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眼瞎人笨祸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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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楚忱说的很直白,意思就是,有人随便就敢对她的人下死手,以后她还怎么御下?谁还敢真心为她着想?连姨娘如此磋磨她的人,根本就是针对她! 云老夫人眯起眼睛看连姨娘:“我让你问话,你将蘅兰那丫头如何了?” 连姨娘惶恐道:“老夫人,奴婢以为大姑娘出了事,一时情急,便责骂了几句,谁知那丫头牙尖嘴利,当众顶撞不说,还辱骂奴婢……” “连姨娘,这我倒要问问了,我那丫头说了什么话,让你下如此重手,你若说出个一二三来,我亲自跟你陪不是。” 面对云楚忱冷锐的眼神,连姨娘心里百转千回,想着怎么把这事给圆过去。“大姑娘,当时我也是为你着急,那丫头死咬着不肯说,我又不知实情,以为她有所隐瞒,自然要用些非常手段。” “姨娘是巴不得我出事?明明没什么事,用非常手段也要问出点儿事来?” 连姨娘正要反驳,李妈妈进来禀告道:“老夫人,大姑娘身边的潋月有事禀报。” “可是蘅兰?” 云楚忱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蘅兰没救回来? 但在对上潋月目光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安定下来了,蘅兰没事。 潋月一双眼睛红红的:“蘅兰她现在昏迷不醒,郎中说她断了三根肋骨,似乎伤到了肺,只看今晚能不能熬地过去……” 闻言,云楚忱愤然,再次开口已经带了哭腔:“祖母!您都听见了,孙女本什么事都没发生,平白就被人扣了个贞洁不保的帽子!现在身边的丫头也被打的生死不知,就因为始作俑者一句看错了?那以后府里岂不是处处都可无中生有,随随便便就能给人按上罪名?恳请祖母给孙女一个公道!” 耳边听着云楚忱的哭诉,云老夫人冷笑着看连氏。 虽然她自己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但却也不会随意草菅人命。 “你竟这般心狠手辣,亏得远儿口口声声说你柔弱!” “老夫人,妾身并未下重手啊……” 云楚忱瞪大双眼,满是惊讶:“那姨娘的意思,是我的丫头不抗打?” “我……” “祖母,爹爹,姨娘说的什么报信的婆子,也不是咱们府里的,忱儿找不到人也无法讯问!真的就任凭姨娘怎么说怎么是了!”云楚忱伏在云老夫人腿上,哭得动情。 “这是什么话?又不是我叫那婆子来的!是她看错了!” “姨娘话说的轻巧,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了!今日你看错了,明日她看错了,如此这般,咱们宣永侯府还有什么好日子过?难道淮阳侯府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对咱们家指手画脚了么!” 字字刺耳,却正好都戳中了老夫人和云泓远,最在意的那一点。 “我?我何时有过这样的想法啊!”连姨娘没想到,云楚忱竟然把自己随意的一句话,给扩展到了这么一层意思上。 连姨娘忐忑不安地看向云泓远,后者的脸色难看极了,:“报信的婆子是哪个?你让人去把她找来!” 连姨娘内心一颤:“侯爷,这,这么上门去要人,是不是……不太好?” “他家的下人,到我家里来乱嚼舌头,搞得我家乱成一团,害得我女儿险些名声不保,那个时侯,你怎么没觉得是不是不太好!” 原本,连姨娘安排淮阳侯府的人来报信,是想要帮着连家卖一个人情。 连家的人来提醒云家可能出事,也是出于好心,而按计划,云楚忱出事,云府的人气怒之下只会把云楚忱当做出气筒,对连家,就算不感激,起码也不会迁怒。 可是没想到,就因为云楚忱简单地几句话,事情竟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 云老夫人见连姨娘迟疑,觉得连姨娘依然还在意着连家的脸面,完全没把云府的名声和荣耀放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你若不愿去要人,我便亲自去淮阳侯府说道说道!” 出了一个嫔妃,就以为淮阳侯府能飞上天了? 将来怎么回事还不一定呢!难不成现在就要处处看着淮阳侯府的脸色了? 连姨娘心里打鼓,不敢不答应:“老夫人,我这就让人去把那婆子找来……” 张妈妈拿了帕子给云楚忱拭泪,云老夫人和云泓远全都沉着脸,衡阳郡主从云楚忱回来就没说过一句话,此时也只眼望虚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云楚忱也没指望她会站出来帮自己。 这么多年了,不都是自己靠自己走过来的么? 云、连两府离得并不远,之前来报信的婆子很快被找来了。 那婆子眼神飘忽不定,瑟缩着肩膀跟在领路的人身后。 来之前,连家三老爷已经跟她说好了,将她交给宣永侯府处置,若是她回不来,他会将她的家人除去奴籍,给银两傍身。 她只是个下等婆子,年龄也大了,能给儿女留条好路,就是死了也不至于白死。 眼看到了云老夫人跟前,这婆子连头都没敢抬。 连姨娘在那婆子脸上扫了两眼,就知道自己的兄长都交代好了,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好你个刁婆子,你眼瞎人笨的,何苦还非要跑出来祸害人!差点害了我们大姑娘,还要把我给拖下水,把云家拖下水。” 婆子大气也不敢喘,只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 将人压过来的,是连家老夫人身边的徐妈妈。 “回云老夫人、回侯爷、回郡主:这次的事是我们府的疏忽,我们老夫人和侯爷也斥责了这婆子,心中十分过意不去,改日必亲自上门给老夫人致歉。” 见连家这次倒是道歉的干脆利索,云氏母子心里痛快了一些,但终归还是在气头上,哼了一声,并没有回应。 徐妈妈也不敢说什么转而对云楚忱:“云大姑娘,实在是抱歉了,我们老夫人说了,这个婆子给送来,任凭姑娘责罚。” “任凭我责罚?”云楚忱反问。 “是,任凭姑娘责罚。” “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