑惑,“你以为我是什么良善之辈,会对你手下留情?” 画妖嘴角溢出血迹,徐徐倒下,一缕缕白烟从他躯体飘出,漫入各家各户,白烟散尽,那躯体慢慢干瘪,没了血肉,变为一张画纸,景樽捡起来揉一揉,放在脚下踩踩,再聚个指端火,把画纸烧成灰烬。 火光中还有画妖的惨叫,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皮肉慢慢剥离脱落,在他面前徐徐消散。 被画妖吸取的人魂归还各家,小镇恢复正常,倒也不算完全正常,那守城的官差们和一些心善的百姓耐不住外面灾民的哀求,打开城门将他们放了进来。 原本富庶的小镇涌了许多灾民,有大方的人家开库放粮,也有的小家子气骂骂咧咧,一时间镇上人声鼎沸,来往不绝。 景樽出了城门,回头望,见这小镇之上一团笼罩的黑气已散去,黑气并非是画妖驱除人魂归还散去,而是在他们开门放进灾民的时候才散。 他回到魔族,青红皂白四护法携着众魔修已在山下等待迎接,两个师弟还没醒,倾壶山大殿修葺好了,正殿皆用红木,雕花砌栏,后面一整片寝殿区域安置温泉池,果如吩咐,准备了大的小的,深的浅的共四个,旁边配了床榻,都用帷幔遮挡着,柔软安静。 于大殿堂上坐定,众魔修齐齐叩拜,景樽扬手唤起,将那把银弓抛到胡一青手里:“如何能够去掉这弓箭的煞气?” 胡一青摸着银弓端详了会儿,摇头:“天生凶煞之刃消除不掉,但尊主您用它,没什么影响的,您的修为压得了煞气。” “我想给我小师弟用。” “姜小仙师吗?”胡一青道,“若是他用,这煞气需要他自己驯服,只是仙门之人很难驯服凶刃的,他们大多清正之气太甚。” “好,等他醒来再说。”景樽眸光微暗,低眉道,“我的魂魄有损……既然回来,要进秘境闭关一阵,他们两个,你们好好照顾。” 魔族秘境‘人踪灭’,与仙门秘境一样,具有提升修为之效,也能够修补疗养。 他进去三个月,四护法诓骗阿酌说,他们的大师兄跟那画妖一起失踪了,是颜双红临时路过救了他们俩。 原本都安然无恙,生生被说得人心惶惶,两人当即就要去找人,四护法只能一个接一个的圆谎,说他们好人做到底,已经把大师兄找回来了,只是受了伤,在别处疗养,不能出来见人。 这仍然让两人忧心不已,坐立不安,几人又说大师兄交代了,等他好了一起回照砚山,原本伤情不重,若是被仙门知晓,又怕大动干戈,搞不好还以为魔族想扣人。 于是即便心急如焚,他们也只好留在魔族等待。 这三个月于四白前前后后改良了几十次,终于研制出没有副作用的对抗求偶期的丹药,他还给起了个名字,叫“清心丹。” 胡一青把那银弓交给阿酌,尊主有交代,若是他能驯服就先给他,若是驯服不了,就等他出来再说。 银色弓箭上泛着诡谲红光,好似吞噬了血液,阿酌将它拿在手里,那红光瞬间大显,化为嚣张利爪,在他周身转来转去。 阿酌看着这红光流转,伸手拍了一下。 红光发怒,宛若游蛇昂起头,做了战斗准备,而阿酌静静看着它,又伸手拍了一下:“你为何一直围着我转?” 红光一愣,转了两圈,徐徐缩回,钻入弓里,再不出来了。 阿酌所攥之处出现一个鱼形标识:弓箭认主了。 胡一青很是震惊:“这把弓怎么那么容易就认主了,姜小仙师,你没理由能压住它的煞气啊?” 阿酌抚着那标识,一脸迷惘:“我也不知道。” 胡一青很有好奇心,当晚回去翻了一箱子书,找到了一点相关记载,说是能够轻易驯服凶煞之刃的,要么,这人修为高过凶刃,要么,这人本就是跟它同类。 颜双红也在旁,不解道:“同类是什么意思,姜小仙师不是鲛人吗?” 胡一青嗤笑道:“不是这个同类,而是,一为凶煞之刃,一为凶煞之人。” “不可能吧,姜小仙师看上去不坏。” “现在不可能不代表以后不可能,心性单纯未必能一直守得住,守得住也未必不会受外力所迫,反正……”胡一青想了想,“此事还是要告诉尊主。” 颜双红思量须臾,拉住她道:“这凶刃毕竟只是我画出来的,不是原型,你的揣测未必都对,尊主对他师弟很好,你跟他说这些,小心尊主第一件事不是解决隐患,而是拿你开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